——“那大戰之後呢？”
——“你怎麼知道我們能活到大戰之後？”
（來自衣櫃軍團對S8E2的字幕翻譯）
對於美劇《權力的遊戲》的粉絲來說，今晚的心情是複雜的。長夜將至，一場被無數人期待了8年甚至更久的“生死之戰”即將上演；同時，這也意味著拍攝製作歷時兩年、每集花費超過1500萬美元的最終季將真正走入321的倒計時。
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而關於怎麼發生的一切，也同樣在超高級別保密中，散發著令人難以抗拒的神秘。
“3個地點，55個夜晚，11個星期。”去年4月，一位助理導演在社交網絡上透露了該集的拍攝週期。之後，《Entertainment Weekly》的採訪進一步更新了這一數據，“55個夜晚”僅僅是這場戰爭戲的外景部分，之後，拍攝轉入室內，又持續了數週。
很多人會拿它跟“權遊”貢獻的上一場偉大的戰爭場面——“私生子之戰”——做數據比較，後者的拍攝花去了26天。在劇中飾演提利昂·蘭尼斯特的演員彼特·丁拉基給出的比喻則更為生動：相比即將上演的這場大戰的殘酷程度，“私生子大戰”看起來更像是個“主題樂園”。
會把這兩場戰爭作比較的一個原因在於，它們出自同一個導演之手：米格爾·薩普什尼克。這位1974年出生於英國倫敦的年輕導演被認為是《權力的遊戲》中發揮最穩定的分集導演之一。他在“權遊”系列中執導的“私生子之戰”“艱難屯”和“凌冬的寒風”至今都是IMDb上評分最高的單集（評分均達到9.9分，滿分10分）。其中，憑藉“私生子之戰”一集，他還同時斬獲了“第68屆黃金時段艾美獎劇情類最佳導演”和“第69屆美國導演工會獎最佳劇情類劇集導演”兩個重量級獎項。
導演米格爾·薩普什尼克
值得一提的是，雖然《權力的遊戲》製作方美國HBO電視網單集超千萬的預算保證了服道化以及後期特效製作上的高水準，但能在IMDb上屢奪9.9分的超高分，其原因顯然不止於此。
薩普什尼克在該劇的搭檔、德國電影攝影師法比安·瓦格納在接受《British Cinematographer》的採訪時曾提到，在拍攝“私生子之戰”前，他和薩普什尼克思考最多的問題是，如何通過對個體的關注去呈現一場宏大戰爭，讓觀眾離主要角色更近，更理解他們當時的感受。
為此，瓦格納在拍攝前反覆觀看了《拯救大兵瑞恩》一片的前40分鐘，“在這一點上，這部影片是很成功的，它始終讓你覺得身臨其境。”
而這一次，當一場難度更大的戰爭擺在面前時，薩普什尼克團隊又面臨了新的問題：在這樣一場超長的戰爭敘事中，如何避免讓觀眾陷入疲乏。
他同樣決定從經典作品中尋找靈感。《指環王2：雙塔奇兵》中的“聖盔谷之戰”是影史上最為人稱道的戰鬥場景之一。40分鐘裡，人類、精靈族、矮人族決定拋開嫌隙，為了同一個目標抵死鎮守，共同對抗具有壓倒性數量優勢的半獸人大軍。
薩普什尼克意識到，要讓觀眾更加真實地感受戰爭，持續被其吸引，就不能讓情節被動作戲淹沒，需要更加紮實的故事線。
即便找到了破題的關鍵，挑戰也是巨大的。因為在“私生子之戰”中，故事的敘述大多是站在主角瓊恩·雪諾的視角，但是這一次，這場戰爭將彙集20個主要角色，其中很多人會在大戰中謝幕。如何選擇，如何組織，要比上一次棘手得多。
“每個人都希望這是屬於自己的故事，但是這很困難。因為好的戰爭類電影需要有相對集中的表達視角。所以我會一遍又一遍地詢問自己，我現在究竟要講誰的故事。”
挑戰不僅是導演的。對於已經伴隨了劇集8年的劇組成員來說，這也是迄今最具挑戰性的一集。
“現在就開始訓練吧，這會是一場非常艱苦的拍攝。”正式拍攝一年前，劇中艾莉亞·史塔克的扮演者麥茜·威廉姆斯就接到了薩普什尼克的電話。但直到站在愛爾蘭東北沿海的片場時，威廉姆斯才意識到，自己嚴重低估了拍攝難度。
《Entertainment Weekly》的報道讓我們得以對此稍作想象。根據編輯詹姆斯·希博德的描述，外景場地位於貝爾法斯特一處開闊的鄉村曠野，拍攝期間氣溫長期在零下一度左右，參演人員經常要迎著凍雨和寒風，踏著腳踝深的泥巴，穿行於馬糞之間。為了營造氣氛，空中經久瀰漫著濃煙——這種由石蠟和魚油混合物加熱產生的煙霧，讓紙質防護口罩成了劇組的搶手貨，一名劇組人員甚至因哮喘病發被送往醫院。
在珊莎·史塔克的扮演者索菲·特納看來，充分的準備幾乎是不可能的。“就這樣一夜接著一夜，一夜接著一夜，馬不停蹄地拍攝，你不能生病，你必須照顧好自己，因為有太多的工作只有你才能完成……有時候真的很崩潰，你就只想大哭一場。”
即便是入行多年的“老戲骨”也不得不承認拍攝的壓力，喬拉·莫爾蒙的扮演者伊恩·格雷就直言這場戰爭的拍攝是“權遊”系列中“最讓人不舒服”的一段經歷，“非常悽慘，我們通常在早上七點睡覺，中午醒過來時，依然疲憊不堪，你做不了任何事，然後你又得回來繼續拍攝。”
雖然沒人願意再來一遍，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份辛苦是值得的，大家都希望能帶來又一個標誌性的戰爭片段。聯合執行製片人布萊恩·科格曼在接受《Entertainment Weekly》的專訪時，這樣闡釋他眼中這一集想要揭示的意義，“這些完全不同的人聚集在一起，只為對抗一個共同的敵人。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僅需要處理好過去，還需要在面臨死亡的時候做出選擇，選擇自己最終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無論如何，權遊粉們，睡個好覺吧。明天，註定會有無數猝不及防的告別。但值得安慰的是，每個人都會做出他們的選擇。
聽，那是夜王的馬蹄聲。好夢。
《British Cinematographer》：《BATTLE HARDEN》
《Entertainment Weekly》：《Game of Thrones first look: Inside the brutal battle to make season 8》，《The end of Game of Thrones: An exclusive report on the epic final season》
TV Line：《Game of Thrones Bosses: 'A Lot' of the Final Season Will Make Battle of the Bastards Seem Small in Comparison》
Indie Wire：《‘Game of Thrones’ Director and Actors Break Silence on Filming That Massive Season 8 Battle Epis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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