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鑑寶

異能在手,美輪美奐的陶瓷,古拙大方的青銅器,驚心動魄的賭石接鍾而來,他的生活也隨之產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北京市,傍晚。

位於東三環南路潘家園橋西南一隅而座落的潘家園舊貨市場,一到了週末黃昏,市場裡熱鬧非凡。人潮絡繹不絕,來往大多數都是奔著古玩交易市場而去,在這裡,無論是貧農還是富商,只要是愛好古玩的,幾乎都是清一色的蹲在地上,手裡拿著個小玩意是翻來覆去的看。

他們的目的不一樣,窮人的在這裡,玩的是命,或許是拿著一年賺來的血汗錢,或許是娶妻生子的老婆本,更有甚者賣房子賣地也拼了命的來這裡淘換點東西。說白了,就是碰大運來著,碰準了,碰個真玩意,一倒手被行家裡手百十來萬買走,一夜暴富。碰砸了,路宿街頭,吃糠喝稀血本無歸。

至於富人則不同,手頭的閒錢來這裡淘淘舊物,淘準了小驚喜一下,收在手上跟朋友炫耀吹噓,跟行裡的人互相交換喜愛的玩意兒,淘瞎了,也不過就是賠個萬八千的,不傷筋動骨。

這來潘家園淘騰古玩,自古有之,相傳這潘家園在清朝末期是最為繁華,晚清時期,時局動盪,內憂外患,軍閥紛爭不斷,洋鬼子侵略頻繁,國之將亡,許多清廷遺貴、落魄財閥,家道頹敗後無以餬口,只能靠著祖宗留下來的那點家產維持生計。不過,終究算是顯赫一時之人,哪肯放的下架子丟起面子?於是趁著天亮前半明半暗的光線,拿著古董偷偷的窩在街邊販賣,既躲開了熟人又做成了生意。為此,潘家園的夜市也被稱為鬼市。

潘家園的鬼市可不僅僅因為清朝傳下來的那點玩意,更多的是因為,一到了黃昏,潘家園的古玩交易市場裡就會多出一些鬼鬼祟祟的人,他們大部分都是一些造假的小販,故意裝做有賊貨脫手來欺騙買家,不過,也有少數的樑上君子和專門幹偷墳盜墓的賊,在這個時候來此脫手賊貨,雖說這是違法,可來此淘換古玩意的人們還是願意自己能碰上一兩個賊貨,大家心知肚明便是了。

不過,現代不比古代,潘家園開放的時間有限制,週末到了6點30分就要關門,所以,大部分人都還意猶未盡,這市場就已經是歇菜的黃花了。即使有些偷雞摸狗之輩來此銷髒,也趕不上所謂的鬼市了。

在潘家園舊貨市場內的一隅,兩個長相猥瑣,尖嘴猴腮的男子各揹著一個大包裹,鬼祟的躲開了人群后,直朝著一個偏僻的犄角旮旯跑去,氣喘噓噓的四下張望了一眼後,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將包袱放在了地上,蹲在了那裡。

沒過多久,一個腦滿腸肥,走著四平八穩的男子不緊不慢的朝著這邊走來,眼角的餘光還不停的掃著周圍過往的人們,像是悠閒散步般走到了那兩個男子的面前停下了腳步。

“哎喲喂,黃爺,您今兒個可真是急死我們兄弟倆了,這眼瞅著都要關門了,您怎麼才來啊!”其中一個比較瘦的男子一看到那個人走過來,忙一臉埋怨的站了起來,小聲的說道。

“怎麼著,大半夜的去挖墳都不怕,這關個門還怕出不去了怎麼著?”那個被稱為黃爺的胖子並不以為意,摸著手指上碩大的玉扳指,瞥了一眼地上的包袱後,咧嘴一笑,道:“最近你們兄弟倆可是很少聯繫我了。”

另外一個面黃肌瘦,一咧嘴一口大黃牙的男子傻笑了兩下,道:“黃爺,最近風聲緊,上頭抓的太嚴,我們兄弟倆險些栽了,這不,一搞到手,馬上就給您送過來了。”

“哦,沒事,沒事,多注意點就好。”黃爺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倆會不會出事,反而是衝著那個包裹很感興趣似的點了點下巴,道:“什麼玩意,也不說拿給我開開眼?”

“喲,瞧您說的。”那個瘦子忙將其中一個包裹吃力的提了起來,四下望了一眼後,將那包裹小心翼翼的揭開了,道:“請您掌眼。”

“恩。”黃爺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用手指隨意的挑開了包裹的一角,當他看到了包裹裡的東西后,瞳孔猛的縮了一下,不過,隨之便擺副一副嘆息的樣子搖了搖頭,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好玩意呢,就這東西也值得你們倆一副鬼頭鬼腦的樣子躲著人麼?”

本來還很期待這個黃爺能看中,給自己一個高價的那個黃牙頓時不樂意了,不過臉上略顯不爽,嘴上卻不敢說,只能忍著氣說道:“黃爺,您可瞧仔細了,正經的唐朝玩意,我們哥倆搞了這麼多年,頭一次挖到唐朝的玩意,這東西隨便拿出去都是價值不菲,您……”

“你什麼意思?”黃爺突然語氣一冷,哼道:“難道還怕我黃某黑了你們不成?既然怕黃某黑你們,那你們再找個買家就是了,恕不奉陪!”說著,黃爺袖子一甩,怒哼哼的轉身就要走。

那瘦子一見忙瞪了一眼黃牙,滿臉堆笑的攔住了黃爺,道:“黃爺,您別介啊,我那哥哥絕對沒這個意思,您誤會了,我哥哥的意思是吧,這東西的確是好東西,可我們兄弟倆拿著絕對是爛在手裡啊!除了像您這樣手眼通天的人,哪個敢吃這貨啊?”

黃爺停住了腳步,嘴角微微的翹起了一絲弧度,轉過身後,卻依舊是冷冰冰的哼道:“算你小子還會說話,得,看你們兄弟倆也不容易,一件算你五千塊,如何?”

“五千?你這不是坑人麼!”黃牙一聽氣的差點就蹦了起來,他們雖說是盜墓賊,到手的賊貨向來有買家,從不自己拿出去脫手,可這不代表他們倆就傻,現在互聯網這麼發達,隨便查一下也大概知道個價格,就拿他們手裡這貨說,每件賣出去,少說也得幾十萬甚至上百萬,結果到了這個黃胖子這裡,竟然只給五千!

瘦子臉色也有些難看,不過他是一個會忍隱之人,眼珠子一轉,隨即嘿嘿一笑,對黃牙說道:“哥,你急什麼,黃爺跟咱們開玩笑呢,這東西咱們不知道價值,黃爺還能不知道麼。”說著,他又陰險的一笑,看著黃爺問道:“您說是吧,黃爺?”

黃爺心裡略有些不爽,不過他們手裡的東西的確讓自己眼饞的很,聽那瘦子的口氣,似乎早就知道這東西什麼價,自己再怎麼想黑也夠戧能黑下一大塊肥肉,思前想後,他只好強展笑容,裝出一副大度的樣子,說道:“就是,隨口跟你開個玩笑,怎麼還跟我急了!這麼著,你開個價,合適,咱就交手,不合適,一拍兩散,如何?”

瘦子心裡冷冷一笑,隨口說道:“這麼著,我們哥倆一共弄了八件,每件您再加個零,如何?”

“加個零?”黃爺猛的提高了嗓門,咬著牙,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猥瑣笑容的瘦子,心裡大罵:一開口就是五萬一件,這小子還真他媽的敢要價,他難道不知道我脫手這東西也得費很大勁麼!媽的。

“怎麼,不成?哎,那還真是對不住了您吶,我們哥倆也得吃飯不是,玩了命的弄點錢,怎麼也得夠花個一陣吧,您說呢?既然如此,那我們哥倆再找個買家好了。”說著,瘦子一臉遺憾的樣子將包裹一抓,起身就要讓黃牙和他離開,這時,黃爺卻開口了。

“等等,八件,四十萬,沒問題!”他勉強打起一絲笑容,咬了咬牙,道:“不過現金我只帶了十萬,全當定金,東西留下,明兒個一早咱老地方,把剩下的三十萬給你們。”

“呵呵,黃爺,真抱歉,不是兄弟我不信您,可這畢竟是三十萬不是小數目,您在這兒的能力我們哥們可是一清二楚,想弄死我們倆簡直比捻死個臭蟲還容易,這樣,東西您拿兩件,錢我們如數拿走,等您明天湊夠了錢,我們一手錢一手貨,如何?”瘦子一肚子的心眼,怎麼不知道黃爺打的什麼主意,他們倆想鬥,根本就鬥不過這個死胖子,萬一栽了,弄不好被反咬一口仍進了局子,這下半輩子都別想著什麼好日子了。

黃爺沒想到這倆人如今長了本事,敢和自己這麼討價還價,不過一想到那包裹裡的東西,實在是心癢的很,一時之間還難以抉擇,無奈之下,只能妥協的點了點頭道:“成,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也別說我黃某不夠講究,這是十萬塊,你們點點!”說著,他撂開自己的大衣服,從幾個口袋中分別拿出了一沓沓的鈔票,然後衝著那個包裹揚了揚下巴,道:“東西!”

“黃爺就是爽快人,東西您拿好了,剩下的明兒個就等您來取了。”瘦子麻利的將包裹裡的兩件東西用破布一裹,恭敬的遞給了黃爺,隨後,拿起那沓錢看也不看的塞進了懷裡,衝著黃牙使了個眼色,倆人背起包裹,一溜煙兒的跑開了。

黃爺瞪著兩個人的背影,罵道:“呸!孫子樣,還跟黃爺我玩心眼。”說著,他雙手微微顫抖的扒開包袱,看到裡面那兩件價值不菲的寶貝,眼睛頓時眯起了一條縫。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讓他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

“黃胖子,幾年不見,你還在幹這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誰,誰他媽的跟我裝神弄鬼,出來!”黃爺心裡咯噔一下,猛的抱緊了包袱,壓著嗓門,低聲吼道。

在不遠的一棵樹下,一個修長的身影漸漸的從陰影中顯了出來,一個年紀約有二十四五歲的男子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就在黃爺看到他的一瞬間,原本的緊張頓時全無,滿臉的肥肉笑的都快擠到了一起。

黃爺真名叫黃啟凡,三十三歲,七年前來到北京淘弄起了古玩,而且認識一大批的盜墓賊,和他們之間向來有著很密切的聯繫,經常以很低的價格去收購對方手裡無法脫手的賊貨,然後賣給一些達官貴人,幾年來黑活做的是風聲水起,在古玩圈子裡也小有名氣。

不過,說起來,三年前的一次意外,讓黃啟凡差點就進了號子,但是一個貴人的出現卻讓他扭轉乾坤,成功脫身,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

葉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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