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媒:美官員兜售中美“文明衝突”論調遭批駁

美媒稱,在美國國務院政策規劃事務主任斯金納的領導下,該部門的員工正在為對華“文明衝突”做準備。但斯金納的說法遭到美國的中國問題觀察人士批駁,他們認為,“兩種文明之戰”純屬一些人的臆測。何況民調顯示,美國民眾不相信有關中國威脅的說法,而這可能也無法說服特朗普,總統本人現在顯然有意尋找兩國的共同點。

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5月2日刊登文章稱,特朗普政府針對北京的更廣泛言論並不總是能得到許多中國問題專家的認同。事實上,許多人對此深惡痛絕。他們當然不認為中美之間的爭端是“文明的衝突”,而認為種族劃分是這場爭端核心的人就更少了。

因此,當一名特朗普競選團隊前工作人員、國務院現任高級官員在討論政府對華政策時提到這兩點的時候,立即招致了亞洲觀察人士的大量批評。

國務院政策規劃事務主任、畢業於哈佛大學的歷史學家基倫·斯金納4月29日在智庫“新美國組織”的一次活動上發言時,提出了她對於為什麼與中國的爭端不同於冷戰時期與蘇聯衝突的看法。斯金納說:“這是一場與一種完全不同的文明和不同的意識形態的鬥爭,這是美國以前從未經歷過的。”之後,身為非裔美國人的斯金納把種族劃分作為當前與冷戰時期對抗蘇聯之間的另一個區別。“同樣引人關注的是,這是我們第一次有了一個非白種人的大國競爭對手。”

文章稱,這些話引起了中國問題觀察人士的恐慌,這種過分簡單化的觀點讓他們感到失望。

負責東亞事務的前助理國防部長幫辦、伍德羅·威爾遜中心的亞伯拉罕·登馬克說,這反映了“對中國本身和我們面臨的挑戰的根本性誤解”。而卡內基國際和平基金會的中國問題專家邁克爾·斯溫說,這是對中國所構成挑戰的“相當可怕的、基於種族主義的分析”。

文章指出,對中國而言,這種論據是站不住腳的。斯金納依據的是哈佛大學政治學家塞繆爾·亨廷頓的“文明衝突”理論。亨廷頓在1993年的一篇文章後來被擴充為一本書,儘管此書最讓人耳熟能詳的是他關於西方與伊斯蘭世界之間要發生衝突的說法,但他也曾詳細談到了中國的崛起。

文章稱,這絕不是向華盛頓的政策專家兜售特朗普與中國鬥爭的有力論據,斯金納言論引發的憤怒反應就證明了這一點。而對美國公眾來說,這可能是更糟糕的論據,因為民調顯示,他們不相信有關中國威脅的說法,而在國際上這更行不通,因為國際聽眾對中國領導人的看法比對特朗普的看法更積極。這可能也無法說服特朗普,總統本人現在顯然有意尋找兩國的共同點。

另據彭博新聞社網站5月4日報道,美國高層外交官公開援引象牙塔學者說法的現象並不常見。但國務院政策規劃事務主任斯金納,卻引用了哈佛大學教授亨廷頓創造的一個有爭議的概念來描述美國與中國之間不斷演變的對抗。斯金納說,中國的崛起構成了一代人的挑戰,需要一代人的反應。她還說,這種競爭代表著一種巨大的“文明的衝突”。

然而,“文明的衝突”模式無助於美國贏得這場競爭。如今,美中之間除了無數的經濟和地緣政治緊張關係之外,還存在著深刻的文化差異。但是,特朗普政府的批評者卻聽到有人用“文明衝突”的說法,對有爭議的前特朗普顧問斯蒂芬·班農提出的觀點進行呼應。他的觀點就是世界已經到了一種基督教西方與其他文明相對抗的狀態,這個概念在意識形態和地緣政治上都可能適得其反。

宣揚種族分歧大錯特錯

美國《華盛頓郵報》網站5月4日刊登文章稱,斯金納把中美之間的大國競爭描述為“與一種完全不同的文明和意識形態作鬥爭,這在美國曆史上尚屬首次”。她宣稱,冷戰是“西方大家庭內部的鬥爭”,而即將與中國爆發的衝突是“我們首次面對一個非白色人種的大國競爭對手”。

斯金納認為,冷戰並不構成文明衝突,因為它發生在“西方大家庭”內部。她更進一步宣揚,中國是美國面對的第一個“非白色人種”的大國競爭對手。說到底,這跟意識形態或者文明無關,而是關乎種族。和俄羅斯不同,中國人並不是白色人種,因此美國必須以不同的方式來對待它。

文章發問,美國的總體戰略會明確圍繞著中國是一個不同的種族來制定嗎?如果那樣的話,一個雄心勃勃、正在崛起的大國可能真的會認為,它將在國際政治中面臨種族歧視。這會再次強化這樣一種看法,即國際秩序從根本上講是不公平的,不會為中國的雄心壯志留出空間。

文章指出,特朗普政府的某些人故意強調中國是一個種族上“不同”的國家,這樣它就可以把北京當作一個與眾不同的威脅——為美方作出格外強硬的回應提供了理由。

文章指出,從19世紀下半葉到20世紀上半葉,歐洲列強(有時候還有美國,以及後來的日本)把中國視為尚未完全“開化”的國家,將中國劃入它們的勢力範圍,這被中國人視為“百年屈辱”。中國人仍然銘記著這樣的經歷。一個崛起中的大國對於自己的“文明”得不到認同非常敏感,而一個老牌大國卻在積極宣揚這一觀點,這樣的組合可能是非常危險的。

鷹派大開冷戰歷史倒車遭批

據英國《星期日泰晤士報》網站5月5日報道,壓力集團“當前危險委員會”最近舉行的會議具有冷戰時期鷹派大會的所有特徵:激烈的言辭、慷慨激昂的政策專家以及關乎生死存亡的共產主義威脅。但有一個關鍵的不同:這次的敵人不是蘇聯,而是中國。

報道稱,上週,一群名人、政客和行為古怪的人來到華盛頓的“民兵”洲際導彈紀念大廈,在中國問題上敲響警鐘。他們喝著冰茶,進行有關“對抗中國”的討論。

報道稱,該委員會成立於1950年,在冷戰時期的政治中發揮了突出作用。它的再度活躍表明,在華盛頓的某些地方,反對中國的狂熱已經到了什麼程度。

不過,中國問題專家、美國喬治敦大學歷史學教授詹姆斯·米爾沃德認為,美國無法、也不應尋求擺脫它最大的貿易伙伴中國。他認為,強硬派言論會讓中國的溫和派疏遠。他對“新麥卡錫主義”感到擔憂,他提到了美國聯邦調查局最近對在美國大學的中國學生進行嚴厲打擊的做法。他說:“這是冷戰時期的舊劇本,但這與冷戰初期的情況大不相同,當時確實存在重大的意識形態鬥爭和嚴重的軍事威脅。”

另據新加坡《聯合早報》網站5月4日報道,美國國務卿蓬佩奧團隊的核心成員之一、國務院政策規劃事務主任斯金納近日提出,中美之間的博弈是不同文明之間的鬥爭,美國當前是首次面對非白人種族的強大競爭對手。

報道稱,斯金納的言論將中美博弈擴大至文明與種族層面,這被一些美國媒體解讀為:蓬佩奧團隊準備以“與不同文明的鬥爭”作為依據,制定美國對華戰略。

這番言論在美國輿論界引起頗大爭議。有觀點認為,以“文明衝突”定性中美博弈是基於種族主義的評估。

受訪的中國學者則指出,以“文明衝突”定性中美關係具有相當大的危險性。一名學者說:“基於文化和人種判斷國家之間的關係,是在強調個體的不同而忽視合作與發展的共同性。這是在開歷史倒車,可能助長種族主義和民族主義。”

還有學者認為,“文明衝突”的視角包含對其他文明的貶低和壓制,同時也有明顯偏向,聚焦衝突而忽略文明之間的借鑑與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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