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潮汕抗戰紀念章”引出的故事

一枚“潮汕抗戰紀念章”引出的故事

在惠州市惠陽區良井鎮松元村流傳這樣一段話:一位現年74歲的老人,27年來,每年的中秋節都會帶領全家老少前往祭拜抗戰先烈。

老人名叫張勝利,良井鎮松元村長途村民小組人。

一枚“潮汕抗戰紀念章”引出的故事

烈士墓原本與張勝利的家隔著Х202縣道對望。幾十年來,張勝利的岳父和其本人,都未見有人前來拜祭英烈。1988年農曆八月十五,張勝利根據當地的習俗給烈士們收骨,並安葬在一個名叫豬公嶺的小山坡上。張勝利說他幾乎走遍了周圍的山地,對比過後才選這個地點安葬英魂,“這裡背靠三重山,面前一個池塘,池塘再過去又是一座山,風水很好的。”

一枚“潮汕抗戰紀念章”引出的故事

收骨後,張勝利在每一個金鋥的蓋子上都寫上“福德公”三個字。在當地,“公”是對先人的尊稱,也寓意“會帶來福德的人”。

在收骨後至今的27年間,每年中秋節,張勝利都會帶著全家老少前來拜祭。到去年的中秋節,已經是一家四代兒子、孫子、曾孫一起來。

在長途村,許多人都知道該村的地頭埋葬著3位國軍軍官,那麼有沒有人見證3位抗戰烈士的葬禮呢?

有。該村今年97歲的吳帶老人是目前健在的、村裡唯一見證過那場葬禮的人。據吳帶老人介紹,當年三位烈士安葬不久,距離長途村4公里左右的惠東縣白花鎮一個名為“二山”的地方,國軍和日本軍激戰了一天一夜,不久就見到100多人的部隊把3位烈士的遺體抬到村旁的名為“井水龍”的小山丘上。挖了三個很深的坑,備了3付棺材,在3個號兵的吹號聲中下葬。葬禮大約1個小時,葬禮一結束,部隊就迅速離開了。吳帶說,當時幾乎本村人都去圍觀,可惜其他圍觀者已經不在人世了。吳帶老人還講了一個細節,在下葬時,3位烈士的腰上還各佩帶著一把手槍,直到埋土時才被拿走。這說明3位烈士當時是有軍銜在身,而且在軍中頗受尊重。

可能是時間倉促的緣故吧,三位烈士的墓前,都用磚頭簡單刻上名字,分別是梁建忠、吾見南、劉友廷。為防日後墓碑丟失,忘記烈士的名字,張勝利便把三位烈士名字記在本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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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忠烈祠梁建忠烈士信息)

張勝利父親的名字叫張桂珍,惠東縣白花鎮西山村人,1945年加入粵贛湘邊縱隊,1948年8月,在深圳龍崗犧牲,年僅24歲。張勝利結婚後從惠東白花落戶到惠陽區良井鎮,3位烈士的故事就是岳父告訴他的。

三位烈士是哪裡人?犧牲前屬哪個部隊?墓裡的遺物,以及有關史料,為我們尋找烈士後裔提供了某些信息。

其一、張勝利在為烈士收骨時,居中的是梁建忠墓。據張勝利岳父的說法,梁建忠是營長,3人中軍銜最高,故墓位於中間;吾見南是連長,依照古人左卑右尊的習俗,故墓位在右邊;排長劉友廷的墓則位於左邊。發現一枚紀念章,正面寫有“潮汕抗戰紀念章”字樣,背面雖有氧化,但仍可清浙看到“勿忘621”的字樣。據老人推測,“潮汕抗戰紀念章”是用來紀念“汕頭淪陷日”的,因為史料記載,621即為1939年6月21日,是汕頭市歷史上遭日本人入侵而淪陷的“市恥日”。張勝利推斷,三位烈士所在部隊是曾參加汕頭市保衛戰的國軍獨九旅。

一枚“潮汕抗戰紀念章”引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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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抗戰紀念章)

其二、根據《永遠的豐碑―惠陽惠東抗戰實錄》和《申報》《憶獨九旅在惠州抗日》,裡面提到獨九旅於1941年至1942年在惠州戰鬥過,作戰的地點就在距長途村不遠的“二山”。根據多方面資料推斷,梁建忠、吾見南、劉友廷3位烈士的埋葬時間應該是1942年;三位烈士應是獨九旅戰士。

“我知道我的後代肯定會傳承我的做法,繼續祭拜,但是我更希望烈士們的事蹟為更多人所知,早日找到後裔,讓烈士的英魂早日榮歸故里。”張勝利說。

【附:志願者曾健鵬說】

惠州有一個鎮叫良井鎮,最近東江日報的一篇報道,將這個鎮和潮汕聯繫起來。原來當地鄉民張老先生,25年前村裡公路修路時,將需要動遷三穴墳墓裡的遺骸,好好地整理保管起來。因為聽父親講,這是犧牲的抗戰烈士。整理的過程中,發現遺骸裡有這麼一枚紀念章:正面“潮汕抗戰紀念章”,背面“勿忘六二一”。從那時起,張老先生就將這些烈士當成自己的先祖,每年都祭拜供奉,一直堅持了二十五年,直到近日被東江日報記者報道才曝光。經臺灣劉臺平先生協助,現在已在忠烈祠找到其中一位烈士梁健忠資料,從紀念章到臺灣方面證據表明,這幾位烈士就是曾參與潮汕抗戰的獨立第九旅戰士,感恩烈士為國捐軀,希望惠州市政府能重視,儘快修繕保護,讓烈士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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