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鲁迅写尽人性的恶,沈从文道尽世间的善。时代相同,两人笔下为何如此不同?

醉卧西湖18


因为创作的主体也就是作家不同,同样的时代背景在不同的作家眼中,因为作家看待的角度不同,因而时代呈现的样貌也不一样,因而有了"鲁迅写人性的恶,而沈从文道世间的善"的说法。

文学是意识形态的一种,它确实会反映现实,但并不是机械地反映现实。文学还包含着作家的情感和思想。朱自清和俞平伯共游秦淮河,而后两人都写了名为《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同游同题但是写出来的文章却大不相同,朱自清重游秦淮河,描写都非常详细,而俞平伯第一次游秦淮河,虽然也写零星的景色,但更多的是夹叙夹议,受到西方思潮影响,多了些哲理意味,前者似中国山水画,后者如西方现代油画。同是描写车夫,对比《一件小事》和《人力车夫》就会发现,前者表达的是鲁迅对车夫由衷的赞许,后者表现的则是胡适对车夫无奈的酸楚接纳,两者表达的意义大不相同。这类的例子还有很多,在此就不展开讨论了。

一、大时代背景相同,所处年代不同,使命不同。

鲁迅和沈从文都处在新旧交替、东西碰撞的大时代背景中,但是各自在文学史上的身份地位各不相同。

鲁迅比沈从文早了十年,在二十年代,他作为五四新文学运动的奠基者向旧文化宣战,要破除一切藩篱,摧毁一切旧价值,进行重新评估,这是鲁迅这一代知识分子自觉承担的历史使命。沈从文从湘西出来的时候,五四运动已经接近尾声,新的秩序已经建立起来,他这一代人不再需要破除一切的旧文化的勇气,即将面临的是如何五四时期奠定的新文学秩序问题。

二、生平经历不同,创作目的不同

鲁迅去日本留学,学习医学希望能治病救人,但是却发现学医只能拯救肉体,没办法拯救精神,无法改造国民性,于是决定弃医从文。鲁迅的"批判国民性"这一点和他的生平经历有关。

在著名现代文学家和教育家吴伯萧《早》这篇文章中曾这样写道:有一天早晨,鲁迅上学迟到了。素以品行方正、教书认真著称的寿镜吾老先生严厉地说了这样一句话:"以后要早到!"鲁迅听了没有说什么,默默地回到座位上。他在书桌上轻轻地刻了一个小小的字:"早"。鲁迅出生大户人家,家道中落之后尝尽人间苦楚,倍感世态炎凉。他的祖父周福清因科场贿赂被抓,被判斩监侯,后来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也免不了牢狱之灾。至此,周家败落,鲁迅的父亲周伯宜情绪波动,喜怒无常,之后酗酒又抽了鸦片,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竟卧床不起。鲁迅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由衣食无忧的官宦子弟沦落为在学堂和药房之间来回奔波的可怜孩子。作为家中长子,他一面操持家务,一面还要念书,这才在某天早上迟了到,有了接下来广为人知的"早"的故事。鲁迅后来在《呐喊》自序中说:"有谁从小康之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 "

鲁迅童年时期之后的作品往往渗透着很强的批判性,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鲁迅幼年时在私塾接受过传统文化的教育,少年时世间凉薄的个人经历,一直到后来留学日本和对西方思潮的接受,促成了他"为人生"的写作目的,他把文学当作启蒙的工具,借助文学改造"国民性",提倡"为人生",反对旧有的封建主义对人的束缚和迫害。他的作品作用都在于"揭示民众的苦痛,引起对他们的疗救"。

沈从文,1922年才来到北京在北京大学旁听,并开始文学创作。在此之前,他在湘西这个偏远小镇生活了20多年,没有受到西方文化和城市生活所带来的影响。最初,沈从文蜗居在"窄而霉斋"里进行创作的时候,他的创作初衷仅仅是为了糊口,并没有受到社会使命的召唤。后来,随着沈从文自身水平提升,他的创作动机也在发生改变。在浓郁的乡愁激发下,他的本能开始苏醒,写了以《边城》为代表的描写湘西的乡土文学。他把自己定义为"乡下人":在城市住上十几年,但还是个乡下人。第一件事,我就永远不习惯城里人所习惯的道德的愉快,伦理的愉快。他崇尚自由,在文化价值上和五四新文学截然不同。在沈从文的作品中表现的是天然的人性,而非鲁迅笔下的理性。

沈从文之所以和五四文学的精神格格不入,是因为他的成长经历。他的故乡是湖南的一个边陲小镇——凤凰,那里湖光水色,风景秀丽,他和鲁迅一样都生在大户人家,不同的是他的童年相对无忧无虑,没有家道中落的经历。淳朴的民风,旖旎的风景给了他一份不一样的人生体验。沈从文生于蛮荒之地,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中国传统文化的教育,只上过小学,随后就参军了,在他来北京走上文学道路之前,是没有像鲁迅一样接受过西方文化的熏陶的,也没有经历过现代文学的洗涤。沈从文独自在京求学写作,内心的孤独唤起了对故乡的思念,城市生活繁杂,而他向往湘西纯朴世界,想在纸上建立起一个湘西小镇,一个精神家园。因而他在作品中有了这样的寄托"

用文学创作建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

小时候,沈从文不爱读书,他爱观察,喜欢看上学路上有趣的人和事,在作品中沈从文也从不以居高临下地态度评价议论这些人或事,只是客观地描述,以贴近人物的方式、带着浓郁的乡土情思去表现人物质朴的心灵。例如,《丈夫》写的是乡下女子到吊脚楼下的船上卖身的事情,作者以客观寻常的角度叙述,没有夹杂个人的评价。

综上所述,从客观角度看,两个人所处的年代不同,鲁迅的年代需要建立新文学的标准,破除一切旧的封建的价值观,致力于写中国农村现实的僵化、停滞和落后,而沈从文的年代则需要去在五四新文学的基础上继续发展,他从歌颂理想中自然淳朴的农村生活出发,努力表现下层劳动人民原始的人性美。一为破,一为立;从主观的角度看,两个人的生平经历和创作目的不同,鲁迅家道中落,接受过传统教育和西方文学的熏陶,渴望将文学作为启蒙的工具,揭露国民的伤痛以起到批判"国民性"的效用,而沈从文将乡愁和风景如画的湘西作为心灵的寄托,在文学中构建人性的希腊小庙。

一为理性,一为感性。故而时代背景同,而笔下世界截然不同。


一往文学


二零零八奥运会在中国举行,中国是主办国,也是第一次举办奥运会,这是中国体育史上的大事。一幌过去了十年有余。有谁还记得中国体育代表团的成员,可能单凭记忆找不到一个人,但是,你问代表团的旗手是谁,那个走在队伍前面举着国旗的运动员是谁,大家都会一口同声地喊出他的名字,对了,是鲁迅!是他!

沈从文也是运动员,但是在队伍中。他显然不能举着旗帜的人等量齐观。不错的是,他和鲁迅都是运动员,这个没有争议。但价值和重要性,他还是弃权吧,别比了。我也同样劝你,别乱比。

我是半大老大,秋歌,不想搬那些人人皆知的资料,说鲁迅,说沈从文,说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创作方式的不同。我只想说五四和新文化代表团人员众多。而旗手只有一个,鲁迅,是他那个时代的国家良心,国家精神和文化的人格,是半封建半殖民交混的灵魂直接呐喊。

鲁迅己经不再是一个文学家,而是那个时代的国家意志,文化国格,人民的良心的象征!是中国人的一次哲学超越!仿佛:

是一哲学,从民族的胸瞠超越

冰冻不死 那是绿色 那就是我

压抑不住 便是强者 这就是中国

那种哲学,只孕育着一个主题,一个未来:

这就是强者的自我

这就是盛春的中国

这是我年轻时的春之歌。

百年之后的今天,就是鲁迅的盛春的中国。中国文化就是冰冻不死的绿色。是自我之歌。


秋歌988


世界之所以如此美丽,不是因为有炽热的太阳,还因为它有温情的月亮,倘若只有太阳,每天热烈地炙烤大地,一天到晚只有激情燃烧,这将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世界?倘若只有朦胧的天空,只有月亮的盘移,这世界将是多么有阴冷。说到底,世界不能是单一的,必须是多元的,世界的多彩和命运的不可预测,这才是世界的魅力所在,这才是生活的追求所向,这才是世界美妙、人生精彩的根源。

鲁迅写人性的恶,是因为世界的黑暗和人性的本质之恶。有人总是以鲁迅的金刚怒目而说鲁迅偏执、恶毒,其实,这是求全之论,一个罪恶的世界,如果没有人揭开虚假的面纱,所有人都无视痛苦的挣扎和暴力的欺凌,在作恶者屠戮生灵、残害百姓时,我们还全民噤声、集体瞎眼,这将会是一个多么悲惨而令人失望的世界?!

所以,鲁迅以文字为画笔,向我们描绘了文化的丑和人性的恶,他以文字为利刃,划开了传统的仿善和权力的凶残。鲁迅先生有着极强的战斗精神,他以笔代戈,奋笔疾书,战斗一生,被誉为“民族魂”。无论传统之墙是多么的厚实,无论阻挡的势力是多么的强大,鲁迅披荆斩棘,任我自行,他奔跑着,奋斗着,呐喊着,充满战斗激情。

他的《自嘲》一诗最能体现这种战斗精神,诗曰:“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鲁迅还给我们指点迷津,他说:“悲剧将人生的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那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又说:“饮食的结果,养活了自己,对于自己没有恩;性交的结果,生出了子女,对于子女当然也算不了恩。前前后后,都向生命的长途走去,仅有先后的不同,分不出谁爱谁的恩典。”这样的话语,对于传统伦理,足以惊世骇俗。这种力量,也是前进路上不可或缺的指引。

但在痛斥黑暗的同时,不能剥夺人们对于美好的向往和追求。沈从文,那个从湘西蛮荒之地走出来的农家小子,那个从凤凰古城走出的大兵,那个有着湘西山水烂漫、楚文化瑰丽的苗族汉子,那个内心善良、性格温存、内心宽容、追求女孩却特能拼命的柔情男子,他一出道,就给我们带来了湘西的美丽,自然的美丽,还有人性的美丽。

沈从文在《湘行散记》中说:“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次数的云,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他还在《边城》中写道:“深潭为白日所映照,河底小小白石子,有花纹的玛瑙石子,全看得明明白白。水中游鱼来去,全如浮在空气里。两岸多高山,山中多可以造纸的细竹,常年作深翠颜色,逼人眼目。近水人家躲在桃杏花里,春天时只需注意,凡有桃花处必有人家,凡有人家处必可沽酒。”多么美妙的文字!

世界因为不同而多彩,命运因为难料而神秘。千篇一律、众口一词,才是真正的悲剧。


帝国的脸谱


龙生九子个不相同。

y同一个父亲母亲,生出的孩子也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呢?

这就告诉我们怎么提问题。如果只从后天找原因,那还不如不提问题。

如果把鲁迅和沈从文放在同样的生存环境里,俩人会不会还是一个喜欢写恶,一个喜写善,这样的提问,这样比较才有意义。

如果把沈从文放在鲁迅生存环境中,他仍然喜写善,而鲁迅依然喜写恶,那真值得我们探讨一下。

探讨文学是怎么在作家脑子里产生的,环境因素和主观因素各占多大比重。

主观因素发生不同的机理是什么。

如果我们以为把人放在什么环境里就能产生什么样的人。

那可真是太可悲了。

有人会制造出一个环境,制造出他想制造的人。

那个人以为他在思考,其实他是被制造成了必须那样思考的人。

人以为是自己,其实他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模特而已。

鲁迅之所以是鲁迅,首先他是一个独立思考的人。并不是他那个环境把他制造出来的。也不是被不同的环境牵着走。

那是对鲁迅的曲解。


呼吁法律


“文章本天成,妙手而得之”。这是诗人陆游关于好的文章是如何写成的经典论述。

为什么好的文章是自然天成,而非后天加工裁剪?这里就要讲到一个很根本性的问题——那就是作品与作家性格的关系。

鲁迅和沈从文,两人同处一个时代,所面对的社会环境相同,所呆的地方也是北京,但两人的文风差异极大。

这种文风的差异,其本质就是作家性格的差异。

有句话说,性格决定命运,这句话用在写文章方面同样准确:性格决定文风。

鲁迅的性格,就是一个趋向于批判社会现实,意在唤醒国人的奋起抗争,塑造国民性的勇于担当的独立知识分子的秉性。

这种性格的形成其实很又典型的研究价值。比如说,同为一奶同胞的弟弟周作人,却沦落为汉奸文人。

有着相同的生长环境,同为当时的知名作家,两兄弟的文风却截然相反,其原因还是性格的截然不同,也造就了两兄弟不同的历史际遇与地位。

鲁迅的性格就是一个斗士,文风冷峻,具有批判意识;周作人性格散淡,抛开人品不说,其文风平淡自然,富有才情和趣味,为小品文的上乘之作。

那么,说到题中的鲁迅和沈从文,自然也是性格的差异形成了不同的文风。

沈从文性格敦厚温和,甚至给人柔弱之感,用今天的话来说,就是一个读书人,一个率真可爱的性情中人。

这一点,从追求他妻子时的执拗和坚持可以看的出来。

能够为了自己所爱,不顾颜面一次次地表达自己的爱意,这种率真的行为,不是圆滑世故之人能够做得到的。

所以,沈从文写文章也是率真、率性。

以他的性格和经历,沈从文的触角只能深入到湘西大地上的那些人和事。

在沈从文的笔下,写到了湘西悬崖峭壁上的悬棺,写到了夜航船的冒险,写到了沅江边等水手的妓女,还写到了大自然里的花开花落,和乡土社会的生老病死、颠沛流离。

与其说,是湘西的一切让沈从文懂得了生命的状态,还不如说,也只有沈从文的秉性和天赋才能领略到湘西大地的唯美和痛苦。

读沈从文的文章,看似他的文笔优美和细腻,但实际也在不动声色地表达他悲天悯人的情怀。


名师巨典


谢敬!

鲁迅先生是蜚声文坛巨匠,是敢于发声的人民斗士,鲁迅有一颗家国情怀之心,虽然他和沈从文是一个时代的人,但他们的文学修养、见地、不能同日而语,鲁迅是为天下之忧而忧,为天下之乐而乐,他心装的是在黑暗的旧社会苦苦挣扎的老苦大众,因为善良的人,得不到好的结果,例如,祥林嫂的悲剧,鲁迅愤然的痛斥了那封建迷信万恶的旧社会,把单纯善良的祥林嫂逼疯,面对这些惨状,鲁迅只好拿起笔杆子,揭示所谓富人的丑恶嘴脸,进一步的告诉人们,不再让迷信思想愚昧无知来残害人们,在那千百年来一直被封建思想桎梏的人们,彻底醒悟,呐喊人们擦亮双眼,人性的丑恶,赤裸裸,啃噬着人们的灵魂,



鲁迅的文章是以唤起民众觉醒为目的,鲁迅的思想千年不朽,鲁迅是人民的勇士,这是我们精神层面永远需要的,所以是凡有良知的人都会喜欢鲁迅,鲁迅!里程碑式的人物!那在民众的心里是相当有地位的,若提起鲁迅无人不景仰,一代大文豪鲁迅万古流芳!

然而沈从文的文章就是小家子里的那点事儿,情情爱爱的,听说他文章中的女主人公总有他爱人的影子,诉不尽他对爱的相思。对爱的渴望!一味儿的施舍那颗善良的心,我怎么去爱!用一颗善良爱的心,总幻想唤回他可以认为对方也同样有他那样一颗善良的心!来写文章,沈从文笔下的出发点就是从善开始来唤醒沉睡的她,所以善的元素多了,善良的愿望多了,他文章中也就道尽了善念!
所以,个人认为,沈从文的文章没有太大的格局,更没有鲁迅的文章意义深远,名望更不能相提并论!鲁迅是没有硝烟战场上的英雄!英名永存!👍👍!这就是我的回答!(仅个人拙笔!)见谅!🙏🙏!

(谢题主!谢阅)🙏🙏!


转运中的幸福


我国现代文学奠基人、大文豪鲁迅(1881年——1936年)对文学的认识相当透彻,他说过这样的话,大意为:文学不仅要揭示苦难,更要从文学中体现出解决苦难的方法。

从鲁迅这句话,完全可以看出他对文学的职能和作用有着清醒认识,他的所有创作也是围绕着这两大艺术目的而展开的。

鲁迅

鲁迅1918年发表在《新青年》杂志上的第一篇白话文短篇小说《狂人日记》,非常具有说明性,此小说奠定了鲁迅今后,或者说一生的文学基调。那就是,文学是武器,是一种批判和打击敌人的武器。在鲁迅眼里,封建主,被封建思想毒害的同胞都有可能是敌人,都是鲁迅批判的对象。

《狂人日记》4700余字,在宏观文学理念上,遵循现实主义文学的特点,在具体写作手法上,则采用第一人称的日记体展开叙述,同时,把心理描写、象征、隐喻、对比、虚实相生的技巧融入其中,让整篇小说爆发出一种饱满的语言张力。

更重要的是,鲁迅在小说中展现出来的情感是悲悯而激愤的,悲悯是因为同情那些被封建礼教愚弄的受迫害者,激愤是因为对封建社会权贵阶层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封建礼教的腐朽思想大为不满。

沈从文

鲁迅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身上所肩负的历史使命感和社会责任感,逼迫着他必须从思想和精神上对民众对症下药。

在鲁迅生活的时代,三座大山压在老百姓头上,老百姓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处在一种病态环境里,社会上开满了许多“恶之花”。作为一位有使命感的作家,鲁迅把这些全看在眼里,因此,他注定要“呐喊”,注定要写尽人性之恶,企图用“以毒攻毒”的方式来拯救和改变民众思想,希望他们做正常人。

而同时代大作家沈从文(1902年——1988年)跟鲁迅完全不一样。在性格上,沈从文不像鲁迅那样偏激和张扬,他的性格宛如秀气、绵长、温厚的湘江,这也注定了他的文学基调是朴实而温顺的。只有世间的真善美才符合他的审美标准。

鲁迅的文学语言如烈酒,味道苦涩霸道,叫人尝一口便无法忘记。而沈从文的文学语言象红茶,滋味甘醇细腻,叫人越品越舒服,逐渐会忘记杂念,只留下心平气和的状态。

如果说鲁迅是以社会医生角色,抱着救死扶伤的态度,以批判方式鞭策民众追逐自由精神和觉悟思想的话,那么,沈从文则是用人本主义的情怀,以慈悲、宽厚、温情、善意的信念,用理想主义的感化方式,来鼓励和引导民众追求光明,挥洒人性光辉。

在本质上,鲁迅和沈从文都是为了体现作家的良知和担当,一个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以强硬的打骂方式教育受害者。一个是在传统文化视野下,高举“人之初性本善”的智慧,以柔软的感化教育为主。


鸿鹄迎罡


鲁迅、沈从文,都称得上是20世纪中国最杰出的文学家和思想家。

上世纪末,香港著名的《亚洲周刊》曾经组织全球最有名的一些华人学者,评选20世纪的100部小说经典,鲁迅的《呐喊》、沈从文的《边城》分列第一和第二名。

紧随其后的还有老舍《骆驼祥子》、张爱玲《传奇》、钱锺书《围城》、茅盾《子夜》、萧红《呼兰河传》、巴金《家》、刘鹗《老残游记》以及白先勇《台北人》。

但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鲁迅、沈从文虽然同一时段生活在北京与上海,还在公开刊物上有过论辩,却从未谋面过,当然两人可能并没有见面的兴趣。

特别是在1935年,鲁迅负责选编《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第二集,竟然完全没有选录沈从文的作品,一度引起了人们的置疑。

两人虽然在现代文学史上地位均举足重轻,但由于生活经历、审美取向和写作风格上的迥然不同,两人作品呈现出的世界观也有根本区别。

鲁迅的乡土小说重在揭露“丑恶”,以引起人们疗救的注意,而沈从文所写的乡土小说重在彰显“纯美”,注重发掘、凸显边域山民们的传统美德和自然人性。


分析其中原因,绝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甚至可以写出一篇洋洋万言的学位论文。但从笔者的理解看,至少有三方面的因素。

一、成长经历不同

鲁迅出生于文化氛围浓厚的绍兴城中的书香之家,经历过从一个小康之家而沦为困顿之家的变故,且经过严格的私塾教育,上过新式学堂,直至后来东渡日本,感受学习西方文化。最终由弃医从文,以笔代刀,成为一代文学巨匠。

而沈从文出生于边野小镇凤凰城,祖上都是只求战功的军人之家。只读过高小就进入军队,五四运动爆发后到北京来闯荡人生,过着居无定所、衣食无着的生活。

在郁达夫的帮助下,才度过那段艰难岁月。后来得到胡适、朱光潜等文化名流提携,成为京城高等学府的国文系教授,专授小说写作。

二、审美取向不同

鲁迅的写作风格具有极强烈的战斗性的, 这种战斗性借助于深刻的思想内容和强烈的艺术魅力而表现出来。

不管是《故乡》、《祝福》里对农民阶级落后、愚昧的揭示,还是《孤独者》、《狂人日记》,他的作品一直是以“战士”姿态带领读者“直面人生”,对知识分子生活状态的揭示,他的作品处处都是“淋漓的鲜血”。

反观沈从文,以美丽明慧的文字、蕴藉淡雅的色调,构成了独特风格,就像其家乡那条靓丽优美的小溪,使其小说在现代中国文学史上别开生面,魅力无穷。

比如《边城》等作品,不仅给我们带来了“美与善”的湘西女神翠翠,更向我们展示了一个“优美、自然、健康,而有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读他的作品,你想到的是明溪疏柳与湖光山色,而非波澜壮阔的大海与高耸入云的山峰。

三、思维方式不同

鲁迅作为启蒙主义思想家,“立人”是其思想的基石。他的“立人”思想是建立在批判否定的基础上的,而他的启蒙重心就放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上。正因为如此,鲁迅的整个创作,基本上围绕国民劣根性的批判这一重心展开。

他写的阿Q这个形象农民,几乎都是愚昧的落后的不觉悟的,是沉默的大多数;他写的《狂人日记》、《孔乙己》里的知识分子,都有人格缺陷;他写的革命者夏瑜等形象,若隐若现,面目不清。

鲁迅就是这样,“论时事不留面子,砭锢弊常取类型”,通过对一些“社会相”如叭儿狗、苍蝇、落水狗、西崽等惟妙惟肖的精准勾勒,毫不留情地批判国民的劣根性。

但沈从文不同,他身上流淌着汉、苗、土混合的血液,吸引他的是长期游荡于沅水流域的生活体验。因此,记忆中的家乡湘西尽管洪荒野蛮落后,但湘西人却活得洒脱自在快活,诚实友善,勇敢豪爽。

因此他在《有学问的人》、《绅士的太太》、《八骏图》等小说里,对那些有知识、有学问、有派头的城里人,极尽挖苦讽刺之能事,称他们为阉人和阴性人格。

沈从文说:“我只想造希腊小庙。选小地作基础,用坚硬石头堆砌它。精致,结实、对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庙供奉的是‘人性’。

所以有人说,鲁迅写尽人性的恶,沈从文道尽世间的善。

但是,尽管鲁迅和沈从文的这些不同,表现的都有强烈的民族忧患意识与责任担当的可贵品质,他们是中国现代真正意义上的文学家兼思想家!

(

P.S

打这么多字,累屎老子了。以上借鉴了若干专家观点,一并表示感谢)

青橙读书


鲁迅和沈从文都是现当代伟大的文学家,两个人的文风不同。鲁迅写尽人间的恶,沈从文写尽人间的善,原因主要有三点。

一是生活背景不同,鲁迅家是书香门第,从他的生活背景来看,从小就被灌输学习的重要性,是有钱人家可以好好学习的小少爷。沈从文是军人世家,祖父官职最高,但是英年早逝,父亲也是军人,他十四岁也当兵入伍。

二是学习经历不同,鲁迅从小上私塾,长大了就到了日本留学,弃医从文之后在国内又参加过章太炎的读书会,各类新教育和新知识都接触过。沈从文则只有高小毕业,在部队里待过七年,受五四思想的影响,来到北京求学,他是一步一步自学成才的。

三是生活经历不同,鲁迅的物质生活上是不愁的,但是鲁迅他见多识广,看到了太多的人性的恶,他弃医从文是因为他清楚的意识到医学是救不了愚昧的中国人的,唯独有文学才能拯救思想,所以他不吝啬以最能够唤醒人们的文笔、以道尽人间恶的形式来呼吁国人。而沈从文离开湘西到了北京之后,不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都非常贫困,这时候就越发开始思念那个故土的湘西。他渴望精神的独立,在生活极度难过之下,开始以笔触构造自己的湘西世界,那个时候,湘西被称为苗蛮匪徒之地,他希望以笔下的湘西人情扭转世人对湘西的映像。同时,也希望以人性本善告诉大家活着就还有希望。





琭珞日记


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文学作品是用来达意言志的,不同的人经历性格思想也不同,写出的文章自然不同。

鲁迅少年时家道败落过早地经历见识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青年时期又是半路弃医从文,是重以医者眼光观察审视病态社会中病态的人群,揭露其身上腐烂流脓丑恶的病患处,以利刃去腐挖脓进行治疗。至于其它好的地方,不是一个医者需要太多关注的。

因此,鲁迅作品多以写实手法描画社会的黑暗和人性的丑劣,文风犀利尖锐,振聋发聩。

沈从文来自因交通较为闭塞而保留着原野自然纯朴宁谧生活状态的湘西边城,天性里有种温和宽的田园情怀,更多地以画家善于发现美和善的眼光看待所处的世界和人群。

故而沈从文文章基调是古朴温婉抒情的,致力于向读者展现人性极致的真善美。

世界上没有两片树叶完全不同的。

即使鲁迅和沈从文两人文章表现手法和语言艺术风格迥然不同,但他们都具有中国现代最伟大作家的襟怀和见识,本质上都是为了改造国民精神和思想,都对时代精神有独特的领悟,对历史对民族有坚定执著的担当。他们的文字,是用自由的精神、独立的思想之真火焙炼的。一个是丑陋的国民劣根性最切中要害的最伟大批判者,一个人性中真善美的最极致讴歌者,在中国文学文化上都是两座未见有可逾越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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