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蓥山印象
●谢永红（四川）
国庆自然是非凡的喜悦。游华蓥山，这是个美妙的时间窗口。
驱车沿着盘山柏油路而上，从山脚至游客中心，近二十公里，好大好高的山！
华蓥山的印象，在云雾，在树，在石林，在溶洞。
■云 雾
到底是云，还是雾呢？
华蓥山被郭沫若先生称为“天下第一雄山”。山上有山，山旁有山，山前有山，山后还有山。一山堆在一山上，没有秀气的，只有如狮如虎的。
这迷蒙的云雾是专属于雄山的。浓淡变化的流淌的云雾，犹如爱恋他的美人，缠绕，拥抱，亲吻，嬉戏。山要达到一定的高度才有仙气，人呢？
凉风轻拥着雾气，闲适地在山和天涂抹。有时，苍翠的山轮廓非常清晰，暗黑的云气高高地蒙住天空，遮不住的地方，明朗的光团告诉你太阳就在幕后的远方。有时，浓云俯着身子来和山体亲热，甚至深情地拥抱，山连影子都不见了。有时，山轻轻地推开雾，山和雾都影影绰绰起来。忽而一股强风袭来，大片的雾急匆匆地涌向山顶，整个儿隐隐约约。不知不觉间，云雾踱到了游人跟前，轻轻地拂过衣袖和耳廓，眼睛还没有感觉到停留，她就淡去了。
仰头观雾，心里叹着，主峰在哪一团云雾里呢？
这雄而高的华蓥山，和云、雾、太阳、风，浪漫在川东已经千万年。
■树
“华蓥山上莽苍苍，万年的青松遍山岗。”几十年前唱过的歌儿。
虽说是秋季，绿色仍然是主旋律。间或看到的红色、深黄、浅黄、橙色……点缀着深绿。
最喜青松。直得让你丢掉一切心理包袱，墨得让你五脏六腑舒畅歌吟。
看那一颗不大的松树。卓然立于山风之中，树干粗实，有少年的挺拔，却又不失微屈变化。七八个主枝，长长短短，旁逸斜出或是自然下垂，满枝松针。那松针是艺术品，如团团绿光绽放。
巨笔似的柏树，盆景一般长在石头顶端的藤蔓，散布在石林里的红枫，不知名的茂盛的荆棘……华蓥山是天然的氧吧宇宙。
千年的古树。虬根扎于风化的岩石缝隙，顺着陡崖交错延伸，深入地下，巨大的石头被树根牢牢捆绑。山风山雨，不仅剥蚀了古岩，而且剥蚀了树干，那树干只剩半边了。青苔附在树皮上安居，密密地，从底部蔓延，直到树梢。这青苔，浸漫了多少年，才包住树的？青苔和古树，一起见证了几百上千年的飞霞游雾了吧。
人间难见百岁人。什么叫长寿，什么叫和谐，亲爱的？生命的诗篇，最动人的，全在自然。
■石 林
石林是千万年前海底留下的瑰宝。如千峰万仞，姿态诡谲，大小高低参差。灰色的世界，偶尔有橙色点染。风化的痕迹太重，看似蛋糕一剥即散，实则坚硬无比。
沧桑？在大自然的沧桑面前，人类太微不足道了。
石林并不冷酷。“爱之小屋”，“天然的小石屋，酷似小夫妻遮风挡雨的雅居。传说只要进入或是从爱之小屋经过，就会爱情美满，家庭幸福。”我牵着爱人的手钻进去，牵出来绵绵不绝的幸福。“千年一吻”到了。听到这名字，谁能不怦怦心跳？谁能不用渴求的眼神一睹为快？两块修长矗立的石头并峙，其一若长发披肩，其一若健硕伟男，随着游客的角度移变，或是深情相望，或是渐渐相拥，或是温柔点吻，乃至于吻至情浓……
老夫老妻，或是青春伉俪，乃至于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谁不觉得金刚一般的石林，也有脉脉含情的温柔缠绵呢？
为爱而活着吧。
（网络图片）
■溶 洞
华蓥山上，难见溪流。所以，当看见那一潭碧水的时候，我的心欢悦起来。
很小的水潭，踩着沙子，伸手可以掬水。小潭掩映在绿色之中，水也成淡青的了。潭那边的岩石上，淅淅沥沥的水声，一线白色的水流垂溅下来。这儿算是华蓥山的风水宝地了。
华蓥山游击队当年就驻扎在这里。一瞬间，王璞、杨奚勤、刘石泉、王敏……我看到了他们当年的伟迹，他们却看不见我们的朝拜。
“双枪老太婆”的指挥部在山腰的溶洞。“双枪老太婆”是文学的虚构，却有真实的原型。看着非常人可住的溶洞，刚进入景区时看到的“双枪老太婆”的通体橙红的塑像重新赫然浮现在脑海。体态轻健，目光深沉而从容，双枪插于腰间，风尘仆仆，飒爽而不失柔美。
游击队员们住在紧挨着的大溶洞里。水从溶洞滴答滴答而下，洞内远非潮湿可以形容。他们简直是湿淋淋地活着的。缺粮、疾病、敌人的围剿、叛徒的出卖……水滴的声音里，幻化出几十年前英雄们的音容笑貌，僵住了我脸上的表情。信仰，毅力，顽强，惊天动地的坚持。
我仿佛听见了华蓥山在歌唱，歌声荡漾在崇山峻岭，在阵阵松涛，在丛丛石林，在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里。
雄山。雄在山，更雄在人。在国庆这个时刻，我更深地领略了华蓥山。
游击队的大溶洞——华蓥山的魂，就在这里。
（图片除署名外由作者提供）
谢永红，男，四川省西充县第一实验小学教师。
《天府散文》编委成员
总 编：胡大奎
主 编：唐明霞
编 委：张小明 李红军 姚 佳 梁有劳
您看见或者没有看见，《天府散文》都在这里，等着与散文、诗歌、小小说有缘的您！
投稿邮箱：[email protected]
閱讀更多 天府散文 的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