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為200萬拆遷款我搬去舊宅,樹下挖出的舊棉襖卻牽出40年前人命案

小說:為200萬拆遷款我搬去舊宅,樹下挖出的舊棉襖卻牽出40年前人命案

江家老宅子最近有點雞犬不寧,不僅僅是因為拆遷在即而風雨飄搖,而是江母兩個兒子的人心不古。

江母實在沒有想到,當年含辛茹苦撫養長大的兩個兒子會因為拆遷費的分配而和自己劍拔弩張。大兒子江雲飛早已娶妻生子,小兒子已是三十好幾的年頭兒,卻依然吊兒郎當揮霍著日子,孑然一身。

丈夫早死,江母起早貪黑守著農貿市場的水果攤兒將兩個孩子拉扯大。平日裡他們甚少回到這江家老院子,而現下竟然都搬了回來。

怪事就是從這雞犬不寧的家務事中開始的。

江家宅子是老城的獨立院落,雖然是老舊的平房,不過倒也是佔著面積。這一拆遷,少說也有兩百來萬的補償款。江母心裡知道,這兩個兒子哪裡是想著她這個老太婆,分明是惦記著這一筆補償款。

人在金錢面前,丟了秉性,露了本心。

自從這一家子十幾年後再度生活在這院子裡,老太太就一直像是有什麼心事如鯁在喉,惴惴不安。

“媽,這房子拆完了,你就搬到我們家裡去,我跟雲飛給您養老,您也過過子孫繞膝的日子。”兒媳婦何曉清衝著江母說。

她向來不是個省油的燈,如今倒成了賢惠兒媳。江母記得,當初她懷著身孕,奉旨成婚,以肚子裡的孩子為要挾要了十萬塊錢的彩禮錢。孫子正在上小學二年級,這何曉清又懷了二胎。

何曉清二胎的孕前反應很大,經常是前頭剛吃完就翻江倒海地吐了出來。

晚飯過後,何曉清又是一陣嘔吐,她伏在院子裡的洗手池的簷子上。猛然間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披頭散髮,她拿手捋了捋頭髮,竟然薅下一把脫落的頭髮。

鏡子裡的女人變得迷糊,五官連成白色,糊在一起,成了一團白麵。

何曉清失聲尖叫,一家人都從家裡慌忙走了出來。

“有鬼啊,江雲飛。”何曉清緊緊抱著雲飛。

“大嫂這是哪一齣啊,莫非不是惦記著拆遷款開始起了魔怔,還開始瘋言瘋語起來。”江雲旭嬉笑著說。

何曉清被江雲飛扶到裡間屋子裡。

“老婆,老媽這邊房子又舊又破,你現在身體反應又這麼大,我們乾脆搬回去住得了。”

“都到這節骨眼兒了,年底這房子就要拆,我們必須盯著你媽,你那個二油子老弟不學無術,一直都是你媽在背後接濟著,這次我再不盯緊點兒,怕是大頭都要被他給拿去了。”

週末,雲飛跟何曉清參加喜宴去了,雲旭也不知所蹤。外孫女安安蹲在樹根邊看螞蟻運食。江家老太太在門口摘菜。她安靜地坐在院牆一隅,跟周遭的景象一項,平添了幾分老氣橫秋。

她專注地拾掇著手裡的菜杆兒。

“春芬,別來無恙啊!”

江家老太太本名嚴玉芬,街坊鄰里都喊她芬姨或者芬姐。她春天生的,小時候院子裡的人都喊她春芬。

那估摸著是幾十年前的歲月了,七十年代,她還在上高中。

“誰?”嚴玉芬放下手中的菜葉杆,朝四周環顧了一下,整個院子裡空落落的,靜謐地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她心一驚,剛才還在蹲在牆角的安安竟然不知所蹤。

“安安?”她喊了一聲。

“春芬!”

安安不知道從那裡突然出現,正站在嚴玉芬的身後。安安衝著老太太笑著,臉上的笑容很邪魅,嘴角藏匿著莫名的哀怨,眼神裡露著幾縷綠光,讓人不寒而慄。

“你是誰?”嚴玉芬抬高語調,衝著安安說。

“奶奶,我是安安啊,你怎麼了?我們一起玩捉迷藏啊?”

此時,安安還是不停地笑著,臉上一股天真無邪。

“安安啊,奶奶還要做飯,一會兒爸爸媽媽回來,讓他們陪你玩好嗎?”

嚴玉芬一邊說一邊拿起裝著摘好蔬菜的盤子。

“你不是最喜歡玩捉迷藏了嗎?有一次還躲在我家廚房,順便偷吃了我媽媽做的洋槐樹葉煎餅。”

嚴玉芬手裡的盤子跌到地上,一聲瓷響,碎成幾片,裡面裝著的菜花杆子撒的一地。

嚴玉芬整個身子開始顫慄,她走近安安,語氣堅定而決絕地說。

“你是人是鬼?”

安安目不轉睛地望著嚴玉芬,她開始發笑,笑聲詭異極了,根本不像一個孩童的笑聲。

“我是鬼,但你比鬼更可怕。”

……

晚上,雲旭回來。嚴玉芬的臉色慘白。

“菜在桌子上,你自己吃吧”

“老媽今天怎麼怪怪的,那我先吃了,整個人都餓瓢了。”江先旭夾著飯菜就是一口。

夾入口中的是一筷子海帶,他越嚼越不對勁兒,吐出來一看,整個人噁心的要死。昏暗的燈光下這些菜有些看不真切,他打開手機裡的電筒,看著桌子上的飯菜,整個人打了一個寒顫。

這哪裡是飯菜,菜碗裡不是摻著頭髮就是摻和著枯黃的樹葉。

江雲旭把盛著米飯的碗摔在地上,徑直地朝著何曉清與江雲飛夫婦的房間走去。

“何曉清,你這黑心婆娘,你想趕我走,沒必要在這裡做鬼吧。”

何曉清坐在梳妝檯前,正在敷面膜,雲飛在浴室裡洗澡。

“你他媽地把話給我說清楚,我怎麼招你惹你了。”

“你為什麼要往飯菜裡面摻頭髮跟樹葉。”

“我說江雲旭,你是頭腦進水了是吧。你犯得著自導自演這戲碼來噁心我嗎?我老老實實告訴你,等到這房子一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你要是不再找我跟你哥,我也算是燒高香了。”

“就你這樣的女人,也估摸是我哥前世修來的吧。”

何曉清一時氣不過,隨手丟了一把梳子朝江雲旭砸過去,江雲旭一個閃躲,溜之大吉。

她撕下面膜,朝垃圾桶狠狠地摔去,等到再照著梳妝檯的鏡子,何曉清整個人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

鏡子裡的女人滿臉溼漉漉的粘稠血跡,像是剛剛敷上血色面膜。血跡順著臉頰淌到下顎,又滴到衣服上,將雪紡的睡衣染得血跡斑斑。

“有鬼。”

沒幾天,院中古樹下挖出一件舊棉襖,徹底解開了那40年前的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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