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真人秀、選秀等綜藝娛樂節目鋪天蓋地席捲而來的今天,一部國產紀錄片默默開播,幾乎沒有營銷和宣傳,突然就火了。
為什麼會引起如此大的關注度?因為它真,比任何所謂的“真人秀”都真。
第一集,拍攝團隊把視線聚焦在身患骨腫瘤的孩子和他們的家庭。
惡性骨腫瘤,這種病多發生在孩子身上,得的概率只有百萬分之三,相當於拋22次硬幣都是正面……
而鏡頭下的這些孩子們,就是被命運的硬幣不幸選中的。
一
“刮骨療傷”,以為在文學作品、影視作品中才存在的畫面,就赤裸裸地出現在手術檯上。
這根腿骨的主人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醫生把他的腿鋸開,拿出骨頭,切除腫瘤,再把沒有癌細胞的骨頭放回體內。
過程曲折離奇,但這是唯一的保命方法。
手術檯上,他渾身插滿管子,化療帶來的劇烈疼痛和呼吸道窒息的恐怖感使人發瘋。
“我要呼吸!我要呼吸!這是什麼殺人醫療方法!”
他放聲哭喊,雙手慌亂地在空中抓狂,試圖拔下可怕的面罩,三五個醫生一起上手才按下。
這種生不如死的過程,偏偏是拯救他的唯一方法。
對於他來說,生命的代價,真的太過沉重。
二
11歲的安仔,是一個喜歡玩手遊的小宅男。
生病前,他喜歡打籃球、玩滑板,穿酷酷的跑鞋,外套的顏色鮮豔又好看。
因為手臂上長了腫瘤,他做了截肢手術。
失去左臂以後,他很少出門了,遊戲裡的“王者峽谷”成了他最常去的地方。
出院的時候,他送給病友一盒大富翁遊戲棋,說,遊戲里人有很多命,輸了重來就好啦。“不像我,只有一條命……”
然而,在安仔以為可以上學的時候,肆虐的腫瘤已經轉移到了肺部。
春節後,安仔情況惡化,被緊急送往醫院。
他想念同學,不想留級。
看慣了熱血少年漫的他哭著哀求醫生:
“肯定有一步登天的辦法的,這個世界就是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醫生,求求你……”
“呼吸系統斷了,命就沒了。”醫生無奈地回答。
沒有什麼“大招”,“奇蹟”也多半不會發生,這就是現實與童話之間的最大區別。
三
“假如要截我肢,就給我申請安樂死,你不給我申請安樂死,我自己爬著也要去尋死路。”
王思蓉已經到了愛美的年紀。為了美,她什麼都可以放棄,甚至生命。
為了保護小姑娘最後的倔強,醫生經過商量後,決定不做截肢,而是把她的整條腿取下來做整體滅活。
聽到可以保住腿了,王思蓉害羞地笑了,還詢問醫生能否給她做美容縫合,“你下手輕一點哦。”
術後恢復是漫長的過程,每天都伴隨著錐心刺骨的痛。王思蓉不願在醫院耗著,死活鬧著要出院,媽媽只好提出:“你要是能走到門口,我們明天就出院。”
這個倔強的姑娘抄起輔助器就邁開步,可一抬腿就痛得哭出了聲。
最後抵不過女兒的執拗,媽媽終於鬆了口,接她回家過年。
甚至花了燙一萬三千件羊毛衫掙的錢,買了三張廈門鼓浪嶼的機票,一家三口去海邊吹風,拍各種照片。
可是,在這一集結尾,我們看見,王思蓉的名字已經被加上了字框。
她終究還是在病痛的折磨下離開了我們,同樣離開的還有安仔和另外兩位小朋友。
還沒認真看過世界,還有夢想沒有完成,他們就被強制退場。
命運對他們太不公平,可是,又能到哪裡去找“公平”呢?
四
杜可萌今年13歲,是病房裡的樂觀小天使,自告奮勇成了片子的配音員。
說別人的故事容易,說自己的難。她的腫瘤也轉移到了肺部,情況越來越糟。看著病友們來來去去,杜可萌心裡也空了一塊。
這個總是笑呵呵樂觀使者告訴醫生:“我也有點累了,想卸下面具了……”
“你聽這話說的,像個……”醫生哽咽了,沒有再說下去。
杜可萌曾經做過一個夢,夢裡她和小夥伴們脫去了病號服,走出病房,拉開厚厚的鐵門,穿過重重迷霧,拿起自己的武器,一起對抗病魔。
他們身後,爸爸媽媽和醫生護士,一個個走過來 ,擁抱了他們,告訴他們,生命對誰來說都是短暫的,每個人都像煙花一樣,都會有自己最絢爛的時刻。
只要奮力綻放過,就不枉人世間一遭。
五
這一集的名字叫《煙花》。
因為這裡的每個孩子都像煙花一樣,在或許短暫的人生裡盡力綻放過。
手術檯上,人是沒有尊嚴的,為了活命,什麼都得接受。
在其他孩子向父母撒嬌、發脾氣,為了糖果、新衣服、遊樂園的時候,
這些孩子苦苦哀求的,是一條命。
醫學生們入學就學會一句話:“有時是治癒,時常是幫助,總是在安慰。”
世界上有那麼多的悲歡離合,在疾病面前,人類總是渺小得可怕。
沒有什麼比笑著、活著,更讓人覺得幸福的事了。
就像片中杜可萌所說,
“當你的前面全是陰影的時候,記得回頭看看,那個方向一定有陽光。”
這些孩子的笑容給予我們刺痛,也讓我們體會到生的美好。
只要生命還在,有什麼過往不能釋懷,又有什麼夢想不可以去追呢?
人永遠無法預料生命的長度,能夠做的唯有珍惜當下,把每一天過得豐盈充實。
生命如煙花般短暫,我們也要努力綻放出最美的那一面啊。
文中部分素材、圖片來源於家長會、豆瓣影評、騰訊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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