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间,永不落幕的永泰龟城

车子在景泰县往西的方向缓缓行驶着,寿鹿山在远处若隐若现,公路两旁变得越发荒凉,悲壮雄厚的孤寂感瞬间充斥着这块大地。一个拐弯,就进入了永泰城址和对面汲汲海中间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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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龟城,最后的长城古堡

永泰古城也叫“永泰龟城”,甚至这个名字更加多的被外人所知晓,其实就是表面的意思,整个古城的黄土城墙将古城围成了一只乌龟的形状,四个方位还都有座半月形翁城,像极了龟爪,南门的翁城开有两道城门,这便是龟头。城墙外有护城河围绕,从高空中俯瞰,就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金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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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龟城是明朝时仅用一年时间修建而成的,位于河西走廊的戈壁滩上,为了防御北方少数民族入侵,永泰的意思是“永绝虏患,泰平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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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龟的长寿以及龟壳的坚硬顽固,在中国的历史上都是保家卫国的坚韧象征。从古至今,中国也有不少的古城曾有“龟城”之称,却没有一座能在外形的神似上胜过永泰龟城,这儿不仅相似度高,这个结构在当时的军事上也有着重要的实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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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永泰龟城,几乎已经荒废了,只剩下零散的两三户人家。我们下车后,村民李老师热情的出来接待我们,给我们讲解当向导。他从小就在这里面长大,也是为数不多到现在还举家住在里面的村民,从他的一句一字里,可以强烈感受到他对这里深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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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里面已经是残垣断壁,李老师还是激动的将他记忆里的龟城一点点的还原给我们,我们也努力的在阡陌纵横的安静街道里感受着往日的喧嚣。

永泰龟城这种苍凉的美、残缺的美,也成了众多导演和摄影师眼中的宝地,多年来,这里也成了热门的电影电视剧取景地,随处可见拍戏期间搭建的教堂、庙宇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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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李老师邀请我们去他家里吃午饭,很兴奋,想要看一看当地人的家里是什么样子的。院子不是很大,晒满了玉米,长毛小黑狗慵懒的趴在玉米堆旁边晒太阳,房子的外观跟外面的土墙是一样的,有着很明显的岁月痕迹,但因为有人气有生活气,充满了温馨的家的感觉。

午饭聊天时了解到,李老师的儿子去年娶了媳妇儿,媳妇儿也搬来了这里住,午餐就是她做的。不知道李老师一家还会在这里住上多久,至少我觉得,李老师这辈子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这个最后的长城古堡就是他对家的所有定义。


差一点就成百年名校的永泰小学

刚进入龟城,李老师就一直执念要我们先去参观里面的一所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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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小学于1920年建成,在2014年春天正式停办,居民们陆续离开龟城,永泰小学也就没有了生源。不过这也是整个龟城里面保存最完整的建筑,方方正正规整的坐落在龟城的中心位置。其建筑风格也与周边的黄土墙完全不一样,灰蓝色调的砖瓦显得古典而雅致,拱形校门气势恢宏,顶部刻成“海潮托日”的造型,强调如日升天,希望学生充满生机和活力。除此之外,校园里的墙壁上还雕刻有各种小型壁画,都是跟教育和学校有关的,寓意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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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很小,四合院式的格局,一个种满树木的小院子,四周是矮平房打造的教室,虽然已没有了学生,大门紧闭,但透过教室的窗户,可以清晰的看到教室里的课桌椅子被凌乱的堆在了一起,还散落了一些书籍,往日书声朗朗的景象似乎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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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说他以前也在这里任教,随着生源越来越少,愿意留下来的老师也越来越少,甚至到最后一个老师要顶三个老师用,李老师说,除了英语他不会,其他的科目他都教过。可惜的是,学校的最后一个学生还是离开了,还好,校园还在,回忆也还在。


天黑前暮归的羊群

龟城南城门的对面是汲汲海,水面中间有一个平台,平台上是一颗枯树枝,据说这是曾经一个剧组搭建的,拍完戏后当地人也觉得好看,就没有拆掉了。河水清澈透亮,倒影着周围的一切,美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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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早上刚到达这里时,正好遇上一大群小羊羔,欢腾的从旁边的大草地上朝汲汲海奔跑来,围着水边低头喝水抬头漫步,悠闲自在。直到放羊人慢慢走到了过来,小羊羔们又乖巧的集合起来,跟着放羊人超另一边的大草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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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说,每天下午大概五点多,太阳准备下山的时候,小羊羔们又会成群结队的回来古城里面,因为南门最大,一般它们都是从南门进入。在夕阳下,在古城楼边,羊群蹦跑扬起的土尘,这个景象在很多年前开始,就把无数的摄影师惊艳到了,被一次次记录到镜头里面,这个让人震撼的画面也被命名叫“暮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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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带着极大的好奇心,一直在里面待到了夕阳西下,傍晚时分,原本安静的小城一下子热闹了起来,一个庞大的摄影团队来到这里,专门为了记录下暮归的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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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羊们跟着放羊人准时出现在了南城门口,进入拱形门洞的那一刻是最壮观的,扬起的尘土在脚边飞扬,虽然当天的阳光不给力,没有一抹斜阳爬上门洞的美妙光影,但“暮归”的场景着实让人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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