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要寫《地緣-三國》

我為什麼要寫《地緣-三國》

《地緣-三國》前言


我為什麼要寫《地緣-三國》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這闋明代文學家楊慎所填的《臨江仙》,因被選入央視版《三國演義》的片頭曲,而廣為流傳。

善於修史是華夏文明的一大特徵,“家國天下”式的組織結構,與意識形態上的“祖先崇拜”相結合,讓中國人比之其他民族更願意瞭解祖先的經歷,並從中總結經驗。《三國演義》雖然並不是史書,但這類歷史演義,卻很大程度承擔了向普通民眾普及歷史知識的任務。


我為什麼要寫《地緣-三國》


無論是官家正史還是民間演義,這首詞開頭兩句所包含的:“英雄”、“是非”、“成敗”等幾個元素都是關注的重心。歷史走向被認定受到精英人物的德性影響,同時每一個精英人物在史書中又都有個臉譜式的定性。以這一取向來說,如果一定要在中國幾千年的信史中選取一個片段,來滿足人們對上述元素的好奇心,三國時代無疑是最好的載體。

這也是為什麼《三國演義》在中國的普及度如此之廣,幾乎每一箇中國人,都能夠隨口說出幾個性格鮮明的三國英雄和他們的事蹟來。

然而“英雄史”“人文史”的視角,固然容易引發觀者的共鳴,但也容易被粉飾。一如曹操的形象在歷史上就搖擺不定,最起碼在南宋偏安之前,在三國中代表北方政權的曹操,形象要正面的多。

更大的困惑在於:中國人能夠感知到這個國家的歷史,陷入了一種“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週期律狀態,但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再往深處探究,一個生活在18世紀中國農民,如果穿越回1000年前的唐朝,幾乎不會有任何的不適感。

這意味著,過往我們看待這個世界的角度,最起碼很難帶來技術上的進步。如果沒有西方“大航海時代”所引發的一系列衝擊,也許今天的中央之國還在重複這種週期律,更遑論用鍵盤指點江山了。

從儘量剝離主觀因素,以相對恆定、有跡可循之要素來解構歷史的角度來說,“地緣”這個探究“人與環境”相處之道的視角,應該還是能夠帶來點新意的。事實上,以我個人的心路歷程來說,“地緣”視角最初就是為了幫助自己解惑歷史的方法論。

只不過,“地緣”概念過往幾乎等同於“地緣政治”。以地緣政治視角作為《地緣看世界》系列的開篇,推出諸如“新世界島論”這樣跟現實政治有關的理論,然後再擴張“地緣”概念的內涵,也算一種審時度勢吧(如果一種方法論,連指導自己的選擇都做不到,又有什麼價值呢?)。

回到我為什麼要寫《地緣-三國》的問題上來。作為一個戰略視角,“以地理為經,歷史為緯”是最基本的研究方法。而從這個需要來說,“三國”時代同樣是一個好平臺。淺層次的理解“地緣”,你可能會認為三國爭霸中的所涉及的“天時,地利,人和”三要素中,唯有“地利”屬於“地緣”要素;深層次的理解“地緣”視角,你會發現:天時、地利、人和三要素,其實都屬於地緣要素的一部分。

另一個私心是為了父親。父親很喜歡三國,依稀記得自己兒時的第一套書,就是父親送我的《三國演義》連環畫。正是這套線描的連環畫,開啟了我對歷史的興趣。今天能夠用自己的方法解構這段歷史,若他泉下有知,應該會感到欣慰的。

最後說一下,為什麼要這個時候寫,以及準備怎麼寫吧。熟悉之前文字的朋友應該都知道,中國部分在西漢時段就已中止。之所以中止,是因為寫完漢匈之戰,無論從文明還是地理層面,中央之國的基本地緣結構已經解讀的差不多了。再寫下去,擔心自己的思維也會隨著王朝的更迭,而陷入一種死循環狀態。

當然,如果就此寫下去,最起碼還是能夠滿足歷史愛好者的需求,幫助大家更全面的瞭解中國歷史。然而“地緣”視角始終不是隻服務於歷史的,對歷史的覆盤更多是用來幫助驗證地緣理論。更何況我也沒有那麼大的心力,去修一部“地緣中國史”。轉而將目光投向地球的其它角落,會更具現實意義,幫助我們理解當下的中國,在這顆星球上到底處於什麼樣的身位,又需要做出什麼樣的改變(包括有哪些是不能改變的)。以這一需求來說,當下的“英美文明”部分,會更加的有意義。

當然,從普及“地緣”概念的角度來說,具有最廣泛認知度的“三國”,始終是一個好的載體。既然不大可能真的去修一部“地緣中國史”,看之前那數百萬的文字來理解地緣概念,又實在是有些累人,那麼找一段大家耳熟能詳的歷史另起爐灶,以相對較短的篇幅重新發現中國、推廣地緣視角倒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只是我也不知道“英美文明”部分什麼時候結束。之前答應過很多朋友,今年會開啟三國部分,總是不能食言的。既然如此,那就索性雙線進行。

比起漢、唐等帝國,三國故事的主戰場並不算大。具體點說,是黃河流域與長江流域的博弈。但這並不代表那些邊緣板塊就沒有出鏡的機會。比如可以通過對“羌人”的解讀,理解青藏高原與黃土高原的地緣關係;用“鮮卑”、“烏桓”來探究蒙古草原的存在。將這些邊緣板塊納入解讀範圍,有助於全景式感知中央之國的地緣結構。

理想的更新進度,應該是每週一篇三國、一篇英美文明(先聲明,不一定能做到)。需要解決的問題在於,大腦需要不斷的切換,並且更多的與電腦相伴。不過反正已經寫了十年,突破一下過往的舒適空間,也是很有必要的。一線透過“三國”知己,一線旁觀“英美”知彼,又何嘗不是一種樂事。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