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发行永续债今年初“破冰”以来，该融资工具愈发受到青睐。为鼓励险资这一潜在的长期投资者入场，监管部门正不断完善险资持有银行永续债的规则。
近日，银保监会印发《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规则——问题解答第2号: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专家表示，《通知》明确了保险机构投资银行永续债的风险资本占用问题，解决了实务中计算“偿二代”风险资本时面临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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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份制银行永续债配置价值或更高
根据《通知》，保险公司投资银行发行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应当按照《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规则第8号:信用风险最低资本》，计量交易对手违约风险的最低资本。其中，风险暴露为其账面价值，政策性银行和国有控股大型商业银行的基础风险因子为0.20，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基础风险因子为0.23。
沪上某保险资管公司人士对《上海金融报》记者表示，今年初，银保监会发文允许保险资金投资商业银行发行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但对该类永续债如何计提风险资本未有明确规定。“本次监管明确了保险机构投资永续债的风险资本占用问题，解决了实务中计算‘偿二代’风险资本时面临的困扰。监管特别发文而没在2019年7号文中表述，可能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一问题，本次算是一个补充说明。”该人士称。
诺亚研究工作坊高级研究员姜奇甲对《上海金融报》记者表示，之前《关于保险资金投资银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仅大致规定了政策性银行发行的永续债按照准政府债券的投资规定，而商业银行发行的永续债按照无担保的非金融债的有关规定执行，对于险资在实际投资过程中的指导意义较为笼统。“新的《通知》作了明确规定，有利于险资成规模展开投资活动。”姜奇甲表示。
“‘偿二代’中信用风险因子刻画了交易对手的信用状况，风险因子越高，表明交易对手的信用风险越高，这是‘偿二代’计量风险因子的通用标准。”上述保险资管公司人士进一步指出，“事实上，银保监会规定政策性银行和国有控股大型商业银行的基础风险因子为0.2，与‘偿二代’中商业银行发行的其他一级资本工具的风险因子相同；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的基础风险因子为0.23，要比商业银行发行的其他一级资本工具的风险因子0.3小，这表明在当前经济环境下，监管有意鼓励保险资金投资股份制商业银行发行的永续债。”
考虑到政策性银行和国有控股大型商业银行的基础风险因子低于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未来险资会更倾向前者吗？
上述人士指出，银行永续债是否具有投资价值受多方面因素影响，包括收益率水平、风险因子大小、期限结构、未来合作机会等。“虽然政策性银行和国有控股大型商业银行发行的永续债风险因子更低，但收益率水平也更低，结合监管部门对股份制商业银行风险因子的优惠措施，从风险收益特征看，股份制商业银行的配置价值或更高。与此同时，保险资金选择是否投资哪家银行发行的永续债，还要关注与该行的未来战略合作机会，以获取在永续债收益本身之外的潜在资源机会。”
姜奇甲表示，考虑到实际的违约可能性以及收益率，股份制商业银行永续债的吸引力未必较弱。“险资长期投资的回报目标约5％，今年中行发行的永续债票面利率为4.5％，虽然能覆盖一般保单的成本，但仍不及长期投资回报要求，而未来股份制商业银行永续债有望达到这一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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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资投资或更关注流动性风险
今年初，中国银行400亿元首单永续债落地，票面利率为4.5％，全场认购倍数超2倍，共有约140家机构参与认购，商业银行通过发行永续债补充资本由此“破冰”。
姜奇甲表示，永续债又被称为可续期债，没有固定到期期限，但发行人含有赎回或者续期的权利。“具体看又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类是在存续一定时间后，如3年或者5年，进入票面利率跳升期的永续债，这类永续债的发行主体一般为央企、大型国企以及资信良好的上市公司。由于利率跳升机制的存在，市场一般预期此类永续债并不会真正‘永续’，即发行人会在一定时间内赎回债券。另一种是无明确到期日和票面利率跳升机制的永续债，相对于第一类来说做到了真正的‘永续’，中行发行的银行永续债就属于这一类型。”
继中国银行后，包括工行、农行、中行、交行、光大、中信、华夏、民生等8家银行相继披露了拟发行合计不超过4400亿元的永续债再融资计划。平安银行近期亦发布公告称，将在银行间债券市场择期发行总规模不超过500亿元永续债，首期发行不超过200亿元。
“目前看，行业内大型保险机构已积极响应监管部门政策号召，并积极参与商业银行永续债的投资。”前述资管公司人士表示，未来是否会加大投资规模还要结合各保险机构自身保险资金的配置预算情况，综合其他国开债、铁道债、高等级信用债的风险收益特征，以确定合理的永续债配置规模。
“考虑到未来银行补充资本金的需求，银行永续债的规模会越来越大，也为险资提供了一类票面利率高于国债，且低风险资本占用的长期投资品种。”姜奇甲指出，“从目前银行永续债的发行主体看，流动性风险更值得关注，而信用风险暂时不是主要风险点。”
记者 李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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