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老了》是愛爾蘭詩人葉芝的愛情詩選。
1865年6月13日,葉芝出生於愛爾蘭山迪蒙鎮。1889年1月30日,葉芝和茉德·岡尼初次邂逅,對她一見鍾情,從此開始了一生了的沉迷糾葛。
“她佇立窗畔,身旁盛開著一大團蘋果花;她光彩奪目,彷彿自身就是陽光……”
他們有著詩一般的初識,卻未能得到一個詩意的結果。
葉芝多次向茉德求婚,卻多次被拒,直到五十多歲才不得不與他人結婚。直至暮年,葉芝仍然是一個為情所困的青澀少年。
對此,茉德表示“世界會因為我沒有嫁給你而心懷感激”。
1923年,憑藉著詩歌的成就,葉芝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1939年,葉芝去世,茉德連葬禮都沒有參加。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如同日月,彼此關聯,卻無法一同閃耀。
葉芝,傾盡一生為女神寫詩,訴說他的愛戀與世間的美好。
而我們,從這些情詩中,感受那熾熱的愛意和詩情。
也許,不曾為他停留的芬芳,才是他的春天。
葉芝寫道:“奈何一個人隨著年齡增長,夢想便不復輕盈。他開始用雙手掂量生活;更看重果實而非花朵。”
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只要我們處在愛情之中,那麼每個人都是詩人。
願你的人生,永遠詩意盎然。
亞當的詛咒
那年的夏末,我們坐在一起,
有位美麗的淑女,你的閨蜜,
還有你和我,我們談到了寫詩。
我說,“一行詩也許要花幾個小時,
但若是表現不出瞬間的靈感,
再修修補補也是徒然。
那還不如跪下你的膝蓋骨
去擦廚房地板,或像個老貧戶
給人打石頭,不論颳風下雨;
因為要把優美的語言化為詩句
是比這一切更艱苦的勞作,就這樣
還要被人視為閒漢,讓一大幫
銀行家、校長和牧師們來聒噪,
這就是殉道者所說的世俗。”
於是
那位美麗的淑女,為了她
有多少人會暗自神傷
聽見她那溫柔低沉的聲音
答道,“生為女人就要懂得——
儘管在學校裡從不說起這些——
我們必須辛勞才能成為美人。”
我說,“確實啊,任何好東西
自從亞當墮落之後都需要付出辛勞。
從前有些戀人以為愛情應該
複合了許多高貴的殷勤禮儀
所以他們會用博學的樣子嘆息
並引用那些精美古籍中的先例;
但現在看來真是一樁閒人玩意。”
說到了愛情,我們便漸漸沉默;
我們眼看著白晝的餘燼終於熄滅,
然後在顫巍巍的青碧的天空
一彎殘損的彎月,就像貝殼
讓群星間漲落的時間潮水
沖刷磨損,過了日日年年。
我有一個想法只能說在你的耳邊:
你如此美麗,而我也奮力
用那古老高貴的方式來愛你;
我們曾經那麼幸福,但如今
精疲力盡,就像那輪空空的彎月。
沉默許久之後
沉默許久之後說話;真好,
當其他戀人都已遠離或死去,
不友善的燈光在遮罩下躲藏,
窗簾擋住了不友善的黑夜,
我們可以反覆討論
藝術和詩歌那至高的主題:
肉體衰老是一種智慧;年輕時
我們彼此相愛,卻一無所知。
他給愛人送去幾行詩
你用一隻金簪別住長髮,
並束緊每一縷散亂的卷綹;
我叫我的心拼湊這些拙劣的詩:
它潛心篤志,日復一日,
用古老時代的戰爭
造出一種哀愁的美。
你只需抬抬白如珍珠的小手,
束緊你的長髮,
然後嘆息一聲,
所有的男人都會心臟燃燒狂跳;
燭光般的浪花沖刷迷濛的沙灘,
群星攀上滴露如雨的夜空,
一切只為了照亮你途經的雙腳
在柳園那邊
在柳園那邊,我和我愛曾經遇見;
她走過柳園,踩著雪白的小腳。
她叫我對愛情放輕鬆,像樹上生長的柳條;
但我太年輕太傻,無法同意她的話。
在河邊的草地,我和我愛曾經並肩而立,
在我斜斜的肩膀,她擱過雪白的小手。
她叫我對生活放輕鬆,像河堰上生長的青草;
但我那時太年輕太傻,如今只有滿眼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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