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問個問題:如果自己掏腰包,你會不會買這些果園機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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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建勤在試駕乘坐式割草機

“這些展示的機器,你最看中哪一種?”我問孫建勤。我約了紹興哈瑪匠機械有限公司的馮紹林運來一些機械設備來他的桃園做演示。整個上午,他都很亢奮地試駕著哈瑪匠的各種果園機械。相比陽山水蜜桃整個產區,惠山區建勤家庭農場採用相對稀植、隔行開溝的種植方式,為機械的操作提供了作業基礎。

“這臺坐著開的打藥機要是能稍微小一點就好了,這個打藥最實用;小的那臺履帶式割草機我用來割邊上的草肯定好,那臺乘坐式割草機我用來割中間的草,效率肯定高;還有這臺升降平臺也好用,還可以當運輸車用……這些機械我肯定都需要的。”除了那些大型歐美機械,他幾乎“包攬”了馮紹林帶來的所有日本機械。

我就問個問題:如果自己掏腰包,你會不會買這些果園機械?

孫建勤家停放的果園機械

孫建勤家裡已經停放著由惠山區陽山水蜜桃桃農協會新購買的2臺國產的65式拖拉機,配著懸掛式的旋耕機、打藥機和割草機,但與馮紹林帶來的日本機械相比,這些機械要笨重得多,再加上早些天孫建勤試駕拖拉機的時候就出現油管破裂的質量問題,這讓他產生“得隴望蜀”的想法,希望桃農協會能買下眼前這些更精巧、更適用的進口機械。

“你現在不是不用割草嘛?”我問他。孫建勤採用混播紫雲英的方法來控制雜草,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基本上不用割草,而且對改良土壤、提高有機質含量作用明顯。馮紹林的這番割草演示還“害”得他今年需要補種紫雲英,不然會造成紫雲英的缺壟。

“現在是不用割草,但是也要準備的。我這個老園子的草是這麼多年培養起來的,如果沒有割草機,也沒有這個底氣留這麼多草。”他應道,用的理由並不能讓我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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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園播種紫雲英,以草治草

“你現在打藥用什麼工具?”我嘗試用新舊機器的對比來幫他篩選最需要的設備。

“現在是拉管子打的,一個泵兩根管子一起打,3~4人一起操作,一天能打40來畝。”

“那效率還可以啊!”我們所在的桃園面積是40畝,剛好一天就可以搞定。相對馮紹林帶來的500升的丸山打藥機來說,有點大材小用的感覺。

“那施肥呢,開溝施肥嗎?”我想到了開溝施肥機。

“能開溝施肥當然是最好的。”孫建勤說:“我現在不開溝,都是用三輪車把基肥運下去,然後往地面一撒,用微耕機一旋。我用的這臺國產旋耕機只要3萬元,質量和作業效率都還可以,一天能旋七八畝,就是柴油機的震動很厲害,人累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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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紹林在演示升降平臺

“我覺得你最需要的是履帶式運輸車。”我跟他說。對一般果園來說,優先考慮的機械是打藥機和割草機。考慮到孫建勤的果園規模和已有的農藝方式,我覺得這兩樣都不是首選的機械,包括孫建勤首選的升降平臺,利用率也不會高,反倒是用履帶式運輸車來代替他原來的三輪車,在夏季運桃子,在秋季運肥料,利用率相對較高。

“我的新桃園這些機械都用得到的。”孫建勤在大陽山下新建的桃園倒是按照全程機械化果園設計的,暗排系統,寬行密株,Y形樹型,像桃農協會原先購買的這些大型機械都可以作業自由,這也就是桃農協會為什麼把設備放在他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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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掏錢會不會買?”我換了角度問孫建勤。我覺得不用自己花錢的需求不是真正的需求。

“價格受不了,一年也賺不了這麼多錢。”他倒也實事求是地說。

“那個4萬多的履帶式割草機會不會買?”我挑了一個最便宜的機器問。

“割草機自己掏錢不會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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履帶式割草機

“那個20多萬的打藥機多少錢你會買?”我問他能接受的價位。

“打藥機如果只要2萬多才會買,這個真的。”孫建勤回答道。

“我就擔心2萬多你也不一定會買。”我笑道:“你那個拉管子打藥的設備多少錢?”

“我全是自己組裝的,一個機頭兩百多,一個電動機三四百,兩個皮帶,兩根管子,50米長120元,一根150米,還有噴頭……”

“1000多元錢就夠了。”我簡單算了一下。

“就算它2000元錢吧。一天能噴40畝,花4個人工。你有100多畝,在陽山算是規模很大的園子,就也2天多時間搞定了,所以2萬元錢我估計也不會買。那個2000元,這個2萬元,差10倍呢。”

“我的20多萬,差100倍呢!”馮紹林笑著說,逗得孫建勤也笑了。他沒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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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山水蜜桃技術帶頭人趙逸人在體驗日本的梯子

“剪刀和梯子會買嗎?”我繼續問孫建勤。馮紹林也帶來不少園藝工具,價格多在幾百元之間,相對這些動輒幾萬、幾十萬的機械,現場的觀摩者對這些園藝工具更感興趣。

“剪刀我早就買了。”孫建勤指著腰間繫著的工具袋說。“梯子我是買的小方管自己焊的,材料費四五十元一個,我自己人工不算。就是稍微笨重了一點,我那個是四個角固定的,不大好搬。這個自己掏錢也會考慮買兩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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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紹林在演示丸山打藥機的作業

“那像這種20多萬的丸山打藥機都是哪些客戶買走的?”在清楚了孫建勤能接受的價位之後,我把詢問的重點轉向銷售方——馮紹林。

“其中60%是政府採購的,政府不差錢,只要質量好。剩餘的40%個人客戶中有一半是有日本經歷的,或者技術員是日本人,或者給他們指導的專家是日本人,他們用慣了這種設備,就會找到我購買。這種客戶購買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們是帶著目的來的,知道日本賣什麼價格,中國也是這個價格,馬上就買了。只有20%的客戶是通過我的個人努力,告訴他這產品好用,到現場給他們做測試,他們認可了才賣的。”

“要農民自己掙錢去買這種打藥機,真的沒幾個人捨得,農民一年到頭才賺幾個錢?”孫建勤又強調了一遍客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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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美的大型機械(拖拉機+割草機)

“國內有類似產品嗎?它們是什麼價位。”我繼續問馮紹林。

“有啊!價格最貴的也就五六萬元錢。國內的生產廠家其實非常瞭解農民的心理。包括孫建勤剛才講的旋耕機的震動很大,就是因為國產的機械第一考慮能幹活,第二看能不能便宜,考慮便宜的話就必然犧牲了機器的舒適性和可靠性,這是和日本機械最大的不同。我的想法是,機械是用來減輕勞動力的,而不是增加勞動力負擔的。我考慮到這一點所以放棄了國產機械,但是目前國內的現狀是,絕大部分農民還是對這種進口的好設備是望而卻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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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械展示現場的觀摩者

“你覺得這個主要是什麼原因造成的?”我問道。

“原因就是農民種果樹不掙錢或者利潤很低,好的他買不起。”馮紹林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答道。

“就是這個道理。”孫建勤附和道。說完,大夥都笑了,笑得很無奈。

清揚,1991年畢業於浙江(農業)大學園藝系,南京農業大學碩士學位,高級農藝師,《中國果業信息》專欄作者,2014年12月創辦《花果飄香》微信公眾號,2017年11月入駐《今日頭條》,2018年11月獲“2018年度十大三農頭條號”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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