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那狮子来看她。
还是和从前一样,脚步刚踏进门口声音就已经震耳欲聋。
“你这烂狐狸,醒来也不让人通知一声,老子还以为你这一睡又得睡个十天半个月!”
话闭,人已到了跟前。只静静地听着他说:“不过你这次也算立了个大功,那神仙被你那一剑给伤得不说千年万年,但怎么也得损伤个千百来年的元气。”
她心中稍有一紧。
但又一想,他如今已元神归为,有了远古时期的所有修为和法力。自己那区区一剑,顶多也就只是让他受点小伤小痛而已。
又怎么可能真的损伤千百年的元气。
自然想完这些,也就只简单点了点头。
却又听那狮子继续说:“本来你那一剑刺进去到还是好的,不过后来咱们魔君不是去了吗?你也知道我们魔君他老人家的脾气,本就狂妄残暴,当时估计见你就那样满嘴是血的趟在那地儿。你觉着以他老人家狂暴的脾性,能见着自己部下受此欺负?自然逮着那么好的机会,是要多还一些回去的。”
她内心是有触动,却也只是一闪而过。
当年在远古的时候,他本就是十大掌事神君之一,如今十世历劫,神力自然是更加的突飞猛进。
要知当年烛影山那一站,若不是史珠强行拉了自己进阵法,若不是他不舍自己受伤强行收回了术法。哪如今的史珠,又怎么可能单只是灵力大减每隔百年就得闭关修炼一次这么简单。
自然如今已神志归位灵力速增的他,又怎么可能真会被史珠重伤?
也就只有这神经大条又一心护主的狮子,才会把他们魔君想得那么厉害,厉害到普天之下当真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一样。
本来这一次醒来,在忆起那么多恩怨过往,又清楚知晓自己和他受血嗜诅咒之后,她是不准备和他再有任何恩怨瓜葛的。
可内心深处却又是不能控制的,很想见他一面,很想亲口问问他,他怎就那么狠心,把自己独自一人留在魔界千年之久,甚至都不来看自己一眼。
哪怕他是因为知道把自己留在身边,会被血誓反噬。
可他明明知道这史珠生性残暴又跋扈,他怎就放心让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如今越是想着这些,想要见他一面的心情就更加的强烈。
.
是夜,便偷偷出了魔宫。
哪知行至半路却被人拦路截住。
她看着上空一脸阴森冷峻的史珠,待要说些什么。对方却先开了口,半是玩笑半是嘲讽地道。
“是什么紧急的事,竟让本魔君的近身使者又一次半夜偷偷溜出魔界。不要告诉本魔君,你是千年魔宫待腻了,这才来两次凡界,到就迷恋上了这凡间的仙山美色。夜里出来看风景。”
她看着他这张和当年凤凰一模一样的脸,想着断尾之仇,就觉心中气愤难忍。但此时她也只想平平静静出这魔界,又怎么可能冲动的和他起争执。
便就顺了他的话道:“魔君说的对,婢可能真是被这凡界风景吸引了,玩心大发,出来随便逛逛。”
回她的却是一声不屑地冷笑。
“半夜出来随便逛逛?”那魔君笑:“本魔君之前怎么就没发现,我的近身使者竟还有这样一个夜晚出来游山的嗜好?”
话毕,他已经一派萧然的降落到她面前。
四目相对。
她自知今夜是怎么说他都会怀疑的。
便也就不再做更多无所谓的解释。想着还是先不动声色乖乖跟他回魔界,后面再找机会出去便是。
哪知那魔君却不给她这个说谎话的机会。
“到是很听话,偷偷出来逛山,被本魔君发现又还什么都不辩解,就准备乖乖同本魔君回去。你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听话了?”他问。
“婢在魔君面前,不是一向都是乖巧听话的吗?”
那史珠却一声冷笑:“从前是很听话,可如今。”他一双厉眼看着她:“元夙公主?你当真以为本魔君是傻的,就这样相信了你这些鬼话?”
“什么元夙公主?魔君说什么,婢听不懂。”
“听不懂吗?”他却一下伸出手来狠狠捏起她的下巴,一双厉眼对视着:“我现在是该叫你狐族公主元夙呢,还是狐妖元夙?”
她哑言。
才知原来他可能早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恢复记忆的事。想来应该是自己这几日说话做事和以往有所不同,才让他怀疑。
事已至此,她知道再装下去好像也无多大意义。
便从容开口:“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我也就不在多做辩解。当日我是怎么被你强行拉入阵法替你挡了一半天雷,又是怎么被带到这魔界,懵懂无知过了千年,你心里最清楚。如今我要出去,你又怎么好意思阻止?”
然回答她的却是一声狂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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