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過無數次,依舊不知道的西藏真相

你去過無數次,依舊不知道的西藏真相

如果你駕車在西藏每個縣區穿街走巷,走上5萬多公里尋訪成百上千定居或暫居此地的人,你會看到什麼?

你會看到西藏的真相

我只告訴你其中的七個,如果你想了解更多,或許應該親自找一本叫《尋路西藏5萬里》的書來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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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無人區

“無人區,不是因為沒有人叫無人區,是因為人進去了活不下去,才叫無人區。”

羌塘無人區,中國最大的無人區,東北面是《可可西里》裡的可可西里。平均海拔5000米,20世紀下半葉以前,從未有人類在此永久定居。

據說這裡是“自由世界”,地方沒有名字,人沒有貧富貴賤,享受著外界無法理解的“自由平等”。這種說法似不可信,但旅遊指南特別提醒:驢友小心,個人旅遊風險大。

不過人生導師們曾經說過,沒有什麼地方是人類到達不了的,上至珠穆朗瑪峰,下至海底兩萬裡。冒險進入的人,或許是一位當地人,或許是好奇的探險家,也有可能是我們的作者。

柏油公路到了雙湖縣城便是盡頭,再往北延伸便只剩倉促壓實的土路,像一條灰色的泥鰍遊進中國最大的無人區——羌塘無人區。

普通遊客很少人聽說過這個冰川,但在資深旅行者耳中,普若崗日的名聲如雷貫耳。

出雙湖縣城北行,“老陸巡”就脫離了柏油路,軋著塵土飛揚的土路,一頭扎進一望無際的藏北大草原。行駛在無垠的草原上,視線隨著平緩的山坡緩慢變化。猛然間,一群調皮的藏羚羊頂著修長的羊角,撒開矯健的細腿闖進畫面。閒庭信步的藏野驢遠遠地站定,目送我們離去。如果定睛細看,你會發現土撥鼠在草地上的鼠洞裡不斷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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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塘無人區其實是一個動物王國。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人類是少數派,野生動物似乎才是真正的主人。

“羌塘--可可西里無人區”及附近的無人區,本來有60萬平方公里,但人類逐漸擴張,最終縮小至40萬平方公里。人類雖然是少數派,卻是“可怕的少數派”。

NO2:天堂之門

傳說在星球上人口密度最小的這片陸地,千百年來,野犛牛和藏羚羊會在意識到生命即將結束之時,憑藉一股神奇的力量,翻山越嶺到火山帶附近的一條古老溝壑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這條溝壑佈滿動物屍骨,卻是傳說中的往生之門。在那曲格薩爾王的傳說中,我們能找到它的名稱:天堂之門。

有一天,是否人類也會前往“天堂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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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設計了一個環節,故意陷車,半天救不出來,然後讓大家寫遺囑。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時候會看到人的真情流露。救出來之後,把這個遺囑發給個人做紀念品……”

走訪中,一位在雙湖管旅遊的援藏幹部講述著他的“奇想”。

各行各業組成了一個十幾人的小團隊,有探險愛好者、科學家、盜獵者、小夫妻等等。最初是好奇,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途中遇險等待救援的過程中,人們慢慢進入一種瀕死狀態,爭搶食物, 激烈的人性矛盾爆發出來。有些人會死掉,倖存者在掙扎狀態下思考人性,重新審視自己原本看重的價值。最後的主題是,沒有物理上的天堂之門,真正的天堂之門在每一個人心裡,讓人們在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裡有所反思。

“天堂之門”的真正地點有幾個傳說,其中一個是無人區的巴毛瓊宗。這是探險者趨之若鶩的目的地。

探訪巴毛瓊宗,山谷的最深處全是野犛牛和羚羊等動物白骨。犛牛的頭和身子是完整的,肚子中間破了一個大洞,裡邊全部被掏空。罪魁禍首肯定不是細菌,因為細菌會把動物其他部位也同時吃掉。白骨排列整齊,這些動物顯然不是自然死亡,一定是外力所致。

那麼,很有可能這個地方存在一種動物,比野犛牛還要厲害。到底是什麼猛獸呢?沒有人知道。

人類“破除迷信”,以無神論的立場,最終打破了大部分的神奇。但動物們不會反思,它們的行為是出於什麼本能,還是神秘信仰?

NO3:信仰

如果你能夠駕車在西藏每個縣區穿街走巷(準確地說,應該是穿街走路,甚至是泥土路),你會看到些什麼?

5萬里的行程裡,既有大昭寺小昭寺,千年桑耶寺,宏大的哲蚌寺;也有不經意間路過的村落小寺廟——普龍寺慈悲地俯瞰著桃花村,等待著孩子們長大來當喇嘛;甚至是廢棄的打隆上寺——山上長著稀疏綠草,山下種滿青稞和油菜。

一掠而過的孜珠寺,傳說有神舞,但許多人只聞寺名,卻不知道它究竟在哪裡。其實它就在千米懸崖之上,猶如一支懸崖上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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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小鎮,214 國道左邊岔出一條土路,我們果斷拐入。一輛摩托車坐著兩位身穿絳紅色僧袍的年輕僧人,我們跟隨摩托車一路盤旋上山。半個多小時後,盤山公路上升了高達千米的海拔,車裡突然哇哇大叫。

一片巨石嶙峋的山峰彷彿突然從頭頂破土而出,千萬年的風雨將堅硬的山體侵蝕得千瘡百孔。一個個白色和紅色的宗堡式房屋建築,像珍珠瑪瑙一般鑲嵌在夢幻般的石山上,猶如一支懸崖上的舞蹈。

眼前的景象讓人彷彿置身於外星球。

隨處可見的寺廟,未必能以建築本身打動人。在西藏,深深打動你的或許是轉經筒、高山埡口上的經幡、路上的風馬旗,又或許是一路磕長頭到拉薩的人,或者是廟裡喇嘛們的辯經,又或許另有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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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油公路到了雙湖縣城便是盡頭,再往北延伸便只剩倉促壓實的土路,像一條灰色的泥鰍遊進中國最大的無人區——羌塘無人區。

普通遊客很少人聽說過這個冰川,但在資深旅行者耳中,普若崗日的名聲如雷貫耳。

出雙湖縣城北行,“老陸巡”就脫離了柏油路,軋著塵土飛揚的土路,一頭扎進一望無際的藏北大草原。行駛在無垠的草原上,視線隨著平緩的山坡緩慢變化。猛然間,一群調皮的藏羚羊頂著修長的羊角,撒開矯健的細腿闖進畫面。閒庭信步的藏野驢遠遠地站定,目送我們離去。如果定睛細看,你會發現土撥鼠在草地上的鼠洞裡不斷穿梭。

一位為了排演歷史情景劇《夢迴古格》嘔心瀝血的藝術家,在某一瞬間,也許會覺得古格王朝也如沙畫。歷史轉瞬即逝,人們是否能修煉得如同喇嘛們,毫不猶豫地將“聖殿”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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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4:保護

一群身著絳紅色僧袍的僧侶騎馬牽牛,朝著克什米爾的方向,艱難地行走在無邊無際的荒原中。隊伍已經陷入絕境,風沙抽走了空氣中最後一滴水分,所有人都口乾舌燥,兩眼迷茫。

身披盔甲的古格戰士趁著夜色,翻山越嶺去襲擊拉達克。

古格人千里迢迢翻越喜馬拉雅山,從印度、尼泊爾等地運回木材,按照國王的指令修建古格王宮。

霎時間,刀兵四起,烽煙瀰漫,人們跪在地上向天祈禱。曾經昌盛一時的城堡毀於一旦,

殘牆斷壁,遍地都散落著盾牌、盔甲、馬甲、經書和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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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0 年拉達克軍隊兵臨城下,昌盛一時的古格王朝城破在即,僧人們匆匆忙忙把經書藏在山洞裡,留待後世。”

然而當後世的人找到它時——

“足足一個 6 噸卡車車皮的寶貴經書,被隨意丟棄在地上。甚至有一些已經被人為燒燬,狀況慘烈。其中有一批經書用的是黑漆皮紙,一行金字一行銀字,類似《易經》格式,正是典型的仁欽桑布大師時期經書。”

歷史畢竟不是壇城沙畫,人們也不全是勘破塵世之人。相反,對歷史的重視彷彿中國人的天性,於是我們看到了一場充滿波折的保護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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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原的風如千軍萬馬呼嘯而來,俞江卻沒感覺到冷。菸頭的火花在寂靜中明明滅滅,映照著俞江黝黑的臉。他習慣戴著那頂標誌性的紳士帽,嘴上一撇濃黑的鬍鬚讓他看起來更像是牧區的藏族人。

冰冷的陽光從山腳慢慢爬上背靠荒山的古格遺址,這個歷經千年的王朝城堡像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坐在滿腹心事的輪椅裡。

俞江怔怔發呆。

“早知道這樣,我寧可不幹這個事。”

“我是來保護經書的,現在倒好,反成了罪人。”

怎麼辦啊?首演近在咫尺,明天施工隊就要進場施工,俞江卻沒有辦法阻止他們。

往事如風,一幕幕地浮現在俞江的腦海中。一年前第一眼看到經書被胡亂堆積在寺廟地上,朋友們既興奮又痛心。那個滿腔熱情秉燭夜書的晚上,朋友們議論紛紛提出了許多保護典籍的建議。

他心裡翻江倒海,一遍遍地質問自己。不知不覺間,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他已經快 50歲了,知天命的年紀,卻像個孩子一樣,坐在山坡裸露的泥土地上獨自抽泣。

在這片高原上,要保護的何止是歷史?何止是人類文明?

從一開始,這裡就不單是人類的地盤,而是所有生靈的地盤。

NO5:生靈

青稞收割的時候,難免會傷害到一些小動物。當地老百姓在收割之前,要在寺廟先為田野裡面的小動物祈福:“長眼睛的看著點,長耳朵的聽著點,長腿的快點跑,長翅膀的要飛掉。”

我曾聽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從青海玉樹前往雜多的公路上有很多黑色毛蟲。當地藏族人開車經過會停下車,拿著桶和盆,小心地把它們撿起,拿到草地深處放生,以免路過的汽車軋到它們。在當地人的觀念裡,這片高原上的生命是相互依存、彼此尊重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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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5萬多里行程中,尤其讓人感動的發現。只要人們願意,既可以當小生靈的保護人,也可以當動物們的親人。不用動物保護組織出場,讓人們自然而然這麼做的,或許是一種信仰。

藏北牧區的人住得遠,鄰居家往往隔了幾十公里,遠的有七八十公里。他們這一輩子除了家裡的幾口人,平常就是跟自家的牛羊打交道,和牛羊在一塊生活的時間遠遠多於其他人類,所以在某種意義上,牛羊也是這個家庭的正式成員。

而且,由於宗教信仰,藏族人相信牛羊是幾世之前的親人輪迴到了自己的身邊。所以他們僅僅是在必須維持自己生計的時候才會宰殺牛羊,自己夠吃的話就讓牛羊自然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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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動之餘,一個親自走了幾萬裡的人,見過西藏74縣區的人,不是那麼容易“上當”的。在看到人與其他生靈和諧相處的美好畫面後,不要忘了無人區曾經的殘酷,那裡的藏羚羊在提醒所有人——包括內地人——動物需要保護,動物也需要信任。

在這片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成群結隊的藏羚羊隨處可見。我們無意驚擾這些美麗的精靈,但只要一靠近,藏羚羊就會迅速掠過草原向附近的山坡急馳而去,似乎我端著的不是單反相機,而是槍支。這些精明的藏羚羊似乎遺傳了在人類槍口下倖存的前輩的基因,對我們這些不速之客懷著天然的不信任。

NO6:信任

如果沒有信任,在這片廣袤的大地上,人們該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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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的邦達鎮是川藏南線和北線的交會處,北通昌都,東至成都。鎮子甚至比西藏許多縣城還要熱鬧,街道兩旁幾乎全是飯館,做著來往司機和遊客的生意。

公安檢查站的警察把一個小孩的身份證遞給我們,託我們帶到昌都。我把它撿好,放在衣兜裡。我習以為常,車上其他人卻甚是詫異。

“不怕我們弄丟嗎?”

很難解釋這種毫無戒備的信任從何而來。在西藏惡劣的生存環境下,人們只能通過抱團取暖的方式,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所以每次作選擇的時候,人們首先選擇了信任。如果警察不選擇信任陌生人,那麼他可能需要等待一個禮拜甚至一個月,才能找到熟人把身份證帶上昌都。在西藏選擇信任是更高效的方式,信任他人,也方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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艱險的路上,車子壞了,也許等待好久才有一輛車經過;荒涼的山道上,一個人走上半天,或許天黑了才遇到一輛車……這種時候,人們天然地選擇信任陌生人。而想在這片大地上生存,一個基本的規則,或許就是相互信任。

對醫生的信任,對教師的信任,對警察的信任,對路人的信任,對陌生人的信任……每一項似乎都變得越來越寶貴。

但信任就是他們的日常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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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們來說,信任卻是那麼的稀少。或許有一天,“不信任”也會如同病毒進入這片雪域高原,等到了那時,人們該如何生活?被破壞的是什麼?還有什麼是能夠拾回的?

援藏工作者再次突發奇想,幻想把一片淳樸的地區圍起來,不讓外人進入,不讓我們這些都市人前來破壞,等到了100年、1000之後來看,這裡依舊是人類曾經天真的模樣。

但這僅僅只是個奇想而已了。但當人們意識到保護不單是保護歷史遺產,也是保護人心,保護天性,或許多少算得上一種清醒。

NO7: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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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的石頭房子面湖而建,安靜地坐落在聖湖邊上,國旗與經幡飛揚,每一扇窗戶都能望見藍色的湖水波光粼粼,達果雪山染上一層新雪,簡直就像夢裡的村莊。朝陽升起,阿媽忙碌地打著酥油茶,牧人和牛羊沐浴著陽光趁早出門。

旅人遠道而來,卸下疲憊,爬上房頂,坐在搖椅上曬著太陽。不覺人生恍惚,怎一過幾十年飛逝?

便是最為愜意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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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藏地的生活,你一定聽說過很多。比如藏族人家的酥油茶,你喝一口,阿佳就給你添一口,碗裡永遠是滿的;比如屋外堆滿了犛牛糞幹,這是藏族人家的燃料;比如天邊牧場上,人們趕著牛羊沐著晨光……

但真相是,他們也許每天都需要化冰煮水,他們需要走上好長的路去取水點,外地人提水上個三樓,能喘半天……

另外,在西藏,感冒是大事。

有時候醫院買了設備,卻沒有廠家敢來這樣的高海拔安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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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日子依然是詩意的。比如經幡飛揚下的寧靜人家,面湖而居,讓旅人產生無限聯想。比如暫居此地的外地人,能創造一個另類的世界。

說幹就幹,花花草草很快就塞滿了房間。每次出門見到造型獨特的殘枝斷樹,便不辭辛勞地扛回來釘在牆上。去波密崗鄉雲杉林撿回像熱水杯一般大小的巨型松子,從比日神山上扛下兩個犛牛頭骨和一節木頭豬槽,途經魯朗運回一棟廢棄的牧場門柱,在冰湖拖出一副犛牛脊椎骨架。

綁了麻繩,把新的油畫掛上。冰鎬和牛頭骨固定在牆上,掛上彩燈。枯木種在花盆裡,纏繞上綠松蘿。在網上買了書架、咖啡機、投影和音響,把客廳佈置成小型電影院。幸好能網上購物,否則想在林芝置辦這些物件幾乎不可能。只不過每回等待快遞總要十來天時間,猶如等一封情書寄來,姍姍來遲,心癢難耐。

房間按照我的想法,做了翻天覆地的改造。但好書難找,我靈機一動,發動網友把閒置書寄給我,但有一個條件:必須是他們喜歡的書。這就好比出門吃飯,老由自己點菜,就很難發現新味道。書也一樣,朋友們寄過來的不只是書,同時也是他們的閱讀口味。透過這一本本書,我彷彿看到他們千差萬別的人生閱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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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有很多辦法去閱讀別人的人生,包括西藏這片大地上千萬個真實人物的人生。但如果沒有,或許你可以讀讀這一本。

因為真實。

因為人類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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