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乡村疼痛科大夫的济世情怀


#自拍我的故事#我叫陈建舟,生活在安徽省萧县张庄寨前陈楼村,今年54岁,是一名乡村医生。现在回忆起来刚开始学中医的时候很有意思,我们附近有个大屯镇,镇上有个摸骨的老中医,他用手法一摸病人的患处,一揉一摁,“嗑蹦”骨头就复位,原本疼痛难忍的病人顿时轻松,我觉得真是神奇,一有空就去看。后来我就研究人的骨头,我怎么研究呢?说出来真得吓着你。

那时家里没有条件让我进医学院学医,村里经常有人“起坟”,我就跟着看,别人看热闹,我就研究人体的骨头,好多人都说“这个小孩咋也不知道害怕?”就这样我把人身上的206块骨头的样子和位置研究的很透彻,那时我16岁。后来我上医学院学的也是学摸骨,跟骨头天天打交道,对骨头钻研深了,就开始学中医,中医五千年的文化,奥秘很深,我现在还是个学生。

我刚开始学医时,有一次夜里我祖父突发疾病,我带他去医院找大夫,祖父疼痛难忍,我着急地敲着医院值班大夫的门,屋里传来的却是一声呵斥:“敲什么敲,我们不下班吗?在外面等着”。我着急又担心,祖父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我们一老一小在门诊外面瑟瑟发抖。从那以后我心里就暗暗的下了决心,一定要把中医学透,非学透不行,但是我谁都没说,我专心钻研中医,死磕疑难杂症,弄不懂的我就在自己身上练,年轻时候的我经常伤痕累累。


谁家没有老人?本来生病很多时候就跟心情不好有很大的关系,医生再对病人不冷不热,没有耐心,没病也能气出个病来,只要病人一笑,精神头就好,疼痛也能缓解。我行医三十多年来,诊室里大家都乐呵呵的,我就喜欢跟病人开玩笑,我知道他们的痛苦,不想把疼痛再放大。

第一次有人送锦旗是在2005年,病人叫陈秀云,是一位腰椎间盘突出的患者,腰椎病灶压迫神经,那时她已经不能站立不能行走。我清晰的记得那年阴雨连绵,我白天下地干活收豆子,一口袋一口袋的背回家,晚上连饭也顾不上吃,穿着胶鞋,拿起医药箱就去陈秀云家给她扎针治疗。我爱人不让我去,我家孩子小农活也重,可一到做完饭的点她就连我的影子也找不到。

我接连跑了一个月,针灸十几次,陈秀云的腰椎间盘突出就好了,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她们家人感激的无以言表,从那以后两家人就当亲戚走着。这是第一个锦旗,那时候内心里乐开了花,天天都要看上好几遍,觉得把病人医治好太有成就感。后来锦旗和匾额都太多了,楼上有一个房间堆得全是,这是病人心情的表达,我都跟他们说不要送,病好了就好了。


我二十岁从北京仁和医学院毕业去潍坊中医学院进修,再后来又去南京医科大学进修。进修的钱都是亲戚朋友借的,学中医时我吃尽了苦头,同学们去聚餐不敢参加,躲在宿舍里吃馒头咸菜。老师们却都喜欢我,我爱问爱钻研,中医技术钻不透不吃饭不睡觉。学中医必须胆大心细,要有一颗肯钻研的心,但是学的越多胆子越小,最后把人体的各个器官都钻研透了,我就更加谨小慎微了,没有了刚毕业那会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

这位老人和他的爱人来自张庄寨镇胡楼村,说到老伴儿的病情老人禁不住掉下了眼泪,他们四处求医效果都不理想,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让他老伴儿吃尽苦头,来我的疼痛门诊针了四次,老人就能正常行走,还能做些简单的家务。继续治疗病情还会更有起色。

河南永城的这位病人,患强直性脊柱炎30多年,这位患者基本上属于久病成医的类型。确诊以后去过南京的强直脊柱炎研究基地,去过北京的积水潭医院,301医院,郑州第一人民医院,因为强直性脊柱炎是世界性的难题,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案,吃过中药,做过微创,缓解疼痛的效果都不明显,因为强制性脊柱炎的个体差异很大,他说他这三十年没有一天是不疼的,经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今年五月份他通过朋友介绍,抱着半信半疑的心态来到我的门诊,想着试试看吧。我给他用中医针灸的手法做了微创,几十年的强直性脊柱炎使他的背部硬的像砧板一样。第二天他就打来电话,说三十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背部轻松没有疼痛的感觉,而且僵硬的颈椎也得到了缓解。我给他精心治疗近二十次,疼痛止住了,他生活和工作的信心就也提高了,我内心也是由衷的高兴。

有一位湖北的患者,她是那一年腊月二十六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去湖北人民医院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始终不能翻身,疼痛也没有解决。她过了春节初八来了我的门诊,我一看她的情况心疼不已,觉得真是受罪,马上给她安排了针灸治疗方案,扎针治了二十次,患者康复了,走的时候笑的特别开心。

还有经常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平时辛苦,积劳成疾。这个小伙子在常熟打工腰腿疼痛的不能干了,听说我这里医治效果好,专门跑过来看腰腿疼,我给他调理了十几次,疼痛止住了,他出去工作前专程来送锦旗。年轻人总不把健康当回事,一些不舒服的小问题我教病人通过按摩穴位,饮食,平时注意养生来治疗。我不建议有点小毛病就服药,十药九毒,是药都对身体有副作用,特别是胃不好的病人,来我这里针几次就能调整过来,不用吃药。


我们村里的人谁哪里不舒服都来我这里,特别是老年人,肩颈腰腿疼的,风湿类风湿的,还有中风后遗症,股骨头坏死的也有,只要是疼痛,就过来找我扎针。都是乡里乡亲,我的性格脾气他们也都了解,我就看不了谁“哎呦哎呦”的痛苦呻吟着过来,拿出针来,先给他们扎上,疼痛先缓解了再说别的。我也是穷苦人家出身,村里很多人的经济情况我都了解,他们只管看病,我只管治病,临走时绝不收钱的。

我跟我爱人是学医时认识的,她叫屈芳,我比她大六岁,但在中医养生方面她是我老师,我们经常一起探讨传统中医知识,一起钻研医术。我擅长针灸治疗疼痛,她擅长中医养生,年轻的时候她长得很好看,曾经在外地给女性讲中医美容的课程很受欢迎,结婚二十五年,跟我一起“隐居”在农村,算是为乡村的医疗卫生事业奉献了青春,我的内心很是尊敬爱护她。

经常会有城里爱美的小姑娘来找她,中医美容减肥,手法按摩,刮痧,贴三伏贴,有些女性气血亏,脸色苍白或者皮肤不好爱长痘,她教别人调理身体,怎样饮食能够面色红润好看?哪些穴位可以排毒祛湿?贴三伏贴的功效有哪些?我爱人老跟年轻人讲:养生是日常行为,一旦有问题再养生就迟了。一来二去,小小的门诊老少皆宜,天天欢声笑语热闹的不行。


我的妻子是一直最支持我的人,默默地给了我很多关心和理解。别人都说我针灸手法精湛,疗效神奇,只有她知道在学医的路上,我一直以来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中国传统的中医疗法博大精深,是老祖宗留下的宝贵传统文化,能治百病。那么多的锦旗,看似是病人感谢我的,其实,“军功章”有我的一半,也有她的一半。还是那句话,学医的路上我依然是个学生。

行医进三十年我治愈的重症患者不计其数,有些病人治愈后,来送锦旗时感动的全家都屈膝跪地,我曾经以为我三尺男儿不会落泪,可每每遇到这样的场景我都情不自禁的泣不成声,不让穷苦的病人花一分钱的冤枉钱是我内心的信念,也是我行医的准则。很多人介绍我去外地开门诊做生意,我不去,就算生活的平凡一些,我和爱人也愿意守着平凡,守住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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