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称断绝关系扔下女儿不管,18岁重症女孩无奈挣扎自救


“你自己回老家做透析吧。”广州一个城中村的自建房中,一位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对自己女儿说:“你看病已经花了十几万了,将来你弟弟还要上学,没钱咋办?”面前站着的18岁女孩在一旁哭泣着一言不发。妈妈催促着女孩一个人收拾行囊,去火车站买了去往到四川达州的车票。车站挤满了送行的人们,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然而,她早习惯了这一切。

女孩叫周小红,出生在四川达州市达川区石梯镇大井村,她的家庭是一个典型的重男轻女的农村家庭。周小红有两个姐姐和一个弟弟,一家人在广州中山边打工边生活,妈妈因为自己在鞋厂打工较忙,所以一直是周小红在家照看弟弟。周小红小学念完后,妈妈一句“女孩上什么学,以后还是别人家的。”阻断了周小红的求学路。于是,13岁的周小红初一就辍学,一心在家照顾弟弟。

16岁开始,妈妈便让她和两个姐姐一样,在广东中山的玩具厂开始打工。周小红每个月的工资都被妈妈没收,下班回家还要帮弟弟洗衣服,给弟弟整理第二天上学的书本。而天真的周小红在妈妈每天的“思想教育”中开始觉得,女孩子就是应该做这些事情。


直到去年5月,周小红突然发现自己两只脚肿得厉害,厂里的老板让她去医院检查。然而,妈妈黎申书为了节约钱,坚决不肯带小红去医院。小红决定自己去医院检查,但是感觉广州医院检查费太贵,就偷偷拿了姐姐的身份证,一个人坐火车跑回老家达州的医院进行检查。小红望着自己肾衰竭的检查通知单,豆大的泪珠把面前的检查单打湿。

周小红怕妈妈不相信自己,央求肾内科的王医生给妈妈打一个电话。然而电话那头的妈妈并不相信这是真的,只觉得女儿换着法子骗她钱。小红无奈,跑回老家石梯镇,向亲戚说明了情况。周小红的大姑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自己的弟媳:“你女儿要是病死了,你心里就会好受吗?你连亲生女儿都不管,以后看村里哪个人家肯嫁女儿给你儿子当媳妇!”迫于大家族和乡约文化的压力,妈妈终于决定让小红回到广州看病。

小红满心欢喜地以为妈妈没有不要自己,也没有不管自己。然而一段时间的医治后,各种费用加起来花了十多万元,病却没有明显好转,小红只能靠着每周三次的透析维持生命。医生告诉小红,只有换肾才能终结无止境的透析。然而,当小红把这一切告诉妈妈的时候,换来只有冷冰冰的回答:“我听说换肾要好几十万!家里哪有这么多钱?”


去年的6月20日,妈妈给小红下了最后通牒。以广东看病太贵为由,勒令小红搬回老家达州一个人治疗。期间,却丝毫不提给小红一分钱。小红偷偷去爸爸工作的水泥厂,问爸爸应该怎么办,然而老实憨厚的爸爸憋红了脸,却也只说了一句:“我的工资卡也在你妈那里,那你就听你妈的吧。”小红流着泪,头也没回的走出爸爸的厂房。

小红彻底绝望了,一直以来爸爸是她唯一感觉温暖的依靠。从小妈妈经常打三姐妹,弟弟摔倒了也要打小红,弟弟不吃饭也要打小红,而爸爸每次都会把好吃的留给她。16岁小红刚刚开始打工的时候,爸爸担心晚上她夜班回来不安全,会冒着黑骑车到厂门口接她。爸爸的电瓶车后座,是小红最温暖的港湾。然而,这样的时刻,连爸爸也管不了她了,小红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无助。

周小红一个人坐火车辗转回到了老家达州,二姐心疼妹妹,偷偷回到老家帮她申请了救助。这样,每年就有一万元的救助款给到小红。小红得以在达州市达县南外三里坪康桥医院治疗,每年的肾透析费用是八千元,剩下两千元钱维持生活。小红省吃俭用,跟其他肾病病友群租在一起,每个月她最多只花500元。为了“改善生活”,有时候她会早起去菜场捡菜叶子。


由于小红13岁辍学没有学到什么技能,只会在工厂打工。因为每周要做三次透析,看着病恹恹的样子,没有工厂愿意要她,小红只能一个人坚强地维持自己的生活。小红每次透析要花4个半小时,7点半上机器,快到12点下机器。这期间,她一个人就会思考,为什么妈妈要把她生在这个世界上?

小红由于肾衰竭出现了恶化,三次昏迷住院。院长和主任知道她的情况,帮忙申请减免了一部分医疗费用,大姐也偷偷把交给妈妈的工资里克扣一点出来,寄回老家给她看病。而妈妈却最怕小红联系,怕她开口跟他们要钱。妈妈给小红发了微信说:“我们母女关系早已断绝,你的生死与我们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18岁了,自己想办法活下去。”

人在逆境的潜力是无穷的,周小红努力挣扎活了下来。周小红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一天能够进行肾移植手术,摆脱那台冰冷的透析机。这样,她可以一个人出远门不用担心错过了透析危及生命;可以有一份工作不被老板嫌弃;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小红不知道肾移植需要的费用,对于毫无任何收入的她来说,只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我希望有一天我的病能治好,这样妈妈就不会再躲着我。如果不幸治不好,希望下辈子妈妈能当我的女儿,我一定好好爱她。”周小红说完,一个人默默走向医院,冰凉凉的透析机仍然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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