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8歲喪父,13歲母親改嫁,當了45年教師,今天好日子想都不敢想


#自拍我的故事# 《今日頭條》的讀者,網友們,大家好!我叫陳希龍,今年85歲。我1934年出生在山東省日照市嵐山區中樓村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8歲喪父,13歲母親改嫁,從小失去父母之愛。我在18歲時考上了教師,從此改變了我受苦受難的人生軌跡。

我家世代為農,爺爺、奶奶、父母、叔叔種了兩畝薄地,難以維持生計,輔助以賣饅頭,做點小生意才勉強度日。8歲的時候,我的父親染上了傷寒症,爺爺四處求醫,求神拜佛,最終也沒能挽救父親的生命,在一個寒冷的冬天,雨夾雪淒涼下著,父親沒能挺住與病魔的鬥爭,嚥下最後一口氣,閉上了雙眼,我從此失去了父愛。這是1970年,我在中樓完小與師生合影留念。

當時我們家確實窮,拿不出安葬父親的錢,爺爺只好賒欠“東永興”店鋪裡的棺材,在左鄰右舍的幫助和操辦下,總算把我的父親像樣的安葬了。可是往後的日子就更難了,失去了父親這個壯勞力之後,年邁的爺爺整日為了吃、穿、住、行,以及債務等日夜操勞,愁得老淚縱橫,好在還有眾多的好親友好鄰居,伸出援手,東一把米,西一把面,幫助爺爺度過了困境。這是1977年,我當教師後,參加“積代會”時的合影。


我從小就是一個不善言辭,性格內向,但是內心卻非常強大的人。小時候因為缺衣少穿,我身材矮小又瘦弱,自從失去父親後,身材瘦弱的我經常受頑皮同伴的欺負。當時,我還有兩個妹妹,一個不滿5歲,一個不滿4歲,先後因病夭折。我曾多次地想,要是趕上現在的社會,兩個妹妹是不會病逝的。這是1985年,我與中樓鄉縣級模範教師合影留念。

父親去世的第二年,爺爺叫我去上學,學校發給我一本書。我現在還清楚的記得,第一課是“人”字,第二課是“中國人”,第三課是“我是中國人”,再往下是“大大大,大中華,中華民族真正大……”那都是抗日小學唸的課,可惜書本還沒有讀完,我就生病了……這是1979年,我在中樓上曹聯中與師生的合影留念。

後來,我斷斷續續的時而上學,時而回家幹農活。為了生活,我趕集賣蠟燭、賣豆芽、賣饅頭,下地幹活,上山打柴,在家推磨,可是不管做什麼事,我都沒有忘記學習,我在推磨的時候,把書放在磨上,一邊推磨一邊看書。爺爺這時也想開了,他說受苦受累也要讓我去上學,後來,我就考上了“高三級”。這是1992年,我在孟家西樓小學與學生合影留念。


1952年,可以是說我命運的轉折點。當時我在孫由村上“高三級”,陳百益校長說:“縣裡招收一批教師,有想去的可以去應聘。”於是我和柳興滿、馬德森等同學參加了應聘考試,於9月份考上了小學教師,我被分配到了桑園完小教學。這是1971年,我在中樓學區時獲得的榮譽。

從一名受苦受難的老百姓,到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我十分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我努力地工作,一年多的時間,得到了上級的肯定,我和另外一名教師趙子聖被保送到了沂水師範學校深造。這是1956年,我在沂水師範學校的畢業證書。

沂水師範學校學習的三年,可以說是我奮進的三年。雖然家裡比較窮,但是我學習非常用功,第二學期我就被評為“優秀學員”,我還當了3年的“學習委員”。後來,學校要保送我到濟南上師範深造,可是我考慮到爺爺、奶奶年齡大了,經濟困難,供不起我上學了,就放棄了這次難得的機會。這是1990年,我獲得了莒縣教育工會頒發的“師德模範”獎狀。


1956年,我從沂水師範學校畢業後,經莒縣教育局安排,我被分派到了九里區陶河峪村的一所新建小學。當時,除了教學以外,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就是掃盲工作。白天在學校為學生上課,晚上在夜校給村民們上課,掀起了熱火朝天的學習氛圍。因為掃盲教學成績好,在全區掃盲大會上,我還受到了表揚。這牆壁上的鏡子,都是我離開學校時,同事和各村委送給我的紀念品。

1959年,我在牛家溝子學校教學時,經人介紹,認識了妻子辛公榮。這是2016年我們老兩口的合影。愛妻是一個勤勞善良的人,有一次他聽說我在崗位上病了,就連夜翻山越嶺,趕在天亮前到了牛家溝子小學去照顧我,讓我非常感動。平時,我在學校教學,她在家裡種地幹活,累得一身病。慢慢地,苦日子總算熬過來了。

在當教師的那些年,我常常回憶兒時的苦難情景與當時的社會環境,年幼時喪父,母親又改嫁,妹妹又夭折,可以說苦難伴隨著我的童年與少年,我吃過的苦,受過的累,經歷的心理壓力,與內心的真實想法,沒有經歷過那個年代的人,是不會理解的。所以,在教學時,我異常的認真與勤懇。這是我獲得縣“模範教師”的證書和教學30年後,省教育廳發給我的榮譽證書。


自從當教師以來,我先後在桑園完小、陶河峪小學、牛家溝子小學、井家溝小學、中樓小學、上曹小學、後姚家埠小學、下曹聯中、盧家軍子聯中、孟家西樓小學、中樓中心校工作,直到1997年才辦理了退休手續,時值63歲的我,在教育戰線上整整工作了45年。這是今年9月份,我在桑園中心小學門口留影,曾經的老學校早已被高樓替代。

記得我在井家溝小學教學時,一名小學生因為家裡兄弟多,家裡睡不開,晚上就在學校和我擠在一個床上。有一天夜裡,這名學生尿床了,我沒有驚動他,就用棉襖把尿沾了沾,又用熱身子烙幹了尿窩子。早上醒來,這名學生很心虛,我也沒說,從此他就再也不好意思去我那睡覺了。這是今年9月份,我在中樓鎮中心小學與門衛聊天。

我感恩遇到了好的時代,讓我當上了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所以,無論在哪裡教學,在什麼條件下教學,我除了好好工作,別無選擇。從當教師那一天起,我就踏踏實實、勤勤懇懇、積極努力、全心全意地為人民服務,奉獻著自己。這是我的老家,由於現在住在縣城,不經常回家,院子裡都長草了。


同時,我還以一名共產黨員的標準,嚴格要求自己,為教育事業,奉獻我的畢生精力。1958年在“大躍進”期間,我第一次寫了入黨申請書,後來因為種種原因沒能如願。1984年,我又一次向組織遞交了入黨申請書,1985年,我光榮的加入了中國共產黨,近30年的願望終於實現了。這棟老房子,是後來我當教師後,在爺爺老房子的基礎上翻蓋的。

1997年,我在教育戰線上奮鬥了45年後,光榮的退休了。在領導眼裡,我是一名任勞任怨,腳踏實地,不辭辛苦,廢寢忘食的“老黃牛”;在同事們的眼裡,我是一名“老青年”。我也甘願當一頭“老黃牛”,為教育事業奉獻自己的一生。2016年,我寫了一本回憶錄,取名《平生》,就是因為我一生平平淡淡,沒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沒有為無緣高官厚祿而煩惱,也沒有因碌碌無為而羞恥。

退休後,我也沒有閒著,除了在家養花養魚養鳥之外,我還做了幾件比較有意義的事。一是用一年多的時間,在眾多陳氏族親的共同努力下,我為莒州小堂前陳氏完成了第五次全家族的續譜工作。2014年,我還根據回憶,寫了一本《中樓記》的書,詳細的記錄了中樓鎮近百年來的歷史風物,以供後人瞭解家鄉的歷史。


我這一生雖然平平淡淡,磕磕絆絆,但是我卻活得充實而踏實,我為教出了眾多學子而自豪。我和老伴有一兒一女,現在他們也早已成家立業,過上了好日子。我現在的生活,過得好日子,這在過去是想都不敢想的。九泉之下的爺爺、奶奶,父母現在終於可以安息了。這是我們的全家福。歡迎關注《新圖視野》,打開溫暖視界,感受百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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