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濮存昕在電影《決勝時刻》中劇照。

“2019首屆中國年青馬西塢大獎賽,可稱得上是馬術運動的一次教育運動。它像一場興起的新文化運動,不僅是針對於年青馬的提高,也是人的提高,是我們對馬術運動文化的一次深入理解,並且我們必須在專業和技術上達到一定的文化標準,人馬合一,從年青做起。” ——濮存昕

如今,在濮存昕心裡面駐著兩個“知青”。一個是追憶16歲當放馬倌的知青歲月,他經常跟劈叉似的騎在俄羅斯重型馬寬厚的背上,吹著口琴看馬耳朵在轉,好不自在;另一個就是現在陪伴著他的馬兒,名曰“知青”,他們彼此信任,互相成就,是幫手更是知己。

在北京近郊的天星調良國際馬術俱樂部,濮存昕身著深藍色騎馬服正在上舞步課,馬靴、馬褲、騎士帽,依舊身板挺拔、精神矍鑠,而這很大一部分都得益於他熱愛並堅持了近10年的馬術運動。

憶知青歲月與馬結緣

初識馬匹是因為好奇心。那時候的濮存昕還在讀小學,在大城市裡生活久了,一旦有下鄉勞動的機會,對路過的架轅馬車或牛拉馬車,都會多看幾眼。

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而真正與馬結緣還是在60年代末,濮存昕下鄉做知情的歲月。1969年,16歲的知青濮存昕來到了黑龍江蘿北縣寶泉嶺,成為了黑龍江生產建設兵團2師15團的一員。

剛到團裡沒多久,濮存昕有幸被分到副業連隊放馬。“一進到連隊,除了看到拖拉機,印入眼簾的就是那兩匹俄羅斯種馬,分別是蘇重宛馬和阿爾登重宛馬!得有上噸重,那蹄子真的是大海碗,馬嘴宛如小盆,那毛都蓋住了蹄子,鬃毛蓋住了眼。”濮存昕回憶道。

提到知青時代養馬的趣事,濮存昕講到兩匹種馬冬天要吃麥芽、胡蘿蔔、麥梳子,然後配種期間一天還要至少吃兩到三個雞蛋,和到麥麩子裡頭再裹到馬嘴裡,香極了。每到五六月份,蚊子上來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割冬天的草了。“那一刀下去,一股蚊子的熱浪,然後點燃三根香菸,把臉和脖子都圍住,戴著手套繼續割草。”

在種馬班,濮存昕也有光榮事蹟上過黑板報,因為給馬洗生殖器。開春是動物們發情的季節,馬也不例外。配種的馬得是乾淨的,可一冬天下來生殖器裡髒得很,必須洗乾淨。這活兒躲不過去。

說起來,濮存昕的生理衛生知識就是通過養馬瞭解的。

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當然濮存昕也曾把馬弄驚過,當時他趕著馬兒上山坡割草,因為馬扣沒打好導致馬兒跑了,又不巧碰上山底下的母馬群。那匹馬就在馬群裡又聞又咬又踢的,裡面還有已經懷仔的母馬,情勢相當危急。“老張,50歲左右,瘦瘦的,把刀臉,長得跟土匪一樣,所有人都拿那馬沒辦法的時候,老張從我手裡頭拿過龍頭,然後瞄著他在專注嗅母馬的時候,一躍而起就釣住了馬腦袋,然後一邊用牙咬住馬耳朵,一邊上條子,只聽嘭一聲,立馬就解決了。”

可以說,在北大荒那段歲月,在濮存昕身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記。當時的他也曾夢想有一天自己能夠騎著馬徜徉在北京的街頭。濮存昕的這個夢境最終在他50歲左右的時候還是實現了,他終於可以在北京騎馬了。

與“知青”相伴相知

後來在天星調良,濮存昕擁有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匹馬,這匹荷蘭溫血馬一來到中國,濮存昕為他起的中國名字叫“知青”,這跟他過去上山下鄉做知青的經歷有關。

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濮存昕都是每天早上7點上馬,一個鞍時之後,再去上班。可以說是頂著星星來到馬房,在萬戶蕭疏,大家都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濮存昕就已經和馬在一起了。一年中,濮存昕最起碼不少於近200天的訓練,堪稱“勞模”!

說到這一點,濮存昕表示也要感謝馬術運動,“投身馬術運動,我才能身體這麼好,常年不生病,脊背還特別直,原來都有些駝背了。”

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濮存昕接觸到2006年全國馬術盛裝舞步錦標賽個人賽冠軍劉麗娜,並在她的引薦下和“知青”一起開始了舞步訓練。濮存昕和“知青”到舞步學院後,一直一起接受劉麗娜和張宏釗兩名教練的訓練。有時候濮存昕排演工作緊張去不了,“知青”也會每天接受他們的訓練。

一匹馬要從三歲或者更小的時候,就需要接受人對他的基礎調教,就跟孩子選課一樣。從幼兒園、小學、中學直到達到研究生級別。而濮存昕的“知青”目前還屬於初中級別的。在和“知青”的相處和訓練過程中,濮存昕也逐漸有了自己的理解:“調教馬是一項專業極強的工作,作為一個教練,他要循序漸進,知道每一匹馬的個性,無論是循循善誘還是強制管教,都必須掌握好分寸感,人跟馬之間的距離也應該慢慢的互相接近,不要強迫你的馬,而是去邀請它。”

人馬合一,建立在默契的基礎之上。“你對待馬的態度很重要,當它沒做對的時候是什麼態度,然後它老是不對,你能不能保持一個儘量對的狀態,慢慢去調整,就像舞步訓練的效果要求馬更縮短,它那個彈性或者服從性可能更大。後來我開始關注舞步比賽的視頻,發現馬非常放鬆、愉悅並且非常樂意去完成你對它的要求,這是一個很高的境界。人馬合一,你和它之間沒有支配的那種失誤,它對你的領悟,你對它的啟發和支配,互相全都那麼默契,這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磨合。”

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所以人與馬的相處,就是你能夠懂得馬,馬也能夠懂你的心靈交往。通過長時間的接觸,我們如果對馬的脾氣、性情瞭解了,你騎在它身上,會理解它預知的緊張,就會提前做預防。騎術的道路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而這一切都源於熱愛,源於你真的喜歡。”濮存昕講到。

對於陪伴他的“知青”,濮存昕考慮到自己本身也沒有訓馬的經驗,所以將來必然會託付給專業的教練和系統,要把它培育成一個有用之材。

馬術即將三十而立

“中國現代馬術運動大發展將近20年的時間,我們在往前發展,馬術運動也即將迎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的發展狀態和階段。”濮存昕表示。

縱觀中國馬術行業的發展,中國馬術運動源遠流長,但近代的馬術運動,直到20世紀70年代末,才重新得到發展和振興。從1992年起,各馬術賽事才開始頻繁舉辦。2008年以來馬術運動取得了快速的發展。現今擁有超過1800家馬術俱樂部,這樣的數字已經足以使中國躋身世界馬術大國的行列。所以,經過20年多年的快速發展,馬術行業正處於三十而立、四十不惑的發展階段。

然而,近十年在中國取得顯著發展的絕不止休閒馬術運動,中國的騎手和馬匹同樣頻繁地出現在國際頂級賽事中。中國的馬術障礙團體和三項賽團體也已經成功獲得了2020年東京奧運會的入場券。

通過馬文化歷史及國外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發展經驗告訴我們,對騎手和馬匹進行正確的基礎教育和訓練,正是馬術運動取得成功的基石。而這一方面正是中國馬術當前所缺失並亟需彌補的馬術賽事空白,否則就像高樓大廈沒有堅實的根基做支撐。

“無論從我們國家和訓練的角度來看,高端的馬術競技比賽應該從教育入手,從人的教訓也好,對馬的訓練也好,要培育出好馬來,不只是靠自身的先天條件,再好的品質都要有好的教育做支撐,因為體育項目,是有規則、有標準及互相的比較。”

因此,當前應運而生的2019首屆中國年青馬西塢大獎賽,可以稱得上是馬術運動的一次教育運動。國強則馬強,馬術行業三十而立,必將以馬的基礎調教做基石。

騎馬10年,濮存昕和他的“知青”

(大謙世界馬主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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