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马路边 捡到五万元

我在马路边 捡到五万元

1

电话打进来的时候,四大队大组长刘忠和正在三丰市场附近检查卫生。对于环卫工作者来说,街道每天都是新的。昨晚扫完的街路,今天早上就可能全然变样。而对于他们来说,日子每天又都一样,就像推石头上山的希绪弗斯,石头推上去又下来,循环往复,永无止境。刘忠和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太阳不也每天东升西落么,生活也许就是这样, 不要试图去寻找意义。

电话是张艳打来的。

“刘哥,我捡到钱了,你快来。”

“多少?”

“好像挺多。”

刘忠和从语气上判断出事情非同小可。张艳是个性格柔和的人,工作四五年,一直勤勤恳恳,平时和别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也都是深浅不计。工休的时间,大家在树下有时候聊聊天,交换着哪里的白菜便宜这样的信息,或者吐槽一下婆家长娘家短这样的琐事——当然这是以前的时候,现在工作之余不让聚堆聊天。

从三丰市场到龙港花园距离并不长,刘忠和骑着环卫处的电动车几分钟就到达了张艳的清扫片区。他远远地看见张艳紧紧抱住一个红布兜子,神色肃然,仿佛抱着一个十世单传的婴儿,别的事情,早已置之度外了。

她睁大了一双眼睛,像远洋轮船上的水手一样,寻找着陆地。

刘忠和的到来让她缓了一口气。她把包交给刘忠和,这是一个普通的红色布袋,上面印着教育机构的宣传广告语,里面用报纸包着的,是码放整齐的五捆人民币。

“刘哥,我有点害怕,你说现在谁还带现金,一下子带这么多钱,万一要是看病用的,失主一定很着急吧。”

正说着,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人从南边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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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厂子黄了之后,机台工张艳离开了工作二十年的箱包厂,做了一名环卫工人。放下箱包,拿起扫帚,奏响每天城市的晨曲。

张艳的家住在红海新区,六十多平的房子并不大,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距离就像看在办公室看电脑一样近,这个面积的房子一般都把阳台作为厨房。餐桌就是那种普通的塑料桌,有两个桌腿还从北阳台上伸到了客厅里。

衣服挂在了进门的墙上,卧室面积不大,在圈楼上班的女儿住在北面,自己和老公住在南卧。儿子在职高念书,很少回来。

走廊的楼梯间也堆满了杂货,一捆大葱被放在拐角处的窗台上。

张艳一个月的工资是两千块,她爱人在港里做装卸工,一个月能开到三千多一点,两口子生活精打细算,小心翼翼。她还时刻担心七十多岁的老母亲,近年来老妈身体不好,又没有退休金。无论生活如何紧张,张艳总能像变戏法一样挤出一点钱汇给老妈,多则三四

百,少则一二百——这也是除去基本生活开销后的极限了。

就像农民深情于泥土,张艳钟情于马路。她每天五点钟起床,简单梳洗,便穿上工装,骑上环卫的电动车,穿过两条马路,五点三十分准时到达好又多超市门前,开始了一日的劳作。

风霜雪雨,阴晴晨昏,主街小巷,春夏秋冬,日月星辰,环卫工人。

张艳对待工作非常认真,在辽东湾大街上,她就像一只寻找猎物的鹰,任何垃圾都逃不过她挑剔的眼睛。沿街的很多门市,都贴有“环卫工人免费休息”的爱心告示,她却从来不进去,哪怕是坐一小会儿。她早上从家自带水杯,如果今天事情多忘记带水了,她就会到小不点超市买上一瓶。

在马路上扫了四年多,她在马路上捡到过身份证,钥匙,驾驶证,手机,快递,等等。

她都把这些东西交还了回去,如果没有人领,她就交到局里。有失主想表示感谢,也都被她微笑回绝,“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用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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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那天像往常一样,八点多的辽东湾大街确实有些堵,张艳正在清扫的时候,有个等车的路人叫住了她:

“大姐,去白沙湾的车是在这里等吗?”

“对,你在这站着就行,车来了你就招手。”

“好的谢谢了。”

他旁边的女士也说了一句谢谢。

张艳没当回事,继续扫街。她扫了几十米远,回头却发现那两人都不见了,然而地上有一个红布包。

张艳的vivo手机用了两年多,动不动就卡,她播了两遍,才把电话打出去。

“刘哥,我捡到钱了,你快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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