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全村首批“有錢人”,說書唱戲26年,70歲的我仍然隨口就唱


#自拍我的故事# 各位朋友,大家好,我叫魏延良,今年70歲了,我是山東省日照市莒縣洛河鎮魏家莊村人。我從18歲開始“單飛”在集市上說書唱戲,一直幹到44歲。我曾揹著漁鼓和墜琴等幾把樂器,走遍4個省13個縣,最火的時候,有1000多人聽我說書唱戲。

如今,沒事的時候我就坐在家門口自彈自唱,常常會想起我的這一生。我出生在一個農村普通的家庭,我的爺爺會唱周姑子戲,我的父親也會唱,也會說書,但是他們只是在幹完農活,不忙的時候才說唱上一段。我由於耳濡目染,從小就迷上了說書唱戲,沒事就跑到大集上聽民間藝人說書,當時我最愛聽的就是《楊家將》。

我常常陶醉在戲裡面,一邊說一邊唱,我小時的記憶就浮現在眼前。我剛剛8歲,父母就把我送到了學校。因為對說書唱戲太入迷了,我常常逃課去趕集聽書。父母以為我去上學了,其實我是跑到大集上聽書去了。小時候,我就覺得,說書人戲裡有故事,非常吸引我。


魚鼓聲聲響,我的心裡亮堂堂。在過去,因為說書唱戲是“要飯”的生意,所以一般沒人願意學,父母更是反對我學這個,還經常用木棍打我,但是不管怎麼打我,始終也沒有改變我的這個愛好。後來,父母看著我無可救藥了,也就由著我去了。

我現在彈唱的漁鼓、墜琴是我的師傅教的。13歲那年,我自己步行幾十裡地,到了莒縣石井鄉卞家課莊村,找到說書藝人苗桂升,拜他為師,正式學習說書。當時老師收了3個徒弟,我是老三,一共學了5年,最終只有我自己堅持了下來。

我的說唱動作,都是師傅手把手教的。我們說書唱戲,都是嘴上的功夫,也沒有曲譜,都是師傅口授心傳,一切全憑腦子記憶。師傅走到哪說書,我就跟到哪去。他說一會,我也說一會,那時候也不用交學費,師傅還管吃管住,只不過是頭三年說書掙的錢,都得交給師傅。


這個穿著紅色上衣,正在晾曬小麥的是我的老伴姜紅菊,今年67歲了。她是我在出徒後放“單飛”說書時認識的。因為我的記憶力非常好,當時流行的唱段,我只要聽上一回就學會了。我常常把一些老段子,加上自己的理解,說出新意,所以我的“粉絲”比較多,老伴曾經就是我的“粉絲”。

這是我參加第五屆山東國際大眾藝術節,話說齊魯首屆山東省民間故事大賽時,榮獲二等獎。當時我是根據現實生活中的婆媳故事,改編了一段漁鼓戲,說的孝心的故事。能夠獲得這樣的榮譽,我想這是與我的基本功有關。在樂器方面,漁鼓、墜琴、二胡、三絃等我都會彈。

我小時候的理想就是不幹活有錢花,在掙工分的年代,我趕一個集就能掙20多塊錢。後來由於文化大革命期間管得緊,就沒法演出了。為了生活,我去了東北三省。記得我在黑龍江省穆稜縣馬橋河鎮演出時,一晚上就掙了270塊錢。後來我輾轉吉林、遼寧,在東北三省待了一年零七個月之後,又回到了山東老家趕集說書,老伴一直陪伴著我。


老伴跟著我享了福,但也吃了不少苦,現在她是家裡主角。記得那一年我在沂水縣楊莊鎮大集上說《乾隆私訪》的故事,臺下有1000多人在圍觀聽書,場面非常壯觀,人們給的錢,裝滿了兩個不大不小錢袋子。在說書的幾十年裡,我改編了《金鳳英告狀》、《劉統勳殺兒子》、《乾隆私訪》、《江寧府》、《盧翠娥坐月子》等20多個說唱評書片斷。

在說書的那些年裡,我不管走到哪裡,都是人們眼裡的“明星”,很多喜歡聽我說書的人以認識我為榮,常常請我喝酒吃肉。當年,因為我掙錢比較容易,我成了村裡的“有錢人”和“首富”,我是第一批買自行車和收音機的人,我也是全村第一個戴墨鏡的時尚人。現在我每天還得喝三頓酒,一天一斤酒不夠。

隨著電視、網絡、手機的出現,我這樣的說書人已沒了市場,我44歲時就不趕集了,雖然我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但是已經很少演出了,偶爾會有人找我說幾段,兩個小時的報酬是70元錢。以前由於我掙錢容易,所以很少存錢,現在我和老伴是“五保戶”,我還養了兩隻羊,長大了能換點錢。


我現在和老伴在家裡種了幾會口糧田,老伴有時會打點零工,我沒事就放羊。這輩子最讓我遺憾的就是,我們沒有兒女。我這一生嚐盡了美酒佳餚,也說唱了不少古今故事,我自己也成了故事的主角,只是到我這裡,說唱評書就要失傳了。歡迎關注《新圖視野》,打開溫暖視界,感受百味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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