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陽石橋船幫舊址 滿載一船星輝盪悠悠


簡陽石橋船幫舊址 滿載一船星輝盪悠悠

石橋“船幫”舊址,位於簡陽市楊柳街道和平街57-59號,建築面積658平方米,建於20世紀初,為木穿鬥結構,小青瓦硬山、懸山屋面,房屋臨街分為上下兩層,下層為鋪面,上層居住,屋面線條流暢,灰塑屋脊造型美觀,木構樑架、牆體、門窗等製作工整,體現了建造者具有較高的審美情趣,同時,為當時幫會貨物集散提供了有力支持,見證了石橋古鎮水上運輸由盛轉衰的歷史過程。

跨越百年曆史的建築

來到位於楊柳街道的石橋古鎮和平街57-59號,一座飽經歲月滄桑的二層小樓映入眼簾,斑駁的木質牆面配合著青磚青瓦就是這座建築的主體。走近一看,四周的幾根主柱是有著年代感的青磚一層一層地堆砌而成的,在主柱之間是一根根湯碗大的木柱支撐在木樑的中間,分擔著青磚柱子承受的重力。房頂上,凸起的房脊,一張張青瓦鱗次櫛比,像是翹起來的魚尾巴,下面則是灰塑脊飾,或呈花朵狀,或是鏤空的,亦或是紋理清晰,只是在時間的沉澱中顯得有些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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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這座經歷了石橋古鎮歲月變遷的老建築,正面的木門已經歪歪斜斜,輕輕一推,發出令人在歷史中恍惚的“吱呀”聲。順著木門看上去,二樓窗戶的紅油漆已經沒有先前的豔麗,在風化作用下,泛起了一層層白色的木屑殼。建築整體比例適當,屋面線條流暢,灰塑屋脊造型美觀,木構樑架、牆體、門窗等製作工整。

據瞭解,這座佔地面積329平方米,建築面積658平方米的石橋“船幫”舊址修建於20世紀初,初期結構形式為木穿鬥結構,20世紀80年代建築形式改為磚木結構。如今為後人所見的依然為二層磚木結構建築,具有典型的川西民居風格和臨街統建特點,其中柱、梁、枋均為木質,牆體主要為竹編壁及磚牆,屋面為小青瓦硬山、懸山式樣。

穿過眼前的堂屋,深入石橋“船幫”舊址裡面,一面面竹編泥巴牆的泥巴已經稀稀拉拉地脫落了,裸露出的竹編接受著大自然的氧化作用。這樣的臨街上下兩層,一般是下層為鋪面,上層供鋪面主人居住。此時,一座被磨得光滑的樓梯也在角落的一旁,默默地詮釋著石橋“船幫”舊址的歷史征程。“這個樓梯應該是後期加上去的,作為通往二層的主要通道。”現在居住在這裡的易女士聽周圍的老人曾經講過這樓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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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證沱江上“小漢口”的繁榮

“朝陽出鰲山,見船不見水”。每當旭日從沱江以東昇起,上到海潮寺,下至鄢家梯,數里長的江面上,從北至南,由西向東,各種裝滿貨物的大小木船首尾相接,左右擠靠。寬闊的江道上,船桅森森,帆影疊疊,人聲嘈雜,買賣興隆,儼然如繁華的街市。而屹立於今的石橋“船幫”舊址曾作為製造這片繁華的“船幫公會”的辦事之地,則見證了當時的熱鬧。

石橋“船幫”舊址的存在在於石橋古鎮的一度繁榮,而石橋古鎮的繁榮在於密佈於石橋九大碼頭外的千帆競發。有載人的船,有載貨的船,有幾噸的小船,也有近百噸的大船。船多,船幫也多,如石橋到簡城以運糧為主的駁載幫,從石橋到趙家以運枯油、菸葉、鹽為主的中路幫,從石橋到平泉以運匹頭為主的飛龍幫,從石橋到五鳳以運鹽巴、棉花為主的鳳幫,從石橋到資中以運煤炭、雜糧、大米為主的沱幫。另有渝萬幫、簡州幫、內江幫、成都幫、藥幫、富瀘幫等等大小不一的幫會多達30餘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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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載(卸貨)、裝載、靠岸、離港,船舶在各大碼頭絡繹不絕,當時的石橋碼頭確實有一種“朝有千人叩首(搖櫓的動作),夜有萬盞明燈”之美景。“小時候聽外公外婆說過,當時船老闆們為爭搶最佳的裝卸位置,經常發生糾紛和械鬥,後經各方協調,成立了‘船幫公會’這個組織。”三代都為船工的蔡德國講述了外婆曾經講過的故事。據市政協文化文史委編輯的《舊石橋的船幫及船工》中記載,船幫組織多了之後,又成立了“船幫公會”。

作為石橋“船幫”舊址的使用者,“船幫公會”在繁華的石橋古鎮有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船幫公會成立之初,僅僅為防止船舶在裝卸貨物過程中發生不必要的衝突。同時為了拿捏裝卸的輕重緩急,讓行船在船頭做上紅藍綠的標記。倘若真有急需裝卸的貨物,由“船幫公會”出面協調其他不急的船舶讓道。若遇洪水季節,還協調來不及卸貨的重載船“松載”(卸貨至安全吃水線),讓出最佳的停泊位置,停靠至其他安全地帶,以免在浪高水急時,與其它急待靠岸的船舶發生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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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住“纖繩”的悠長記憶

在公路、鐵路等現代交通網絡單一的時代,水上運輸是最主要的交通方式。依沱江而建的石橋古鎮,良港天成,商業發達,各種貨物的吞吐量大,因而水上運輸業相當興盛。1952年,成渝鐵路通車,四川有了第一條鐵路。隨著鐵路、公路為主的陸路交通發展,沱江水運的風光不再,石橋古鎮的輝煌和商業重鎮地位也逐漸退出歷史舞臺,小鎮被人遺忘在了沱江之畔。楊柳街道和平街57-59號,這座石橋“船幫”辦公議事的建築則見證了石橋古鎮水上運輸由盛轉衰的歷史過程。

據瞭解,石橋“船幫”舊址建成初期為當時的水上運輸“幫會”使用,供其辦公議事、儲存貨物或船員居住,1951年成立航運公會,成為航運公會職工宿舍。1955年,賣與私人。幾經周折,如今一間鋪面是賣酒作坊,不時飄出陣陣酒香,另一間鋪面則常年處於關閉狀態,也不知是廢棄還是另作了他用。

如今的石橋古鎮雖然沒了碼頭的繁榮,但依舊可以找到歷史的遺珠。幾年前,曾有同行採訪到了當時94歲高齡的老船工周賢華。據周賢華回憶,他14歲便開始做縴夫,常往返於成都金堂趙家渡——重慶江津,瀘州——石橋之間,石橋古鎮當然成了他必經必停的一站,或是停靠下來進行必要的補給,或只是歇歇腳,即便是短暫的停靠,也需要“船幫公會”在此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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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工作為最底層的生活人群,一年四季奔走在沿河兩岸,身披“千補疤,萬補疤”又厚又簡單的衣服,遇暴雨、大浪也不能放手的人,他們也見證了石橋碼頭在歷史長河中的更替。伴隨著沱江的潮起潮落,枕著沱江的濤聲波韻,聽著外婆哼唱著“沱江水,靜靜地流……數不盡的打漁舟”。1959年出生的蔡德國在沱江邊上一天天長大。“外婆、外公和媽媽都是船工,我16歲時也開始了拉船生活。那時候不管是颳風下雨,還是漲水退潮,我們都要拉著纖繩不停地走,路上不但要預防打滑的路,還經常要注意有毒的蛇等動物的出沒。辛辛苦苦一個月有20元左右的收入。”

短則十天半個月,長則一個多月才能回家已然成了船工的日常。蔡德國回憶的是苦難,但苦難中又掩飾不住對古鎮碼頭文化的敬重和自豪。直到機動船在沱江上航行,蔡德國也做了掌船人,前後十年時間,他終於告別了熟悉的沱江和石橋碼頭。“在老一輩人的眼裡,我的船工生涯不算很長,時間雖短,但碼頭上停靠的密密麻麻的船隻也還讓我記憶猶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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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碼頭已經不再,但這座見證歷史榮光的建築還在這裡。

歷史建築是一種文化的精神載體,通過歷史建築,記錄了歷史,展示了文化,寄託了鄉愁,是城市“歷史記憶的符號”和“城市文化發展的鏈條”,見證了這座城市幾百年甚至上千年曆史的滄桑變化。

傳承巴蜀文明發展天府文化,建設世界文化名城,深入實施《成都市歷史建築和歷史文化街區保護條例》,近日,成都市審議公佈了第十五批歷史建築保護名錄41處,其中,我市共有7處老建築入選此次保護名錄,不僅數量最多且主要集中在石橋古鎮。

保護簡陽市歷史建築,完善簡陽市歷史文化名城保護體系,關注成都市第十五批歷史保護建築——石橋“船幫”舊址,即簡陽市楊柳街道和平街57-59號,通過保存較完好的建築,探尋建築背後的歲月故事和繁榮過往。(唐玉林、谷成斌、謝明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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