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年前,第一個“打卡”阿壩州的歐洲人究竟發現了什麼?

阿壩,犛牛喜歡的地方,一片“遺落人間的仙境”。

這裡有連綿起伏的群山,縱橫交錯的河流,一望無際的草原,還有散落其間的無數藏寨、羌村、寺院……

但是,阿壩州的美真正被世界發現、認識,也不過只有100多年的時光。而在此之前,她的神秘面紗,從來不曾被世人所揭開,直到某一天,一名探險者來到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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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壩州擁有3處世界自然遺產,3個5A級景區,17個4A級景區……被譽為“世界生態旅遊最佳目的地”。

與世界初次相遇

1840年6月,中英鴉片戰爭爆發,由於武器與英國軍隊相差甚遠,再加上幾十年的太平盛世,缺乏實戰的洗禮,清軍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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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11月,遠離海疆的川西古城松潘,在一片熱烈而悲壯的氣氛中,2000名藏羌健兒集結完畢,他們正在告別鄉親,向浙東沿海開拔,踏上了保衛國家的征程。幾個月後,這些藏羌勇士在寧波與入侵者相遇。儘管他們作戰英勇,但他們的勇猛仍然無法阻擋堅船利炮的推進。在這場與世界的初次對話中,這些藏羌勇士可以說書寫下了冷兵器最後的英勇!

15年後,第二次鴉片戰爭再次失敗,西方對中國的關注開始由東南沿海向內地深入。

30多年後,西方的目光投向了青藏高原的川西阿壩,由此,一扇神秘的大門向世界徐徐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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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啟神秘世界大門

1877年5月18日,英國軍人威廉·吉爾上尉從成都出發經郫縣、灌縣,踏上了進入阿壩的旅程。而他也是第一個達到川西北地區的歐洲人。

在根據他的日誌輯錄出版的《金沙江》一書中,威廉·吉爾對於岷江上游的風光,禁不住發出了讚歎:群山之巔覆蓋著令人炫目的白雪,那神秘地帶的最深處無人曾經穿越,即使最無詩意的靈魂,面對著佈滿岩石的山坡和雄偉的峭壁,也會激發出敬畏之情。岸邊長滿各類灌木,山坡上有大量野花。還有一片野玫瑰正在盛開,空氣中充滿著沉甸甸甜蜜芬芳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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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吉爾的指引,為西方探險者打開了一扇神秘之門,隨之而來的便是半個多世紀的湧入,大規模的傳教和科考活動相繼展開。這其中有許多著名的人物,皇家地理學會會員伊莎貝拉·伯德就是其中之一。

1896年1月10日,65歲的英國皇家地理學會女會員伊莎貝拉·伯德,乘坐汽船從上海沿長江逆流而上,開始了她的川西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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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灌縣通往汶川、理縣的茶馬古道前行,博得彷彿走進了一個童話世界。雖然翻越鷓鴣山時的暴風雪讓她苦不堪言,但一路上的風情和美景,讓她讚歎不已,並用相機記錄下了沿途神秘的自然和人文。

在她所著的《長江流域旅行記》一書中,她讚美那些在堅硬的岩石間開鑿出來的茶馬古道,她讚歎威州的碉樓美如畫,威州的繩橋讓她著迷,薛城籌邊樓雄偉壯麗,佈滿碉樓的甘堡藏寨像一個大冶煉廠,雜谷腦這個邊緣小鎮格外迷人,米亞羅是一個喧鬧和快了的村寨,而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非常熱情、友好,也很有禮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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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帶的風光更是讓她發出連連讚歎,“超過了我所見過的任何一個美麗的地方,這裡完全是瑞士,克什米爾和青藏高原風景的完美結合。”

據考證,在當時那個時期,作為傳教士和探險家而言,已經有一批人到達了今天的汶川、茂縣等地,但是能夠到達今天的馬爾康一帶的探險家還是比較稀少的。因此,伊莎貝拉·伯德留下的這批照片和資料到現在也依然十分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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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中國西部花園

說到發現阿壩,就不能不提到一個人。

那就是20世紀初期英國偉大的自然學家、植物學家、探險家、作家,曾任美國哈佛大學植物研究所所長,被譽為“一位最成功的植物獵人”的威爾遜。

他的《中國——園林之母》一書掀起了西方追捧中國植物的熱潮,被西方稱為“打開中國西部花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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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3年1月23日,新婚不久的威爾遜第二次受英國維奇花木公司的派遣,前往四川尋找一種黃色罌粟科植物——全緣綠絨蒿。

7月的岷江上游,正是鮮花盛開的季節,兩岸陡峭的山崖上,岷江百合爭相綻放,形成了一個百合王國。採集到多種綠絨蒿的威爾遜闖進了這片峽谷,當他發現這種被當地人稱為“喇叭花”的岷江百合後,興奮地難以言表,他滿懷讚美地把它稱為“帝王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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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威爾遜一共到過5次阿壩州,在阿壩州採集了1500多種活的植物或者種子引種到歐美,其中最著名的包括岷江百合,紅花綠絨蒿,還有一種黃龍自然保護區生長的黃花杓蘭。這些生長於阿壩高原河谷的植物,至今仍然繁盛在英國皇家植物園邱園和美國哈佛大學阿諾德植物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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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爾遜所著的《中國——園林之母》一書中,第一次向世界介紹了黃龍,第一次拍下了地震前的疊溪古鎮,他對松潘丹雲峽的描述也令人著迷。

他形容黃龍的美景,“這裡有一座寺廟和五十來個小湖,小湖的水源來自上面的水流,流水造就了這些小巧且近乎圓形的堤壩。這些大小不一的彩池錯落有致,流水自上而下,從高處的彩池流向低處的彩池。在流動的過程中不斷沉澱出鈣化物,逐漸造就出新的堤壩。每個水池底部的色彩都是乳白色的。由於光的折射,湖水呈現出不同的顏色,造就了非常迷人的五彩水色。有的是明亮的蔚藍色,有的呈乳白、粉紅、綠色、紫色等色彩……這種鈣化景觀延續了1—2英里,為世人呈現出震撼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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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世界認識阿壩

據不完全統計,從1877年至1949年,進入阿壩地區的外國人大約150餘人。儘管他們目的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他們都曾在這片土地上留下了一定的影響。

他們中除了有傳教士、探險家、人類學者、植物獵人之外,西方主流媒體,特別是美國國家地理雜誌,也在很早就開始關注中國,關注這個自然風光奇異,人文風光豐富多彩的西南片區,也包括今天的阿壩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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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0年,美國國家地理在四川的報道中,曾派出了考察組,深入今天的都江堰及岷江流域,把今天的岷江上游地區,稱為“東方的阿爾卑斯山”。這一評價在今天來看,依然是對阿壩州人文和自然風光極好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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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是一位嘉絨藏族的貴族少女,莊學本為她從不同角度拍攝了肖像。

1934年春天,被後人稱為“中國影像人類學的先驅和紀實攝影大師”的莊學本進入川西,他所拍攝的上千張照片和旅行記1937年結集成《羌戎考察記》。這些存續至今的數千幅照片,定格了距今80年前橫斷山區各族民眾的生命瞬間,已成為珍貴的、世代傳承的影像文獻。

這也是由中國學者所作、國內出版的第一本關於岷江上游人類學、社會學、歷史學發展的圖文並茂的專輯,讓國內外對阿壩原住民有了一個生動、具體的認識,向世界打開了一扇認識阿壩的新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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