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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黛玉的淚水灑在了愛情的河裡
秋日的那晚,賈府熱鬧異常,整條街都沉醉在歡慶之中。
原來是寶玉大婚。前幾日,大家就給他和林妹妹張羅開來。聽說賈母同意了把黛玉娶進家門,他的心幾乎跳了起來。還是賈家民主呀,以前,自己很討厭父親假正經,沒想到這次在婚姻方面,自己的努力抗爭很有用嘛。從此以後,自己就可以和心愛的人舉案齊眉,夫唱婦隨了!想到此,他有點新花怒放。黛玉啊黛玉,寶哥哥不會讓你整日以淚抹面的。
又誰知,黛玉此時正一路悲慼著來到寒塘,準備自盡呢?
是的,她被調了包。寶哥哥的新娘子是寶釵,自己空歡喜一場。這,就是命運。那一刻,她明白了。自己的出身和性格有問題,自己經常對風落淚,不被那些當權者喜歡。
黛玉很想去給寶哥哥說明一下情況。說不定寶哥哥早知道了此事呢,與其讓兩個人傷心,還不如讓自己在愛情的河水裡,獨自漂流吧。也許,那另一個世界,才是生命的最好歸宿。沒有煩惱,沒有俗世的你爭我奪。
林黛玉褪下了羅裙,“質本潔來還潔去”。又害怕大家打撈了自己的屍體,她在脖子上掛了一塊石頭,走到了荷塘的中心。
水已經浸到了脖前。冰冷冷的。她完全麻木了。
別了,寶哥哥。我愛的人。也許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就不該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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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為所愛的人奉獻是值得的
黛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躺在一個土炕上。她身上穿著鄉下人的粗布衣服。
她有點迷惑,四周望去,土牆土屋土鍋灶。看樣子,這是一個家境很貧寒的地方。
黛玉隔了半響,才回憶起自己投塘的細節。我不是又託生了吧?這是哪裡?誰救了我,還是閻王爺不收留我?
“醒了呀。”一個滿臉絡腮鬍的人端了一碗湯進來了。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焦大 。賈府看大門的保安。
“我這是在哪裡?你又為何在這裡?”
焦大放下碗,“你先喝著湯,聽我慢慢給你解釋。”
林姑娘啊,我對你仰慕已經很久了。是的,我喜歡你。我有次醉酒說過,賈府的人扒會的扒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唯有門前的那對石獅子是乾淨的。我對你的愛,日月可鑑。你是一個沒有私心,沒有世俗觀念的女神。你很特別,我要是能得到你的愛,我就是死100次,也願意啊。那些天,我聽說你許配給了寶玉,我死的心都有了。我準備大聲說出我的愛。於是,我看到了你自殺的那一幕。是的,我救了你。你這樣的奇女子,真不該死。
林黛玉病懨懨的看著焦大。覺得這個人有點好笑。
“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會感謝你,不會嫁給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焦大說:“你不嫁給我,那是我沒福氣。咱們要活下去,你也要吃口飯不是?”
他端起了可口的飯湯,準備餵給黛玉。想了想,還是放下了。拿來了一本唐詩和筆墨紙硯。
“你慢慢的喝吧。我不打擾你了,這裡屬於你的。”
(3)黛玉學會了幹農活
一個星期後,黛玉的身子復原了。她就想四處轉轉,看能不能寫幾首歸園田居之類的詩詞。
原來這是焦大的故鄉。
是河北省一個偏僻的鄉村,叫柿樹凹。大大小小的房屋順著山坡蔓延上去,50餘戶人家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蘑菇,而那條大路,就像是蘑菇的把把(根梢)。羊場小道可以通到任何一戶農家。
焦大正趕了牛車,牛車上放著豬糞和小麥種子。他要到南山去種麥子。黛玉遠遠地跟著。
“乖姐門前一樹杏,掛在枝頭黃澄澄。過路公子沒看見,眼睛只把乖姐盯。”
焦大唱起了歌。有個姑娘聽到焦大的歌曲了,開始對了起來:
“過路公子莫發呆,把人望得頭難抬。心裡有話你就說,想吃杏子你自己採。”
黛玉“噗嗤”一下,笑了起來。這真是一個桃源世界,人們說說笑笑,歡快的耕作著,沒有多大的憂愁。
望著他們,黛玉就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往事。寶哥哥和寶釵才是真正的一對呢。有寶釵在身邊操勞,寶哥哥一定生活的很好吧?自己那時候家裡出了事,一路奔波,投奔賈府。然後認識了寶玉,認識了好多的紅樓兒女,一起吟詩作對,好不快活呀。可惜,這樣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復返了。女兒家總是要長大的,長大了,就有了別樣的心思。
寶哥哥是愛自己的,但是寶釵,妙玉,襲人,一個個的女兒圍在他的身邊。時間久了,難免生情,以自己的性格,只有逃避了。
黛玉坐在地頭想著。焦大看到了她。
焦大喊了一句:“黛玉,來呀,幫個忙!我的手騰不過來。”他伸著髒乎乎的手,不停的搖著。
她不由自主的跟了前去。
“這樣啊。我用牛給犁地,耬出小溝,你把麥種撒進去,就行啦。”
焦大手把手得給黛玉教著。對,要均勻。那樣的話,冬季麥子就出的整齊。
黛玉真聰明,一學就會。開始的時候,還有點笨手笨腳的,三兩分鐘過後,她已經很熟練地一個拇指裡放幾粒麥種了。她在秋天的第一縷陽光裡,播下了第一粒種子。儘管出了汗,但是 她感到很快樂。
(4)焦大的夢想
“明天,我帶你去夾柿子。”
焦大給黛玉遞來了一個毛巾說,“你的身子太虛弱了,需要多參加鍛鍊。身體好了,你就會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第二天一早,焦大帶著林黛玉去了神柿溝。
這條溝裡的柿樹真多,個個舉著紅的燈籠。最大的一棵柿樹,幾個人把手臂挽起來才合攏。上面掛了好多的紅布。“看到了嗎?這棵樹是我的祖上留下來的,村民們都叫它神樹。一年要夾3000多斤柿子,再經過加工,就是1800多斤的柿餅。你知道能賣多少錢?”
黛玉搖搖頭。
“是800兩白花花的銀子。可以買2頭耕牛,蓋三間大瓦房,或者買三畝的土地,5個丫鬟。”
“既然如此,你為啥還住著土屋呢?”
“我把錢攢著,只為了娶一個好老婆。然後給她幸福,養老用的。到時候,條件好了的話,我會買下這裡整片的土地,然後僱人勞作。”
“這是你的理想嗎?“黛玉問。
“當然是呀。我一個農民,能白手起家奮鬥這樣子,就不錯了。”
兩個人用竹竿夾了好多的柿子,夠一牛車裝的了。不覺間,天就黑了下來。焦大介紹道,這個樹,要兩個好勞力,夾三四天呢。今天先回家吧。
焦大趕著牛車,黛玉坐在牛車上。
焦大說:“給你唱一首歌去吧,省的你寂寞。”
黛玉說:“你唱吧,我聽著呢。”
“月擦黑要走黑路,遇著黑娃放黑牛。黑娃趁黑招黑手,黑妞黑夜點黑頭。
黑娃黑妞牽黑手,黑天黑地親黑口。黑影黑肚貼黑肚,黑手摟著黑屁股。。。。”
“羞死人啦,我不要聽。”黛玉急忙捂住了耳朵。
焦大笑著說:“在咱們鄉下,這樣的歌曲,張嘴就來。男女都會,你要是聽慣了,也就不稀奇了。相反,你會吟誦的詩句,沒有幾個人能懂的。”
“也是。”黛玉哼唧了一聲。
(5)黛玉決定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冬季的時候,農閒了。人們開始在自樂班裡唱戲。有的外地人來這裡雜耍,開場子。黛玉也漸漸地融入了進去。
大家聽說黛玉是省城來的文化人,這裡的人很熱情,共同推舉她當私塾的教師。有的家長做了紅薯稀飯,或是蒸了紅豆饅頭,都要給她端來一碗,“你嚐嚐啊。這是我們自產的,沒有啥汙染。”
有的,聽說黛玉有咳嗽的病,割了的蜂蜜給她送來了。
“這個,你慢慢的喝,攪在白蘿蔔絲裡,很管用呢。”
有的會拉著黛玉的手,問長問短:“閨女呀,你長的很疼人愛,嫁人了嗎?我給你保一個大媒怎樣?'
黛玉臉紅了起來,趕忙低下頭來。聲音如蚊子哼一般:“人家還小呢。不考慮這事。”
“聽說你是個文化人,寫的詩,可好了。在這裡,有點屈才了。”
月下,黛玉為這句話,想了好久。
以前吧,自己和一幫姐妹們詩社裡吟詩,指點一下香菱,覺得自己是人上人了。可是經過這些天的勞作和村民們相處,她才明白,這些人是快樂的。他們日出日作,沒有多大的抱負,也沒多大的煩惱。平凡的活著,給點陽光就燦爛。也許,這才是自己今後要過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無奈。
那一刻,她決定了,嫁在這裡。做一個普通的人,過一段平凡的生活。
(6)尾聲:黛玉選擇了焦大
黛玉出嫁的那天,整個村子人忙了起來。有的掃淨了場,撒了水。有的切蘿蔔大肉,準備下鍋。有的擦亮了嗩吶,有的綁好了裹腿,準備踩高蹺。
大家給黛玉畫了煙燻妝。她的鬢角插了鮮花。穿了紅色的龍鳳袍,坐著轎子。
嗩吶響起來了。
遠遠地,她看到了焦大滿臉笑容,筆直的身子,挺立在寒風中。是的,他在迎接黛玉。恍恍惚惚中,她又坐回了賈府。
作者簡介:丹鳳曬曬:陝西商洛人,70後,網絡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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