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司马迁所记载和称赞的几位“游侠”形象及精神,我总觉得不过是豪强世族包庇下的黑社会之类的人物而已。不值得赞美。赞美这样的人为侠,这是以偏概全的看问题法。主次不分。

刻意夸大次要方面的一点好现象,而忽略了主要方面的危害。

司马迁甚至有些遗憾的说,“自秦以前,匹夫之侠,湮灭不见,余甚恨之。”说先秦以前的游侠事迹多湮灭不可见,他很遗憾。所以司马迁只说了五位游侠,都是自汉兴以来他所闻的,有朱家、田仲、王公、剧孟、郭解这五位。说这几位都是虽然时常违犯汉朝的法律禁令,但是他们个人的行为符合道义,廉洁而有退让的精神值得称赞。

司马迁这里言外之意是说,汉朝的法律禁令未必符合道义。所以,这些游侠触犯法律禁令反而符合道义。无形中这是在贬斥汉朝律令。当然,法律总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总有漏洞。这倒是有的。这点先不论。但,我认为,司马迁笔下的这几位“游侠”并没有什么道义可言,不过是践踏法规律令的权势人物而已。

下面不妨就逐个看看司马迁所描述记载的这几位游侠的形象及主要事迹吧: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且看第一位游侠——朱家。朱家是鲁国人,我们知道鲁国是孔丘的诞生地,鲁国人儒学教育特别盛行,大都以此而骄傲,可单单,朱家却是以侠士而闻名。说他所藏匿和救活的豪杰有几百个,被救的普通人数也数不完。甚至还救过大将军季布,但他始终不夸耀自己的才能,不自恃对别人有恩惠,对于他施过恩德的人,唯恐再见到他们。他自己很贫穷,粗布衣、粗茶淡饭、乘坐一头小牛拉的车。函谷关往东一带的人们莫不伸长脖子盼望与他做朋友。是呀,按司马迁这么一说这人倒是一位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人。谁不愿意与他做朋友呢?但是至于具体事迹司马迁一件也没有提到,只是司马迁的空口夸赞的描述而已。而且这一位也并没有说到其是否配剑和行侠仗义杀过人没有。按司马迁这么一描述总感觉是一位全心全意助人为乐的人。这一位从司马迁的泛泛的口赞中看是有些道义。先不论。

第二位,田仲。是楚地人,以侠而闻名,他喜欢剑术,田仲认为自己的德行比不上朱家,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朱家。关于这一位司马迁就写这么多。虽然没有写能说明田仲侠义的具体事迹。但是我们从此处却发现田仲与朱家是相认识的。看样子,朱家应该是老大,田仲是小弟,所以田仲像对待父亲一样对待朱家,这就是关键点,像父亲一样对待朱家,言外之意,田仲好比是朱家的义子之类的喽。另外他喜欢剑术,看来是有些游侠的味。此位也就先说到这。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且看第三、四位,王公、剧孟。按上文司马迁提到的五位游侠顺序第三位该是王公,但司马迁说的是剧孟,且就先看剧孟吧。说剧孟是洛阳人,因为行侠名扬诸侯,这里司马迁用了条侯周亚夫的话来衬托剧孟的影响力。说,七国叛乱时,太尉周亚夫来到洛阳,将到洛阳时高兴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吴、楚七国发动叛乱而不求剧孟相助,我知道他们是无所作为的。”司马迁接着说,天下动乱,太尉得到他就像得到了一个相等的国家一样。这就透露出来了剧孟这位司马迁所赞扬的“游侠”,必是一位有势力有影响力的人呀,至少可以是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人否。能把他比成像一个国家。这剧孟要不是地方豪强势力,地方割据一样的人的话,至少也可能是相当于民国时期的那些青红帮、斧头帮等等黑帮之类的有势力的人物了。司马迁接着说的这点又是至关重要,说,“剧孟行大类朱家,而好博,多少年之戏。”意思就是,剧孟的行为大致类似朱家。那么这里我们知道了朱家也是一位像剧孟一样可以相当于一个国家的人物。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另一句凸显剧孟影响力之大的是,说剧孟母亲死时,自远方来送丧的有上千辆车子。可见影响之大。另一句反衬剧孟好品行的是,等到剧孟死时,家中连十金的钱财也没有。看来,剧孟的形象倒也是一位济贫救世的专门利人的好形象。

这时,司马迁顺笔一带,一句话说到了王孟是侠客,原话,“而符离人王孟亦以侠称江淮之间。”具体事迹没有论述,这个王孟大概就是上文说到的王公吧,司马迁没有交待,姑且认为是。至此,第三位王公,第四位剧孟,都说到了,这两位也先到此不论。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再接着,司马迁,插入了另外两个侠客的事件。紧要处,我把原文附上,免得人家说我臆测瞎编。

原文,

“是时济南瞷氏、陈周庸亦以豪闻,景帝闻之,使使尽诛此属。其后代诸白、梁韩无辟、阳翟薛兄、陕韩孺纷纷复出焉。”

大致意思就是,济南的瞷氏,陈地的周庸也都因为豪侠而闻名。结果被汉景帝听说后,把他们全部给杀了。这以后呢,代郡姓白的、梁地的韩无辟、阳翟的薛兄、陕地的韩孺,这些豪侠又纷纷出现了。

至此,综合上文,整体上,我咋越来越感觉司马迁描写的这些所谓的“豪侠”多少是有些士族豪强豢养的武士、打手之类的意思呢。或说是黑社会。好吧,先至此。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紧接着再看第五位侠客,郭解。郭解的事迹被描写的比较细致,说郭解是轵人,字翁伯,是善于给人相面的许负的外孙子。这些无关紧要,英雄不问出处,游侠难道问出处。关键是紧接着这些描写露馅了喽,完全有悖以上几位的形象和司马迁的空口夸赞。紧要处我也把原文附上,

解父以任侠,孝文时诛死。解为人短小精悍,不饮酒。少时阴贼,慨不快意,身所杀甚众。以躯借交报仇,藏命作奸剽攻,休铸钱掘冢,固不可胜数。适有天幸,窘急常得脱,若遇赦。”

意思是说,郭解的父亲因行侠,被汉文帝杀了。郭解这人长的短小精悍,不饮酒,年轻的时候残忍狠毒,遇到愤慨不快意的事,就杀人,亲手所杀的人很多。他不惜牺牲生命去为朋友报仇,这多少有点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蛊惑子形象了吧。更糟的是,他呀藏匿亡命徒去干些作奸犯科抢劫的犯法事,闲时还偷着铸造钱币,盗掘坟墓,这样的事干的数不胜数。到此,大家看到司马迁笔下的游侠郭解年轻时到底是一位什么人了嘛?这基本上就是一位亡命徒大盗的形象呀。

做这些犯法的事,难道就没有被逮捕治罪嘛,司马迁说,郭解总是“有天幸”,遇到上天保佑的意思,在窘迫危急时常常脱身,或者遇到大赦。这些我咋看都觉得可疑,我认为郭解这样的人肯定有大的保护伞,结合汉文帝、汉景帝那个时代的背景而言,汉文帝时诸侯国地方割据势力特别强大,各诸侯国完全自己治理自己的地盘,敢于制造钱币,如果没有一定的背景势力,没有一定的设备,仅靠自己一人,或是十几一二十个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所以,此处我断定,郭解基本上就是诸侯国豢养的打手、门客、剑客之类,专门充当诸侯王的打手或是依附诸侯王势力的豪强黑社会之类的人,是诸侯王的私募武装的集团。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司马迁,笔锋一转,下面接着说,等到郭解年龄大了,就改变行为,检点自己,以德报怨。多多地施舍别人,而且对别人怨恨很少。自己喜欢行侠的思想越来越强烈。这种说法,多应该是司马迁片面的臆测之辞,仍是司马迁一知半解的空口妄评而已。我不信,年轻时杀人放火的郭解到了一定年龄突然成了侠客,天壤之别的改变。且司马迁也承认,说,

“然其自喜为侠益甚。既已振人之命,不矜其功,其阴贼着于心,卒发于睚眦如故云。”

大意是,说郭解已经救了别人的生命不自夸功劳,但其内心仍然残忍狠毒,为小事突然怨怒行凶的事依然如故。司马迁这里应该肯定的是这时的郭解救了别人的生命却不自夸有功劳,仅此而已。但司马迁不知其内幕,又如何能说这是郭解的德行和侠义精神呢。郭解救得的那些人,按我的理解看的话,多是他们一伙的,一道的人,那有什么可以赞美的呢?不过是黑社会为了自家的利益,哥们义气的那一套。无外乎是,年轻时的郭解是直来直去敢打敢杀敢干的小弟小喽啰,因为干的出色得到了黑老大的提拔,成了骨干人员,也懂得了些盗亦有道,恩威并施的处事法子,显得干作奸犯科的事老练些沉稳些,隐蔽些伪善些而已罢了。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司马迁举例,说,郭解姐姐的儿子依仗郭解的势力,同别人喝酒,让人家干杯。人家的酒量小,不能再喝了,他却强行灌酒。那人发怒拔刀刺死了郭解姐姐的儿子就逃跑了。

能在一起喝酒这关系当是不错的吧?至少该是一团伙的。然后,郭解的姐姐因为人家杀了她儿子,凶手却抓不到,于是就把儿子尸体放到道路上,不埋葬,意在羞辱郭解。郭解暗中派人探知凶手去处,凶手窘迫,自动回来把实情告诉郭解。郭解认为这是姐姐的儿子无理,于是放了凶手。人们听到这事都称赞郭解的道义行为,更加依附于他。司马迁大概就觉得这是很有道义精神的。但我要问,酗酒闹事,一点小事,动不动就杀人,不论谁对谁错,整体上这个有什么好说好赞美的吗?一如黑帮火拼一般而已。

另说到,郭解暗中嘱托尉史,能使有罪的人免除罪行,县中官吏都无可奈何。这是啥,这是背后明显有强硬的权势啊。那些本来有罪的少年们被免除服役后,咋能会不感恩郭解呢?难道这些公法私用,霸道一方的行为都能算是郭解的游侠精神,都是道义的体现?

还有,说到洛阳人有相互结仇的,洛阳城有十多个豪侠之士来劝解,都不凑效,郭解来了,都给面子了,马上就和解了。郭解却说,你们洛阳城诸公调节都不听,我来了你们有幸听取我的建议,和解了,这是羞煞我嘛,我怎么能从小县城跑到有众多豪杰大夫们的大城市,在人家地盘来争做调节权呢。于是,当晚就离开了。这是,俨然一副黑老大劝架调节的形象嘛。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另一例说,到了汉武帝时,朝廷要将各郡国的豪富人家迁往茂陵居住,郭解也在名单之列,此时竟然能有卫青这样的皇亲国戚的大将军向汉武帝求情不该迁走郭解。

汉武帝不同意卫青为郭解求情,郭解终究是被迁往茂陵,然后郭解哥哥的儿子就把郭解列入迁到茂陵的杨季主的儿子县椽给杀了。后来郭解又亲手杀了杨季主。杨季主家人状告郭解,汉武帝下令逮捕郭解,逮了很久都没逮到,有些留宿他的兄弟们,为了隐藏他的行踪,甚至自杀断绝口供,后终于抓到了,官府发现他先前的罪行滔天,可后来都被赦免了。审理郭解案子的时候,有门客为郭解辩护,有个儒生是陪同前来查办郭解案件的使者,闲坐着顺势就说了句,“郭解专门做些作奸犯法的事,怎么能说郭解是贤人呢?”郭解门客得知此事,就把这个儒生的舌头给割了下来。可见郭解集团睚眦必报凶狠残暴的形象。好在,郭解被治罪了,整个家族被诛杀。

至此,我咋看都觉得司马迁所谓的“游侠”郭解不过是黑社会老大,依附于地方割据豪绅之类的势力人物,所谓的“会做事”罢了。哪有什么侠的影子与精神,更甭提什么“布衣游侠”了。不过是一个从敢打敢杀的黑社会小弟混到倚仗权势,公报私仇,为己私利而睚眦必报的黑老大那样的人物。

司马迁笔下的“游侠”——豪强士族包庇下的势力人物

从郭解的形象能看到的哪有什么游侠的精神啊?纯粹就是一豪强恶霸而已。综合整体来看,我看前四位“游侠”也基本上都是郭解这样的豪强恶霸而已。只不过司马迁一知半解,没有查到具体的事迹记载下来,于是空口臆测的夸大赞美。

综上,可见司马迁记载的这些所谓的游侠多是汉文帝汉景帝时期的人物,到了汉武帝时就渐渐少了,实是汉文帝时期诸侯国各自为政形成的潘镇割据势力下的附庸而已,属于诸侯豪门士族豢养的一些闲散游士、打手、剑客等之类。非要说这些是“游侠”的话,那么这与后来的侠客侠义精神,还有近现代的武侠的侠义精神有着天壤之别的。

司马迁不过是只看到表面,而一知半解的瞎评、妄赞美而已。不惜笔墨的不明所以然的溢美之词多不切实际。实在是有失偏驳。这些“游侠”不值得赞美。到此也可见,韩非子所说的“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这里的“侠”大概就是司马迁这里描述的豪强世族豢养的打手、剑客一类的黑势力人物罢了,属于士族豪强私募的武装力量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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