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爪哇島上,沉寂近千年的古國奇蹟

我國的萬里長城、印度的泰姬陵、柬埔寨的吳哥窟還有印度尼西亞(以下簡稱印尼)的婆羅浮屠,合稱為古代東方四大奇蹟。當中我們最瞭解的莫過於萬里長城,而最低調的,就是印尼的婆羅浮屠。

在爪哇島上,沉寂近千年的古國奇蹟

低調不是婆羅浮屠的本意,而是因為它曾沉寂近千年。

重見天日

婆羅浮屠位於印尼群島的爪哇島上,而爪哇島曾在1811-1816年受英國統治。

受統治期間,英國殖民時期重要的政治家托馬斯·萊佛士擔任爪哇島最高行政長官——副總督(當時未設總督)。這位長官對於爪哇的歷史有著濃厚的興趣,收集了很多當地的古董還有歷史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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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4年,在一次對三寶壟的考察之旅中,萊佛士被告知在Bumisegoro村附近的叢林深處有一座大紀念碑。萊佛士派遣了荷蘭工程師赫爾曼·科尼利厄斯前去查探。在之後兩個月的時間裡,科尼利厄斯和他的數百名員工砍樹伐木、挖土掘地,終於讓這座沉睡已久的建築露出真面目。由於數百年不見天日,建築結構變得鬆散甚至多處塌陷,存在倒塌的危險,因此他們無法發掘婆羅浮屠全貌。

科尼利厄斯向萊佛士報告了他的發現,包括各種圖紙。之後萊佛士在他的《爪哇歷史》中記載了此事。

英國短暫的殖民統治結束後,爪哇島很長時間內又歸荷蘭管轄。期間有多位荷蘭方人士如哈特曼、威爾遜、布魯蒙德等陸續對婆羅浮屠展開研究,發現了婆羅浮屠的全貌,並出版了第一本詳細研究的作品。

1873年荷蘭籍佛蘭德裔雕刻師伊西多爾·範·金斯伯格根拍下了婆羅浮屠的第一張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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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入口的婆羅浮屠

婆羅浮屠作為南半球最大、最古老的文明遺蹟,由九層平臺堆疊而成:六個正方形和三個圓形,最頂部是中央圓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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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浮屠的每一層都代表著通往佛教大千世界的不同境界:塔基(最底下的方形平臺)象徵著欲界,即普通人所處的位置;塔身的五層方形平臺象徵色界,修行自己克服了慾望的佛教徒在這一階段;塔頂部分的三層圓形平臺和圓頂象徵無色界。

有人疑惑,從圖上沒有看到婆羅浮屠有明顯的大門或正反面,那怎麼進去?

婆羅浮屠是沒有入口的,換言之,它沒有內部構造。

相信有的朋友會把它和埃及的金字塔聯想起來,巨石一層層堆壘。但和金字塔建造在平地上不同,婆羅浮屠是由一座土丘做支撐的開頂式階地結構構成的,土丘上鋪了5-6層的石塊,然後開始建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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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婆羅浮屠的塔身和塔頂部分都有許多佛像,均雙腿交叉盤坐。塔身的佛像供奉於壁龕中,在欄杆的外側圍成一圈。而塔頂的佛像被安放在多孔的舍利塔內,第一層(最底層)有32座舍利塔,第二層24座,第三層16座,總共72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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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些舍利塔的上層沒有被保留下來,佛像暴露在外,我們在看到佛像的同時,也能看明白婆羅浮屠的舍利塔是如何建造的——靠上下層石塊的凹凸連接,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榫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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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羅浮屠每一邊的中間都有入口,入口處有石獅看守,總共32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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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這些石獅憨厚中透露著意一絲可愛?

這是因為印尼當地並沒有獅子,當年的雕刻者可能也沒有見到過真正的獅子,所以只能發揮想象。

默拉皮火山和婆羅浮屠

婆羅浮屠的鄰居,是一座錐形火山,同時也是印度尼西亞活動性最強的火山——默拉皮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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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躍的默拉皮火山在公元1006年噴發,使得火山灰覆蓋了整個中爪哇,婆羅浮屠也因此被掩埋。

在這之後默拉皮火山也曾多次噴發,2010年的噴發導致大量的火山灰堆積在周邊地區,婆羅浮屠也遭受巨大的創傷:走廊、佛像等全部覆蓋上了厚厚一層火山灰,磚與磚之間的縫隙也消失不見;清理火山灰的難度不小,更讓人心憂的是,火山噴發帶來的火山灰酸性極強,會加速對石塊的腐蝕,加上苔蘚物質的生長,讓石塊變得更加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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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研究火山灰對婆羅浮屠的石塊會有怎樣的影響,除了將婆羅浮屠清理乾淨,研究人員還將當初火山噴發後覆蓋在一塊大石塊上的火山灰放置保存著,觀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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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拉皮火山既是婆羅浮屠的摧毀者,也是它的成就者。

婆羅浮屠被發現後,經歷了多次修復,其中很多浮雕的圖案有重大損毀,比如丟失了頭部圖案的部分,因此工作人員需要用新的石塊填補上(不能創作圖案,只能填補空缺、做好標記)。填補工作使用的石塊就來自於默拉皮火山山腳下的採石場,這裡有火山噴流下的熔岩形成的地層。而當初,人們建造婆羅浮屠用到的石材也來自這一地層(安山岩漿冷卻凝固形成安山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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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建造到被隱蓋,從重見天日到不斷修復,婆羅浮屠靜靜地接受著一切變化。讓人痛心的是,婆羅浮屠的九座舍利塔曾被九枚炸彈嚴重損壞,而傳聞中佛像頭部藏有金子,所以很多佛像被有心之人盯上,成了無頭佛像。現在,婆羅浮屠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開放的旅遊業和建築本身產生的矛盾,如何保證婆羅浮屠的完好又讓人們能欣賞參觀到它,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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