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年前他們從微軟離職,用“小黑盒”登上網絡存儲界的鐵王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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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謝么謝么

在我生命的大多數時光裡,“世界首富”的名號都被一個叫比爾蓋茨的人霸佔著。也許你和我一樣。

地上躺著一百美元,他都懶得撿,因為彎腰的功夫就已經掙來10倍。我第一次聽這個段子是在小學的一堂計算機課上,雖然不曉得為什麼彎腰撿100塊會耽誤他另賺1000塊,但老師說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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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比爾蓋茨的財富數相比,我當年更震驚於他的掙錢方式。

老師說,地球上每賣出一臺電腦,蓋茨就能從中賺幾百美元,因為所有電腦都得用他的軟件(當時我還不知道MacOS和Linux的存在),於是他什麼都不用幹,財富就堆成了山。

這種賺錢方式樸實無華,且枯燥,但年輕的男老師和小朋友們眼裡卻都冒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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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並不知道,被比爾蓋茨的造富神話打動的人並不止我們,更不知道當時整個世界都在為科技互聯網沸騰。

也就在那個時間點,在距我900公里以外的臺北,群暉的故事正要開始。

1

2000年世紀之交,世界迎來第一波互聯網高潮。

一票互聯網科技公司殺進公司市值 Top50,為首的微軟衝到第二,緊隨一家賣汽水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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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全球公司市值排行


數字背後,是鑼鼓喧天。

在那之前的幾年裡,各路分析師、媒體、評論家們默契十足,紛紛看好互聯網發展,於是投資者們跟瘋了似的往裡砸錢,恨不得乞丐在碗裡寫個.com 就能找到千萬美元的風投。

到2000年初,納斯達克指數攀升至歷史最高。許多公司在短短几年時間就上市,一個個造富奇蹟讓後來韭們渾身充滿了力量。

那年,李彥宏辭職回國創業,OICQ用戶數正在暴漲,馬雲手握高盛和軟銀的2500萬美元投資,風頭正勁。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世界如此美好。

那年,廖群和翁英暉從微軟辭職,帶著積蓄回到臺北,開始創業。

離職之前,廖群是 Windows Exchange Server 郵件服務業務的技術研發經理,妥妥的技術大牛,翁英暉則擔任 OEM 品牌授權業務的銷售副總,文章開頭提到所有電腦都要給比爾蓋茨交“份子錢”,他就相當於是負責收這個錢的。

微軟當年的 OEM 業務是怎樣一個合作模式呢?舉個例子,我們熟知的品牌 HTC(宏達電),第一次聞名於世界是在1998年的 CES 消費電子展上,當時比爾蓋茨從褲襠掏出一個大傢伙 —— 世界上第一臺搭載 Windows CE 的掌上電腦,震驚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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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電腦大概算是平板和智能手機的老祖宗了

後來別人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臺設備的硬件是 HTC 生產的 —— 牛X!居然能通過微軟 NSTL 認證,比爾蓋茨還親自站臺 —— 從此 HTC 才一戰成名。

HTC 和微軟的這種合作模式就是OEM,HTC 負責硬件,微軟提供軟件,生出的孩子跟微軟姓(產品掛微軟的牌子),翁英暉在其中就相當於男方的媒人,負責牽線搭橋。

回到家鄉後,翁英暉和廖群決心做軟件,像微軟那樣靠授權給硬件廠商來盈利。眾所周知,寶島的電子產業發展較早,硬件製造尤其厲害,優秀廠商很多,合作起來挺方便。

二人決定圍繞“存儲”這個關鍵詞,他們判斷:互聯網普及後數據量將暴增,對存儲的需求也必定會暴增。


於是他們將目光瞄向 NAS。

考慮到有部分非技術專業的讀者,安利一下 NAS 這個黑科技,懂的淺友可以直接跳過這部分。

---科普的分割線---

NAS 全稱叫“網絡附加存儲”

顧名思義,放在電腦裡面的存儲叫

“內置存儲”,插在電腦外邊的存儲設備就叫“附加存儲”,比如U盤、外接硬盤。

如果“附加存儲”傳輸數據時用的不是數據線,而是用網線或無線網絡,那就是“網絡附加存儲”

具體幹嘛用的?舉個例子。

宿舍的幾個哥們想隨時共享學習資料,但數據量太大,拷來拷去很麻煩,於是就買了幾塊硬盤,插進NAS裡,再接入局域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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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只要電腦能連上宿舍局域網,就能直接從這臺 NAS 讀寫數據,用起來有點像一個共享的網盤,但存儲服務器(NAS設備)就放在宿舍裡。也正因此,讀寫速度能跑滿硬盤,而且學習資料不會莫名其妙變成7秒教育小視頻,不會被限速,也不需要辦完會員再辦超級會員。

從此,整個宿舍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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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理,NAS 還可以放在家裡、公司、學校作為數據存儲中心,個人也可以買來存取和備份數據。

簡而言之,如果把數據看作錢,NAS 就是銀行,錢太多,錢包(內置存儲)裝不下了,就存進銀行(NAS),安全保管,隨時取用。

科普完畢,回到群暉的故事。

2000年,臺北市承德路的一家酒店大堂,廖群正在面試一位年輕人,對方略顯緊張。

聊著聊著,廖群拋出一個技術問題,掏出紙筆,要求對方當場用代碼寫下回答。

年輕人哪料到還有這種操作,頓時緊張起來,塗塗改改寫了幾遍後還不滿意,便抬頭問廖群:“請問,您能再考我另一題嗎?”

這位年輕人叫陳予建,當時他以為自己一定會被淘汰,結果第二天接到錄取電話。

“本來覺得沒希望,後來他錄取我,我就更想加入,想證明我可以的”,陳予建如今已經是群暉上海子公司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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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予建

就在廖群面試的同時,翁英暉在火車站附近找到一幢兩層的辦公室,掛上牌子,創業就正式開始了。

群暉的中文名字簡單粗暴,兩人名字各取一字:廖群,翁英暉 —— 群暉科技。

更廣為人知的是它的英文名 Synology,Synergy(協同)+ Technology(科技),大意是群策群力搞科技。

陳予建回憶最初的氛圍非常好,第一批招進來的8位工程師都是師兄弟關係,讓公司有種研究生實驗室的感覺。印象中,一百多平的房子佈置了三四十個工位,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坐滿。

這也恰好印證了群暉當時的理想和現實。

“最初大家想的是三年上市……”結果就在群暉創立的第三個月,“全世界(互聯網)都崩了。”陳予建說。

2

第一次互聯網泡沫破裂從2000年3月開始,互聯網早期的輝煌引來一群有能之士,也招來各路牛鬼蛇神。燒錢融資、公關秀、媒體吹捧,再加上一些機構的造假,導致人們對互聯網的想象過於美好,在1999年前後,很多根本不盈利的公司都上市了。

拿到錢的一些科技公司揮霍無度,最終無法掩蓋他們盈利不利的問題。於是乎,一場萬人期待的完美演奏因為濫竽充數者太多而整段垮掉。

那場寒冬究竟有多冷?那幾年丁磊想賣掉公司,沒人接盤。IDG和李澤楷趁著南非財團接盤,趕緊拋出騰訊這個燙手山芋,連如今全球最成功的公司之一的思科也在那幾年最高跌了90%市值。那感受大概相當於你發現自己銀行卡里的錢少了一位數,揉揉眼以為看錯了,結果沒有。

那幾年互聯網的雞飛狗跳,簡直和前幾年的幣圈有的一拼。你還別說,當年納斯達克在2000年的的走勢還真跟幣價的走勢還真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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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這是群暉的幸運還是不幸,創業早年經歷過那段時間的腥風血雨挺過來的公司,後來許多都成了巨頭。只是在那個當下,日子肯定不好過。

原本準備高舉高打,卻遭遇災年,頭三年,群暉的收入起起伏伏,由於持續的技術投入,以及兩位創始人不希望公司運營受外界影響,堅持不接受創投注資,公司資金一度見底,直到2003年才盈虧平衡。

除了市場不景氣,另一方面,做軟件授權的困難程度遠超想象。不光要考慮軟件開發,還涉及軟硬件的兼容,需要硬件廠商的配合。

“想要像微軟一樣售賣軟件,必須要有一個非常健全的硬件環境,大家不要忘記,當初微軟有個說法叫 Wintel,因為他和 Intel 有一個很強的綁定關係。並且還需要有很多其他相關製造業去符合他的規範,這是一個很漫長和冗雜的事情。”

陳予建說。

除此之外,微軟還有完整的售前到售後的流程體系,看似簡單的背後都是“臺下十年功”。

群暉早期的工程師幾乎都有過出國給客戶解決問題的經歷,很多時候並不是單純的軟件問題,而是軟硬件兼容的問題,也許是硬件的問題,也許是客戶網絡環境的問題,都需要你來解決。

經過長達三年的嘗試,群暉的一群人終於確認,純軟件授權的模式並不適合他們的情況,他們不得不開始尋找出路。

“要不要試試做軟硬件一體?”

2004年1月,第一臺貼著群暉自己品牌的NAS設備誕生,命名為:DS-101。由於外型,這個小黑盒被群暉的同事們戲稱為“烤麵包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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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從外觀還是硬件配置,這臺機器都並不算出類拔萃。

2004年夏天,陳予建從群暉離職。“期待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好像四年來,努力就沒有真正被市場肯定過。”

印象中,在他離開時,DS-101還沒有大賣,更沒料到這臺“烤麵包機”後來成了群暉翻身的一張牌。

3

或許是無心插柳,或許是有意而為之,群暉推出家用小巧型 NAS 的打法剛好避開了同行大公司做大型商用 NAS 的鋒芒,另闢蹊徑打出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

又或許是,它終於熬過那場互聯網寒冬,迎來春天。

春天以後,互聯網的土地上發生了太多事。

比如2004年,哈佛在校生扎克伯格開了一個網站叫“The Facebook”,到2006年已有星火燎原之勢,社交網絡之門正在打開。

比如2006年 Google 收購 YouTube,視頻內容逐漸興起。

再比如2007年,喬布斯發佈 iPhone,一個新時代來臨。

廖群和翁英暉押對了寶,數據存儲的需求暴增了,尤其是個人數據。

到2008年,網友們交流 NAS 存儲設備時,已經會經常提到 Synology 。

在後來,群暉就多了一個稱號:“NAS界的蘋果”。

說來也挺有趣,兩個微軟前員工離職創業,結果做出的產品居然被稱之為“業界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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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是蘋果產品最外顯的特徵,看起來差不多的硬件配置,它們敢比同行價格高出好幾倍。群暉也是。

但光憑貴可不能成為“業界蘋果”的理由,用過群暉 NAS 的人在討論時,總是不約而同地想到蘋果。一個人也許是巧合,十個人,一百個人都這樣,就必有玄機。

也許這跟兩位創始人的注重軟件的思維有關。

每年發佈會上的 PPT,講新產品硬件配置永遠只有一頁,其餘全是講軟件,這一點甚於蘋果。

以蘋果手機為例,永遠能找到他配置、跑分都更高的安卓機,但到手一用,許多人就感覺蘋果的產品更順暢些,說不出太多緣由。

喬布斯早年間的一句對話或許能解釋。他說,蘋果是一家把美麗的軟件裝進美麗的盒子裡的公司, 本質上,蘋果和微軟一樣也是一家軟件公司。

軟件是靈魂,硬件只是為了更好地容納靈魂,而用戶要買的其實不是一臺手機,而是用裡頭的軟件舒服地解決自己的實際問題。

群暉經常被調侃:“這是一家買NAS軟件送硬件的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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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間流傳一個說法,早年對喬布斯和比爾蓋茨二人影響頗深的計算機科學家艾倫·凱曾說:“真正認真做軟件的人應該自己做硬件。”

喬布斯後來的做法與之一脈相承,而群暉最初的發展路線,也主動或被動地印證著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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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暉 NAS 的一個特點是使用門檻低,上手快,這也是被稱之為“NAS界蘋果”的原因之一。

蘋果產品的特點就是上手快,不需要說明書,幾歲小孩擺弄幾下也能學會基本用法。當年群暉之所以選擇開發DS-101這樣一臺小巧的機器,把界面開發地易用好看,也是出於降低使用門檻的要求。

這個要求也一直延續。2008年,群暉發佈第二版NAS操作系統 DSM 2.0(Disk Station Manager),是業界第一個利用 AJAX 技術把後臺操作界面做成像 Windows 桌面的樣子,讓小白用戶也能快速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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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暉較早期的使用界面

2012 年,群暉推出套件中心,讓 NAS 除了基礎的存儲備份等功能以外,還擁有更多第三方功能,有點類似蘋果的 AppStore。

在網上搜群暉 NAS,會發現許多“黑群暉”、“白群暉”、“洗白”之類的黑話。這是另一個把它們和蘋果聯繫起來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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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們自發研究出各種破解群暉系統的方法,自己攢一臺便宜機器,把群暉的 DSM 操作系統裝進去,以節省一些費用,此乃“黑群暉”

但這種情況下,還有一部分群暉自帶軟件用不了,網友就,弄個假的機器編號騙過群暉的服務器,讓它誤認為是群暉自家的設備,此乃“洗白”

不少人接觸群暉就是從黑群暉開始,再到洗白,最後乾脆直接買白群暉,畢竟是存數據的設備,倒騰可以,長期用破解的總不太安心。

上一個有如此待遇的也是蘋果,網友嫌動輒上萬元的蘋果 Mac 電腦太貴,就自己攢機器,裝入MacOS系統,做成一臺“黑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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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cOS 運行在Thinkpad筆記本里

黑群暉和黑蘋果一樣,是違反規則的破解行為,但換個角度,不惜花費時間精力去倒騰,也說明大眾對它們軟件的喜愛。

群暉能在短短几年時間一路殺到家用型NAS市場第一,份額比其他所有品牌之和還高,還是有原因的。

4

群暉像蘋果總得有原因。

我總是相信,一家公司的性格會跟創始人或實際掌控者本人的性格相似。據此,群暉在技術方面的性格主要來自廖群,其他則來自另一位創辦人翁英暉。

當年廖群面試陳予建等第一批軟件工程師時的徒手寫代碼,後來演變成群暉特有的技術面試文化——白板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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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來自《天下雜誌》

在白板上直接出題求解,考官全程一對一陪考,盯著你寫代碼,四十分鐘見分曉。每個技術應聘者人員都要經過這麼一道。

等到陳予建也成了面試官,他就發現,白板考並不只是考解題能力,還有思考邏輯和溝通能力、抗壓能力等等。

據說群暉曾有面試者被問到“能否再提升20%代碼運行效率”時,情緒崩潰地說,“請你不要再逼我了!”

陳予建回憶說,當時是兩位創辦人讓他知道原來寫軟件代碼有那麼多內涵,從軟件開發管理、版本的控制,再到 BUG 的處理。

“那時才感覺,原來寫代碼也有起承轉合,你可以說它像八股文,但只有那樣嚴謹寫出來的代碼才是真正可靠的”。

他說,創辦人當年從美國微軟帶回來的經驗,讓當年那群年輕的工程師們從野路子變成真正可以做產品的正規軍。

廖群特別強調軟件工程師 code review (代碼審計)的能力,也一直有非常嚴格的代碼審計流程。在創業初期,工程師每寫好一千行代碼,就要找資深前輩來做代碼審計,一做就是大半天,很費時間,但在廖群的要求下沒人敢馬虎。

群暉的員工,技術崗位佔6成以上,其中軟件工程師又是硬件工程師的好幾倍。

軟硬件開發的思路差別不小,硬件開發注重滿足客戶的規格需求,不需要考慮迭代,而軟件開發則講究快速迭代,還需要分析客戶真正的需求,也許客戶需要的不是電鑽,而是牆上有個孔。

陳予建說,直到現在,創辦人翁英暉每週都還會專門挑出時間,讀用戶的反饋信,這件事一直做了20年。

創業早期公司不大的時候,他會當著所有人的面直接念出來用戶反饋的內容,誇讚的也好,罵的也好。“並不會統統採納,但都會去深入思考,再根據公司實際情況來幫助改進產品”

陳予建說創業之初最的幾年,他有一次坐飛機去日本給一位客戶解決網絡環境的兼容性問題。我問對方是不是有很多訂單。他說沒有訂單,就買了一臺。

那豈不是純虧本?機票酒店都掙不回來?

陳予建很驚訝我這麼問,“出了問題你就要去面對,你不可能跟客戶說,費這一趟不划算所以不去了,不可能的。”

他說只要一次解決問題,下次才不會遇到,當年群暉就這麼一點點積累下來的。“大家都說,NAS 其實自己買個機器,找個開源的軟件也可以搭。那為什麼群暉還那麼受認可,很多東西就是靠積累,沒有捷徑的。”

5

群暉終究不是蘋果,畢竟連創始人都是從微軟出來的。

事實上,2012 年以後的群暉“正在變成微軟”,它開始試圖擺脫以往人們對於群暉“家用、小巧”的刻板印象。

群暉的轉變始於雲計算市場的興起,正好趕上“互聯網的下半場”即將來臨之際。

網友們大多還記得2013年開始的雲盤之爭,百度帶頭起了免費雲盤,隨後360雲盤、騰訊雲盤、115網盤、華為雲盤……群雄崛起,容量一個比一個大,存儲空間就跟不要錢似的,還不限速。最誇張的是,有段時間微軟的 OneDrive 還推出過無限量存儲。

本質上來說,雲盤和 NAS 的基礎功能類似,二者有一定競爭關係。選擇用哪個,取決於你想把數據放在租用別人的服務器裡,還是自己買的服務器裡。

陳予建告訴我,國內的那場雲盤風波其實並沒給群暉帶來什麼危機感,因為群暉在歐美市場發展得更早,而歐美的雲盤產品 Dropbox、Google Drive 等早就流行過了。

群暉團隊最終得出結論 ——“即便公交車、出租車興起,依然會有人買私家車”,雲盤,乃至公有云就是公交車、出租車,NAS,乃至私有云就是私家車。

但山雨欲來風滿樓,即便如此,群暉團隊還是意識到家用和個人市場的增速開始放緩,早早地開始考慮將船舵轉向企業服務領域。

2014年,群暉發佈DSM 5.1 時,就開始推出類似Word、Excel 的辦公套件、一個類似於微信的通訊軟件,另外還有郵件功能等,辦公屬性明顯增加。

次年,又加入了虛擬化支持、權限管理等功能,都是針對企業應用。

面對雲計算,群暉也選擇擁抱新趨勢,而不是抗拒它。

在德國,群暉搭建了自己的雲服務C2,專注於數據備份領域。在國內,它跟阿里雲推出 SkyNAS,將群暉的DSM操作系統運行在阿里雲的服務器上,以雲服務的形式對外出售;它跟京東雲聯手做組建混合雲備份服務………

一個公司不能忘掉過去,是你不能成長的最大原因。

群暉的轉型讓人想到微軟。

2010年,微軟市值第一的寶座被蘋果趕超,隨後陷入低谷,一度被眾人唱衰,直到納德拉上臺,大刀闊斧地改革,破天荒地拆解了當初的核心 Windows 業務部門,最終才把微軟變成了一家2B的雲計算公司,重回第一。

2019年,創辦人翁英暉在退居幕後19年後重新掌舵群暉,站到臺前擔任CEO。

他說,群暉以前成功模式是快、新鮮,帶進很多科技概念。到了商用市場,這種過去成功模式有點危險。企業市場更重要的是可靠度,所以現在群暉內部對硬件的要求更加嚴格,目標是做到 Never die —— 只允許硬件在效能不足的情況下被替換,不能因為壞掉被替換。

回想起群暉的這些年,陳予建則說,“這些年我越來越覺得,一家公司的成功不是因為押中寶,而是在變化中不斷調整自己的位置”。

他說,群暉是一家還在學習和成長的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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