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口一中百年校慶倡議書

張家口一中百年校慶倡議書

尊敬的各位校友:

2015年即將迎來母校建校100週年。

我和王致達同學萌生一個想法,我們老三屆或更多校友大家一起用雜憶在學校生活和學習的短文或倖存的老照片,收集整理、匯文成集,記錄我們的一中那些時光,以紀念母校培育之恩,也是一種鄉愁、鄉愿的釋懷。

張家口一中在塞北已是個響亮的品牌,這個榮譽是近一個世紀以來,幾代執教者堅持“孜孜以求,碶而不捨,慎獨自勵,興國益民”理念 ,教書育人贏得的。張家口市人把張家口一中親切稱為“張中”,她不僅是張家口人的驕傲,這也是有志青年和望子成龍家長們敬重和嚮往的地方。

我們紀念、回憶一中的歲月,是因為她有厚重的歷史,有濃濃的人文情懷,有讓我們銘記一生的師長、同學,有故事,有味道,令你遐思冥想,令你終身難忘。張家口一中是我們人生出發的地方。

從1915年至今,時光荏苒,百年華誕!100年的歷史如白駒過隙,又恍如隔世。謂其短,是用宇宙變遷之漫長來看;道其長,則全在於人們用生命的詮釋:我們的母校宛如一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命運多舛,伴隨著祖國起伏跌宕的軌跡是那樣躑躅前行:

翻開一中的百年畫卷,我們驚訝地看到:

她有那麼多應時多變的校名,林林總總,雕刻著時光的印記:“察哈爾區立中學校”, “察哈爾省立第一中學校”。“私立養正中學校” ,“私立塞北中學校”, 晉察冀邊區“第二短期師範”, “察哈爾中學。”“張家口市立中學”,“晉察冀邊區聯合中學”, “華北育才中學”,“察哈爾省立張家口中學”,最終“修成正果”: 北京101中學,張家口一中。

她有那麼多顛沛流離的校址,東奔西跑,大有孔子辦學周遊之勢,倔強而執著:張家口市明德街、長勝街,張北縣南壕塹(今尚義縣城),河北易縣龍村、苑崗,宣化市,建屏縣西黃泥村(今平山縣),石家莊,淶源縣後泉坊村,北京圓明園。最終“落地生根”:塞北大清河畔,京都圓明園。

百年裡辦學“忽”收“勃”放的規模,少則一個班,一級一班;多則初高中皆有,還要“兼學別樣”;公立、私立多元的辦學方式,更折射出百年辦學的經濟拮据、舉步維艱和執政者的教育理念。

因戰亂中途輟辦。日本侵略軍佔領張家口,張家口中學校、私立塞北中學等被迫停辦。校舍被強佔改為軍營和馬廄,教學設備和圖書完全被毀壞,師生或奔赴抗日前線,或流亡到大後方。

1948年底,察哈爾省府接收“省立張家口中學”。1949年初,以“察哈爾聯合中學”為主,與“察哈爾省立張家口中學”、“私立塞北中學”、“私立養正中學”合併為“察哈爾省立張家口中學”。師範街原國民黨軍隊汽車隊院劃歸本校,稱為二部。

1952年底,察哈爾省撤銷,學校改名“河北省張家口中學”。1956年正式使用“河北張家口第一中學”新校名。年中,被確定為河北省重點中學。

張家口一中百年校慶倡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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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謂一路風風雨雨,一路崎嶇坎坷!

學校在風雲變幻的四十年不平凡地走出來,卻又走進顛簸折騰的二十年!

如校史所述,校不平靜,樹欲靜而風不止:

1958年,大躍進,在校外建起工廠和幾十座小高爐大鍊鋼鐵。規定教工每人全年支持工農業建設25個勞動日。學生參加體力勞動,全年高中生70天,初中生50天。

1959年,1960年,教師和學生處於半飢餓狀態。調整教學作息為:上午9點至下午3點上課。

1961年,學習南泥灣大生產運動,在市郊的上營屯,上級撥給學校農田550畝。在操場、教室和辦公室的房前屋後開墾“小片荒”,種植糧食和蔬菜,養豬、羊、兔、雞等。

1962年,整頓教學秩序,把教學工作放在中心地位來抓。教育教學水平逐步恢復到大躍進以前的水平。同時,民辦“長城中學”創立,借佔二部校舍上課。

1964年,部分教師被抽調到工作隊參加農村和廠礦參加 “四清”。校內開展“兩憶、五查”活動。

1966年6月,文革爆發。停課參加文革,不進行畢業與升學考試。1966、1967、1968屆初高、中學生約1400名滯留學校,“老三屆”由此而誕生。

1967年4月,“支左”小組進駐學校,介入管理並實施軍訓。

1968年3月,1966、1967年小學畢業生分區劃片,不進行考試,就近入學。

6月,1966、1967屆初、高中學生開始離校。兩批學生上山下鄉去張北、沽源等地。其他同學被分配到工廠、商店和其他部門。

7 月,工宣隊進駐學校,成立學校革委會。開展清理隊伍,一些教師無端遭受迫害。

1969年, 1968屆初、高中學生全部離校上山下鄉。

1970年,開展“備戰備荒”。籌建學校沙嶺子農場,校辦機械廠、大車隊、農場、飼養場、縫紉廠等。

1972年,三支兩軍人員撤離學校。

1973年,再掀下鄉運動高潮,出現大批學生退學現象。

1975年,確定開門辦學,以校辦工廠、農場,與三個農村生產大隊建成教學、生產和科研基地。

1976年,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團,文革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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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學校開始撥亂反正,年底,工宣隊撤離。恢復統一高考。

1978年,撤消革委會,恢復原來的管理體制。

1979年,教育系統撥亂反正。

二十年蹉跎歲月終於過去了。一中人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歷史的峽谷和陰霾,迎來改革開放的春天!

我們這一代從六十年代初進校,六十年代末離校,歷經了校歷的百分之八!這是我們一生難以忘懷的八年!我們雖沒有“崢嶸歲月稠”,但也有“史無前例”的嗟嘆!

儘管我們現在縱橫五洲、浪跡四海,但根仍深系塞北一中這塊質樸的土地,深深眷戀著在那的中學時光。

那熟悉的中學街一號,令無數小學畢業生嚮往的一中禮堂……;那個飢餓寒冷的年代,操場南邊被剝光皮的一片榆樹林……;

那漸行漸遠、真才實學、真抓實幹、耳提面命我們的老師……;

那人妖顛倒年代,的時髦喧囂……;

那“上山下鄉”中交織著的敲鑼打鼓聲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真是彈指一揮間。驀然回首,卻發現,那青春歲月的“風華與精彩”是那樣簡單,甚至讓人啞然失笑:

六十年代,那是大躍進虛火燃燒後的飢寒交迫年代。那時的老師夾著飯盒上課,苦笑著調侃:你們糧食都三十斤定量,老師才二十七斤(指每月主食的玉米麵和紅高粱面)!。課間,一群學生如小老頭般在牆根扎堆曬太陽,以“光合作用”補充能量。

但是,那也是學校(文革前)暫短的“以教學為中心”、“追趕北京四中”黃金髮展期。一大批大師級教師補充到我們這個塞北偏遠小市的中學。來自北大、清華、南開、復旦、北師大、首師大等高等學府的精英嘔心瀝血教書育人,給學校帶來了勃勃生機,一大批受益終身的學子至今心存感激!

那是一個沒有太多參考書和輔助教材, 而由任課老師刻蠟板、印講義的節儉年代;老師不主張作太多太雜的課外練習,老師都是追著學生補課,師生間沒有貨幣交換;

那是一個學雜費每年五元,書費二塊五、筆紙都缺的讀書年代,

那是一個穿著哥哥姐姐舊衣服和爸爸媽媽工作服上課的年代;

那是一個吃著窩頭和野菜談論“蒸量法”的年代;

那是一個時勢“造英雄”的年代;(雷鋒、王傑、孫樂義,英雄

層出不窮。)

那是一個自己沒吃飽,鏗鏘九評的年代;

那是合堂教室燈火通明,同學們興趣盎然聽大師們講座的年代。

撫今追昔,感慨萬千!

那時我們不“拼爹”,因為我們知道學習的事來不得半點虛假和作弊,“分數面前人人平等”,拚的是刻苦:早晚自習,從沒人缺席。

那時我們不“拼富”,因為我們都不富,除了空氣和水外,吃、穿、燒煤全按人頭憑票供應,我們拼的是樸素。

那時什麼都講“出身”,也說重在表現。現在什麼都說“?二代”;

那時什麼都信,以為共產社義很快會實現。現在“神馬都木有”;

半個世紀的回憶,有的模模糊糊,有的歷歷在目。

在這虛情假意氾濫、人生忽悠如戲的亂世代,回憶那高尚堅守的60年代中學:平和與冷靜、喧囂與無奈,你會別有一番滋味。

我們言說不盡那些年代的荒唐與真實,對過去勾勒點評,不要求細緻精準的梳理和解讀;只求窺到其與特定歷史聯繫在一起的軌跡。

我們注視過去,捫心自問:在我們人生關鍵的那幾年,我們學到了什麼、做了什麼?對於我們這些老三屆那是八年黃金的時光。從那些記憶的碎片和發黃的照片拼鑲出一幅幅畫面不僅包含思想與記憶的結晶,還有我們人生觀世界的底色和我們共有的真實歷史。。

我們不想指責也不想讚美在那段歷史中人們作對什麼做錯什麼,

而是我們從自己的生命經驗出發,不是從純粹的什麼“主義”理性和概念出發催生出那些有借鑑作用、值得學弟學妹信賴的思想。

光陰似箭,中學畢業近五十年。一路跋涉,有坎坷、有坦途:我們經歷了柔嫩而飢餓的春;榮華而喧囂的夏;濃郁而寂寥的秋;猶寒而乍暖的冬。知道人生的有限,知足而樂天,也逼近老邁的圓熟與慈儉。

我們中有幸運者,有成果頗豐的學者教授、科學技術人員,還有身價不菲的商界翹楚。也有命運多舛的老知青。我們已是人過六十,盛年過頂的“老人”。每人軌跡不同,但起點和終點都一樣。不管登上多高的山,早晚得下山。

回眸五十年,匆匆忙忙使我們忽略了太多美好的情懷和慢慢品味的東西,一張黑白照片、一個不經意的細節,都使我們浮想翩翩。感念到張家口一中老師、同學的氣息,愈久彌濃。人世間感情跌宕,意味悠長、崇高,莫過於師生情誼。文革沒有毀掉我們艱苦、緊張、簡單、美好的中學記憶。

我們知道世界並不完美。我們已學會適可而止、學會包容,學會順其自然。物忌全好,事忌全美,人忌全盛。我們都是宇宙中的芸芸眾生,歷史上的匆匆過客:處草野之日不可小盱,居廊廟之時不可看大。無論你現在哪裡,都是張家口一中的學生、一中的光榮!

母校百年華誕,我們做些什麼呢?

張鴻元

2015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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