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秀美為胡蘭成墮胎,胡蘭成寫信給張愛玲:看毛病,資助一點

張愛玲、胡蘭成和範秀美的三人行,大約是民國文人情史之中最為另類、狗血而混亂的一段。

範秀美為胡蘭成墮胎,胡蘭成寫信給張愛玲:看毛病,資助一點

胡蘭成仗著點過溢的文采,沒到二十歲就在外流浪,他有一位好友斯君對他十分照顧,將他接到家中好吃好喝招待,就這樣過去了一年多。斯君的老父親已經去世,家中還有一位守寡的後母範秀美,彼時的胡蘭成和範秀美每天照面,但從來不敢多話。

多年後,胡蘭成娶了張愛玲。1945年,成了落水漢奸的他被軍隊追捕得到處亂竄。胡蘭成化名為張嘉儀,想要繼續躲在斯家。但軍隊成日在附近蒐羅,胡蘭成不敢在斯家住著,就一個人住在林子裡避難。這一日,胡蘭成再次遇到了範秀美。

胡蘭成在回憶錄《今生今世》之中描寫他與範秀美重逢的場景:她其實是個亮烈人,從端正裡生出溫柔安詳,立著如花枝微微傾斜,自然有千嬌百媚。

範秀美確實是善良而美麗的,她看到胡蘭成如此落魄,沒處可去,就幫助他逃到自己在溫州的孃家躲避追捕。範秀美一路護送胡蘭成,所有的開銷都是範秀美出,還服侍他吃喝,胡蘭成就是在和範秀美去溫州孃家的路途之中和她成為夫妻。

胡蘭成形容自己和範秀美在一起是出於感激,也毫不避諱自己是在利用她。範秀美的老母親眼盲體弱,兩人擠在她孃家的小房間裡。即便如此,胡蘭成還能將這生活過出“詩”來,他不用賺錢,成日賞花看鳥,有時還帶著範秀美去拜訪名士。範秀美哪過過這種格調的生活,似乎只要胡蘭成還能寫文章,她辛苦賺錢也不算什麼。

範秀美為胡蘭成墮胎,胡蘭成寫信給張愛玲:看毛病,資助一點

範秀美曾經為胡蘭成懷孕過,時局太亂,範秀美也知道胡蘭成打心底不想和她組成一個安穩的家庭,早晚會離開她的,所以她同意將這個孩子打掉。但胡蘭成沒有錢,他倒也有自己的齷齪辦法,叫自己的侄女青芸帶著範秀美去找張愛玲,讓張愛玲出錢給範秀美打胎。

胡蘭成給張愛玲寫的紙條上只有短短一句話:“看毛病,資助一點。”張愛玲並沒有逼問什麼,立刻拿出一隻金鐲子,對範秀美道:“當掉,換脫伊,給伊做手術。”張愛玲不是不愛胡蘭成,不是不恨胡蘭成濫情,但她最起碼知道,沒有必要為難一個曾經救過胡蘭成又懷孕的女人。

張愛玲覺得範秀美很漂亮,對範秀美也十分欣賞,她還曾經非範秀美畫過一幅畫,但是畫到一半就沒有再畫下去。她畢竟是個女人,即便心胸再開闊,她還是無法直視這個和胡蘭成花前月下女人。

範秀美對張愛玲是十分尊重的,她一直喚她“張小姐”,而胡蘭成更是詭異,即便和範秀美有了夫妻之實,還要裝模作樣喊她“範先生”。和當年追求張愛玲的路數一樣,胡蘭成曾經和範秀美髮誓多次,等到他有錢了,或者等到他穩定了,一定會回來娶範秀美。範秀美每次聽了都莞爾一笑,說:“您和張小姐在一起多好,你將來走了,和張小姐一起做大事,我就在杭州吃齋唸佛,你有空來看看我就好了。”

胡蘭成思量半天,只道:“那不行的,我最討厭吃齋唸佛的老太婆。你一定要和我結婚,你依順我,答應一聲我聽聽。

胡蘭成最後一位黑幫夫人餘愛珍將這個濫情種治得服服帖帖,但說起胡蘭成之前的女人們,她僅僅佩服張愛玲和範秀美,她服張愛玲是個才女,和胡蘭成有共同語言,郎才女貌的;她服餘愛珍是胡蘭成的救命恩人,賢良淑德,如果這兩個人來向她討要胡蘭成,她定會讓出來的。

範秀美為胡蘭成墮胎,胡蘭成寫信給張愛玲:看毛病,資助一點

胡蘭成去香港前,範秀美前往車站送行,時間緊迫,他們並沒有說上幾句話,範秀美拿出身上僅有的一些錢,給胡蘭成買了套新衣服和兩罐肉罐頭,生怕他在路上吃不飽穿不暖。

胡蘭成臨走時還在大喊:“我會回來娶你的!”

在《今生今世》之中,胡蘭成說範秀美是他的樊梨花,對她幾乎都是讚美。但寫到出國後的生活,他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過範秀美,更別說是娶她了。而範秀美付出了這許多,也沒有真的對胡蘭成索要什麼。胡蘭成總結他和範秀美的露水姻緣:她與我好比結婚才是三朝,我鄉下做三朝,這一天就已經是歲月無盡,所以她說單是這樣她也知足了。

遇見胡蘭成是範秀美的悲劇,而她沒有將這短暫的悲劇變成下半輩子的悲劇,這是她的豁達,卻也是她的聰慧。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