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飛,悲歌唱,愛永在|《白鹿原》中田小娥:只想為自己活一回


任何時候為愛情付出的一切都不會白白浪費。

———塔索


蝴蝶飛,悲歌唱,愛永在|《白鹿原》中田小娥:只想為自己活一回


《白鹿原》是著名作家、矛盾文學獎獲得者陳忠實寫的一部,作品以陝西關中平原素有“仁義村”之稱白鹿村為背景,細膩地反映出白姓和鹿姓兩大家族三代子孫之間的愛恨情仇、恩怨紛爭的故事。

而書中最讓我動容的是黑娃和田小娥的愛情故事。在以白嘉軒為代表的封建禮教的壓制下,黑娃和田小娥能夠衝破封建禮教的桎梏,自由結合,這種反傳統、超前認知、勇敢追求愛情的精神,是值得讓人敬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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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初見黑娃,愛情的種子就已經種下,只等待愛情之花綻放。

田小娥就是一個命苦的女孩子,被古板守舊的父親田秀才,賣給將軍寨的郭舉人為妾,其實就是一個使喚丫頭,沒有絲毫地位可言。

當黑娃第一次真正看到田小娥那窈窕的身影,黑油油的長髮,粉嫩雪白的肌膚,就被吸引了,引起一個男孩子真正向男人過度的蛻變。

黑娃起初是同情田小娥,瞭解了她的身世後更是充滿愛憐。兩顆飢渴相愛的心終於貼在一起,不顧傳統倫理就結合在一起。雖然他們不知道這是自由戀愛,但卻打破了封建傳統的牢籠。

不得不說,田小娥剛開始就是勾引黑娃的,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人,無人訴說的苦悶,長期的性壓抑,身心始終得不到解脫。在發現黑娃對她也有意時,就是向他發出愛的信號。

黑娃看見她省去了條盤,雙手託著走來了,黑娃連忙站起去接。四隻手交接在一隻黃色大碗上。黑娃的手指觸到了鉤在碗底上的小女人的手指。那一瞬間,黑娃的心就猛地跳彈起來,竟然不敢看她的眼睛。

馬斯洛理論告訴我們,黑娃和田小娥的確是因性相結,本沒有錯,這是人的本能,是人的第一需要。與世俗道德互不干涉。但在客觀上卻和當時的世俗傳統道德相對立,為世俗所不容。

但沉淪在愛中的田小娥和黑娃,卻不在乎當時所謂的仁義禮教,只是為了愛情,奮不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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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有黑娃的日子,為了生存,田小娥放逐了自己,名聲狼藉。

在田小娥和黑娃的情事敗露,田小娥被驅逐回家,黑娃幸而逃脫保著一條命,千方百計地尋到田小娥,帶她回自己的家白鹿村,就遭到封建統治道義的代表白嘉軒和他父親鹿三的堅決反對。兩個人寧守著這來之不易的愛情,到遠距村裡的破窯洞里居住。

終於自由的兩個人,愛的天昏地暗,絲毫不顧忌村裡人的指指點點,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

田小娥以為和黑娃這樣,有個窩再生幾個孩子,安安穩穩地過下去。

但在黑娃參加鹿子霖之子,鹿兆鵬組織的“風攪雪”行動失敗,逃跑後,田小娥的生活軌跡開始改變了。

黑娃遠走高飛,田小娥的生活沒有了著落,又遭受村裡封建勢力的責難。為了尋求保護,田小娥和鹿子霖糾纏在了一起。

鹿子霖為了敗壞對手白嘉軒的名聲,教唆田小娥去勾引白嘉軒的長子白孝文。

懲罰孝文的那天后晌,小娥聽到村裡頭的鑼聲和吆喝聲,渾身抽筋頭皮發麻雙腿綿軟,在窯裡坐不住了。她達到了報復的目的卻享受不到報復的快活。

她清楚地知道她只是鹿子霖陷害白孝文的工具。她從最初對白嘉軒的恨轉而也對白孝文的恨,在和白孝文一次次的相處中,田小娥真的對白孝文動了真情。在白孝文因為和她在一起被打時,她心疼不已,把尿尿到鹿子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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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旱災之年,物質極度匱乏的時刻,田小娥最終還是被白孝文放棄。在命運最後悲鳴中,田小娥被害,幻化為碟,愛終墜落。

飢餓比世界上任何災難都更忍受,鴉片煙癮發作似乎比飢餓還要難熬,孝文跌入雙重渴望雙重痛苦的深淵。博大紛繁的世界已經變得十分簡單,簡單到不過是一碗稀粥一個蒸饃或者一隻烏紫油亮的煙泡兒。當小娥掃了瓦甕又掃了瓷甕,把塞在窯壁壁洞裡包裹過鴉片的乳黃色油紙颳了再刮,既掃不出一星米麵也捏捻不出一顆煙泡的時候,那個冬暖夏涼的窯洞,那個使他無數次享受過人生終極歡愉的火炕,也就頓時失去了魅力。

在白孝文自己還得不到溫飽的時候,心裡雖然還一直記掛著田小娥,但根本也沒有能力再幫了。先把自己救活再說,白孝文離開那個他和田小娥曾經愛過的甜蜜小窩,就再也沒有回去過。

田小娥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又得罪了鹿子霖,再也沒有誰可以依靠了。

就在她絕望到底,沒有任何指望時,卻遭到黑娃的父親鹿三的黑手,永遠被埋葬在那孔充滿愛恨情仇的窯洞裡。

在白鹿原瘟疫四起之時,田小娥的窯洞曾被村民神拜,成群的蝴蝶在飛舞。可惜被白嘉軒指揮在窯洞上建成鎮妖塔,“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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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悲劇的命運,固然有其深刻的社會現實因素,更有其典型的個人性格決定的。

在以白嘉軒為首的封建傳統倫理時代,遵從封建道義才是他們想要的。

田小娥和黑娃、鹿子霖、白孝文之間的不倫之戀,本就是打了那些封建衛道士狠狠的耳光。完全背離了他們所要嚴格遵循的世俗道德,根本容不得他們如此“放肆”。

即使在田小娥死後還是被鎮在塔下。

白嘉軒等到兒子唸完接著說:“我是族長,我只能按族規和鄉約行事。………我今日把話當眾說清,我不光不給她修廟,還要給她造塔,把她燒成灰壓到塔底下,叫她永世不得見天日。誰要修廟,誰儘管去修廟,我明日就動手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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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娥性格上有更多的悲劇性。她自己柔弱的,也曾美麗、善良。但現實終於把她逼的為了生存,一次次違背自己的良心,做出為世人所不恥的情事。

她本身就是出生在一個封建衛道士家裡,更是封建傳統文化的犧牲品,認識上有其侷限性。她無知的報復,只能讓自己更深受其害。

但她沒有能力用更多種報復手段,唯有身體。從在鹿子霖的指從下勾引白孝文報復白嘉軒,再符身到鹿三身上,化成瘟疫四漫,害死了村裡很多人。自己已經是一個犧牲品了,卻還是連帶犧牲別人。這種狹隘的認知,決定了她最終灰飛煙滅。

田小娥擺脫不了命運悲劇,也是時代的悲劇。她的遭遇就是舊時代女性命運的象徵,甚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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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田小娥畢竟擁有了屬於自己的愛情,敢於向傳統理禮教挑戰的她,真正的活了一回自己。

田小娥和黑娃最甜蜜的愛情時光,是在那所破窯洞裡,和白孝文最真的情也留在那裡。好在,她最終的歸宿,也在那所窯洞裡。

當蝴蝶飛舞之時,田小娥的魂靈也在飛躍,不甘向命運屈服。雖然化為灰燼,但愛的悲歌一直在唱,永遠飛蕩在黑娃的心田,震盪在白孝文的心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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