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愧草原養育恩

無愧草原養育恩

馮國仁

无愧草原养育恩

艾平

无愧草原养育恩

烏熱爾圖

无愧草原养育恩

塗們

晉 銘

我給導師發微信時,窗外秋雨綿綿,落葉繽紛。

在中國社會科學院讀研究生時,院長黃曉勇不僅給我們學院講學術類的講座,他還是我的導師。可能是因為我來自呼倫貝爾文聯,導師經常向我詢問呼倫貝爾森林草原的生態環境及文學創作狀況。每當我在回答導師的問題時都邀請他有時間一定要來呼倫貝爾看看,來我們文聯坐坐,因為這裡有許多我敬仰的文學大家。

導師欣然應允。他從我這裡知道了馮國仁、烏熱爾圖、艾平……

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幾千年來,眾多民族在這裡厲兵秣馬,征戰世界,草原文化與黃河文化的交融源遠流長。當塵埃落定,新中國的曙光照亮了生機勃勃的草原,許多文藝青年開始用多種形式歌頌草原的美好,《敖包相會》是50年代著名達斡爾作曲家通福的經典之作。百廢待興的80年代初,呼倫貝爾的文學隊伍有了雛形,第一任文聯主席馮國仁提議舉辦的達斡爾、鄂倫春、鄂溫克“三少”民族筆會,迎來了文學創作繁榮的春天,在呼倫貝爾文學史上豎起了一座標誌性的里程碑。

翻閱發黃的《呼倫貝爾文學》,我一次次在感嘆之餘掩卷長思,40多年的風雨歷程,呼倫貝爾文學從“三少”筆會這隻搖籃裡,走出了名譽中外的文學大家,也走出了在國內展露頭角的文學新人,他們用對故土的戀情和獨到的筆觸,謳歌著養育自己的山水,展現著淳樸的風土人情和古老厚重的歷史,讓世界更加深切地認識了呼倫貝爾,走進了呼倫貝爾。還有那些在這片土地上生活的各民族文學工作者,也在融合中默默汲取著少數民族的文化營養,把視野延伸到了草原、森林、田野,讓一篇篇優秀的文學力作,把呼倫貝爾這顆明珠、碧玉擦拭得更加璀璨奪目。

一個有成就的作家,一定有一塊屬於自己的創作領地,那是生命的源泉,立足的依託,更是作品所要表現的內涵。神聖的使命讓一代又一代文學工作者,不敢愧對呼倫貝爾這方養育自己的高天厚土,他們像不知疲倦的掘寶人,在這塊古老神奇的土地上筆耕不輟,在自然中尋找著天人合一的鏈接點,在人性中弘揚著高尚正義的靈魂,那一部部凝結著心智的經典之作,是歲月的提煉,歷史的記錄,明天的描繪……他們是呼倫貝爾文學大地上聳立的山峰,連綿瑰麗。

我目前所供職的文聯,更是藝術大家輩出的地方,讓我每時每刻在耳聞目睹中心懷敬畏,高山仰止。

1981年,時任呼倫貝爾盟文聯主席的馮國仁,為繁榮文學創作,提出了舉辦“三少”民族筆會的想法,他去呼和浩特市、 北京等地邀請名家來呼倫貝爾給“三少”民族作者授課改稿,當年在鄂倫春敖魯古雅派出所當民警的烏熱爾圖,業餘時間寫的一篇反映鄂倫春獵民生活的小說,引起了馮國仁的關注,幾年後,烏熱爾圖的三篇小說《一個獵人的懇求》《七叉犄角的公鹿》《琥珀色的篝火》連續獲得全國短篇小說獎,在他擔任呼倫貝爾市文聯主席、中國作協書記處書記時曾深情地說:在發現與塑造文學藝術人才方面,馮國仁曾傾注過大量心血,這是應該被更多人所記憶的一項社會公德……他以鮮活的文字勾勒生活的剪影,並豎起了既受年代束縛又渴望突破時代侷限的創作大旗,幾經風雨,幾番起落,如同一棵挺立於嶺上的育齡母樹,迎風搖擺著枝葉,在和煦的陽光下播撒新的籽粒。這是位令人敬重和堅韌的拓荒者,在一片未開墾的處女地肩負播種者的使命。他的名字一定不會被誕生在這一片土地上迷戀藝術追求創造的後來人所遺忘……具體來說,在呼倫貝爾這一片土地上,他以自己的創作實踐影響了兩代人。他按照自己的理想帶出一支創作隊伍,這支隊伍源自呼倫貝爾本土,由多民族人才構成,雄踞了音樂、舞蹈、文學等幾個專業領域,其影響逐漸擴展至全國。

馮國仁也在50多年的創作生涯中,留下了多部長篇、中篇小說,尤其是他身為漢族作家,卻把達斡爾族的生活描繪的栩栩如生,成為達斡爾族文學最早的一面旗幟。

當我把約230萬字,5部長篇歷史小說捧在手裡的時候,對眼前這位瘦小老人的敬意油然而生,他叫姜兆文,曾擔任過呼倫貝爾市文聯副主席,他30多年伏案走筆,致力於歷史題材長篇小說創作,用《東歸英雄傳》《夢斷金戈》《王爺的末日》《穹廬傳》《牡丹夫人》等作品,把草原上的民族英雄刻畫得活靈活現。每每捧讀,我們都會跟隨著作者的描述,走進狼煙四起,戰馬嘶鳴的草原。

縱觀我市乃至全區文學創作頗豐的作家,當屬呼倫貝爾市原文聯主席艾平。繼《草原生靈筆記》《呼倫貝爾之殤》《一個記者的長征》相繼問世後,2019年天津文科高考的作文題目選取了艾平發表在《文匯報》上的一篇散文《薩麗娃姐姐的春天》,讓年輕的考生及家人進一步認識了呼倫貝爾。為宣傳呼倫貝爾做了一次規模宏大的廣告。她第一次創作中篇小說便出手不凡,《包·哈斯三回科右中旗》被今年的《人民文學》第四期選為頭題,好評如潮。她的短小精悍的散文也頻頻出現在國內的主要報刊上。她先後獲得了魯迅文學提名獎、華語最佳散文獎、百花文學獎、徐遲報告文學獎、在場主義散文獎等獎項,步入中國主流作家行列。在《往日時光》中她深情地說:呼倫貝爾這塊得天獨厚的沃土養育了我的生命,我更關心她現在的生存環境和未來的發展,所以在選擇題材及表現細節上就更注重人與自然的關係,我要讓讀者在閱讀我描述的草原時,不僅僅是藍天白雲,歌舞昇平,一定還有深刻的思考甚至憂慮。

初秋時節,我有幸參加了倫貝爾市文聯副主席塗們導演的《呼倫貝爾城》的首映式,我真不敢相信,一個年近花甲的演員,總在扮演著導演指定的角色,也曾獲得過影帝的美譽,是什麼牽掛不捨的心念,讓他突然有一天做起了導演?塗們說,我要用電影的表現形式為自己的民族——鄂溫克代言!因為,我以前扮演的角色總不是“自己”,一個僅有幾萬人,而且在中國最北部,呼倫貝爾草原上的鄂溫克人的故事很難被不熟悉的導演選中,我的血管裡流淌著鄂溫克的基因,我應該利用電影受眾多的特點,去表現自己民族的閃光點,就像兒子回報母親一樣,雖然禮物不重,但是盡了心意。於是,就有了《呼倫貝爾城》,有了戰爭後鄂溫克人血脈繁衍的故事。走出影院,我為“硬漢老炮”的選擇點贊,為他的藝術表現形式所折服。那一個個鮮活無畏的“戰鬥民族”,為國為家的情懷還在,英魂還在!

不受世俗所左右,不受名利所誘惑,更不被虛假的繁華所誤導,一切都是自覺,是對高天厚土養育之恩回報的自覺,更是藝術家責任和良知的時刻發現,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他(她)們初心不變,筆耕不輟,讓文學的觸覺深深紮根在呼倫貝爾大地的深處,去發現人性的真善美,去謳歌天人合一的自然關係,同時也深刻去揭露鞭撻那些不惜犧牲資源去換取眼前利益的罪惡和醜陋。

當一篇篇帶著溫度的作品問世的時候,他(她)們沒有在榮譽面前沾沾自喜,而是仰望星空,向著更高的藝術峰巔登攀,草原森林留下了他們的身影,田間農舍印下了他們的足跡,多少人從經典作品中認識、瞭解了呼倫貝爾,呼倫貝爾的名字也一次次被他們的傳神筆墨傳播到了全國乃至世界……

一個能夠重視自己民族文學作品的民族,一定是睿智的民族,一個能夠重視文學作品的政府,一定是有文化的政府,經典的文學作品,是人類智慧的結晶,我們應該向呼倫貝爾的文學精品致敬!

寫到這裡,我想起了原文聯副主席,已故那日松先生作曲的《呼倫貝爾美》《呼倫貝爾情》《呼倫貝爾戀》那優美動人的旋律常常回響在我的耳邊:

哪怕我走到海角天邊

也忘不了遼闊的呼倫貝爾大草原

……

慈祥的母親向我招手

用一縷炊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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