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三则——鬼传信,犀把小刀,雷震尸

鬼传信

尚书李迥秀,一向和清禅寺灵贞很友好。

迥秀死了几年,灵贞忽然看见两个小吏,拿着符咒追他,后来就逼迫他上路,灵贞奄奄一息最后死去。

到前面一个地方,很象官府,不一会儿有请灵贞进去拜见。

他看见一个人穿着红衣服,上面有白色花纹。

灵贞自己疑心命不该死,穿朱衣的人说:“弟子错追你,高僧该回去。”

命令从前的小吏送他回去,想要寻找来时的路,小吏说:“这里不可以去,应当另找向北走的路吧。”

就另往北走,路很荒凉,灵贞很不高兴。

大约走了几十里路,又到一个府城,府上很华丽,门吏上前大声说:“正好让你们去见将军。”

就领引灵贞进去,看见一个穿紫衣的人,在那里办公事,年龄相貌跟李公很相似,对灵贞说:“贞公从哪儿远来?”灵贞才知道正是李公。

李公便请灵贞上来台阶,叙说平素旧事,临别握手说:“想要和高僧谈家事,又不忍说出。”说着就流下泪来。

灵贞坚持让他说,李公就说:“弟子的儿孙,将要断绝了,不再有什么办法了,可告诉季友等人,四季享奠,尽力达到丰富清洁的程度,同时给我写一部《法华经》,这是我所希望的。”

李迥秀就挥泪诀别,灵贞就苏醒了,把看见的事全都告诉了迥季的儿子们和季友,他们一向非常有人的本性,就给李迥秀摆设斋饭、写经书。

只有斋损发怒说:“妖僧荒诞,想要诬玷我的祖先吧。”

以后竟然和权梁山等人谋反被杀,他的兄弟也逃跑了,最终李迥秀没有后代了。

【原文】尚书李迥秀,素与清禅寺僧灵贞厚善。迥秀卒数年,灵贞忽见两吏,赍符追之,遂逼促就路,奄然而卒。前至一处,若官曹中。须臾延谒,一人朱衣银章,灵贞自疑命当未死。朱衣曰:“弟子误相追,阇梨当还。”命敕前吏送去。欲取旧路,吏曰:“此乃不可往,当别取北路耳。”乃别北行,路甚荒塞,灵颇不怿。可行数十里,又至一府城,府甚丽。门吏前呵云:“可方便见将军。”即引入,见一人紫衣,据厅事,年貌与李公相类,谓曰:“贞公那得远来?”灵贞乃知正是。因延升阶,叙及平旧。临别握手曰:“欲与阇梨论及家事,所不忍言。”遂忽见泪下。灵贞固请之,乃曰:“弟子血祀将绝,无复奈何。可报季友等,四时享奠,勤致丰洁。兼为写《法华经》一部,是所望也。”即挥涕诀。灵贞遂苏,具以所见告。诸子及季友,素有至性焉,为设斋及写经。唯斋损独怒曰:“妖僧妄诞,欲诬玷先灵耳!”其后竟与权梁山等谋反伏诛,兄弟流窜,竟无种嗣矣。(出《广异记》)

犀把小刀

琅邪有个人行路经过任城,夜晚住宿在城郭外。

主人见着他很高兴,给他摆设各种水果。

客人取出怀中犀把小刀子,想要用刀切梨。

主人色变,于是就突然不见了。

(接着)客人满眼所见的东西都是坟中的东西。

客人很恐惧,同样也用这把刀自卫,并看到坟旁边有一个洞穴,太阳照着里面很明亮,又看见棺材已经腐烂,果盘里装的是树叶!

客人爬出来,问附近的人,没有知道这座坟墓是谁的。

【原文】琅邪有人行过任城,暮宿郭外。主人相见甚欢,为设杂果。客探取怀中犀靶小刀子,将以割梨,主人色变,遂奄然而逝。所见乃冢中物也。客甚惧,然亦以此刀自护。且视冢旁有一穴,日照其中颇明,见棺梓已腐败,果盘乃树叶贮焉。客匍匐得出,问左右人,无识此冢者。(出《广异记》)

雷震尸

博陵崔咸,年少习惯清静,家住相州,住在那儿常常修理园林。

这天独自在书斋中,夜里雷雨过后,忽然看见一个女子,年龄十六七岁,越墙而入。

拉着崔咸进入屋内,崔咸问她从哪里来,可她最终没有说话。

崔咸怀疑她是逃跑的人,就把她深藏起来。

等到快要到天亮的她就死了。

咸很恐惧,不敢将尸体扔了。

就走出家门来到街上,占卜那个死去的女人的家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有六七个奴婢,穿着孝服边走边说,象有找人的意思。

互相说着:“死人还能逃跑,何况活人呢!”

崔咸跟着问她们,她们回答说:“郎君何必问这个!”

崔咸坚持问她们,就说:“我们家的小娘子,死了已三天,昨夜才装殓。被雷震,尸体从棺中出来,不知到哪去了!”

崔咸问她的容貌穿着是什么样子,都很象夜里跑来的那个人。

就把昨夜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领她们到家里验证,果然是那个人的尸体!

衣裳鞋子都是污泥。

那家的人非常奇怪,回去将要给她入葬,那尸体沉重得不能抬起。

崔咸就祭酒祈祷,才抬回去了。当时是天宝元年六月。

【原文】博陵崔咸,少习静,家于相州,居常葺(qì,释义;原指用茅草覆盖房子,后泛指修理房屋)理园林。独在斋中,夜雷雨后,忽有一女子,年十六七,逾垣而入。拥之入室,问其所从来,而终无言。咸疑其遁者,乃深藏之。将旦而毙,咸惊惧,未敢发。乃出于里内,占其失女家。须臾,有奴婢六七人,丧服行语,若有寻求者。相与语曰:“死尚逸,况生乎?”咸从而问之,对曰:“郎君何用问?”固问之,乃曰:“吾舍小娘子,亡来三日。昨夜方殓,被雷震,尸起出,忽不知所向。”咸问其形容衣服,皆是宵遁者,乃具昨夜之状。引至家验之,果是其尸,衣裳足履皆泥污。其家大异之。归将葬,其尸重不可致,咸乃奠酒祝语之,乃去,时天宝元年六月。(出《通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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