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王朝1566》:陳洪被打,嘉靖帝為什麼說“真是十步之內必有芳草啊”?

宋安之


這件事還得從海瑞進京開始說起,因為所有事情的起因都是海瑞:

海瑞進京,別的事沒幹,先跑到六必居醬菜館題了幾行字,這步棋走得極其驚險,可謂驚天動地。

可以說,海瑞做了其他人,包括徐階、裕王等人都不敢做的事,等於是揭了龍鱗。可是手法又恰恰不輕不重,連看守六必居的錦衣衛,內心都是崩潰的,這個海瑞是啥人啊,不要命的主。

關鍵是什麼呢,關鍵是嘉靖帝還拿他沒辦法,說他欺君吧,他寫的字全都是誇醬菜的,且都是事實,沒有把柄啊。說他是受他人指使的吧,海瑞之前的表現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別說裕王和徐階了,就是嘉靖帝的聖旨暗示,他也不是照樣裝糊塗不執行嘛。

說到底,他海瑞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指使的,可是嘉靖帝會嚥下這口氣嗎?

一、

海瑞前腳題字,後腳錦衣衛的人就跟上來了,搞明白他是戶部新上任的主事海瑞之後,要帶著他去戶部驗明正身。

兩派爭鬥,真正受到傷害的恰恰是醬菜館老闆,他哪裡見到過這種架勢,本來讓海瑞速速走人的,結果題了這麼一行字:

“產地必真,時令必合,瓜菜必鮮,甜醬必醇,盛器必潔,水泉必香!”

剛寫好這些字,醬菜館老闆其實是非常高興的,如果嘉靖帝真是這意思,他樂都樂瘋了。但是隨後他就笑不起來了,因為隨行的提刑司太監又叫拿出一張白紙,按在海瑞寫的字上面,等於是複印了一張,帶走了……

店老闆一看,這下子完蛋了,這是又要上秤啊,等他們一走,他就對夥計們喃喃地說:

“收拾鋪蓋,大家夥兒各奔前程吧!”

走出了店鋪,兩個錦衣衛帶著海瑞去住處,再去戶部報道,而提刑司太監卻要回宮:

“我這就回宮,得把這通天的東西呈給陳公公。”

由此可見,監視六必居醬菜店這個差事,實際負責人是陳洪,陳公公。

二、

隨後,齊大柱就風塵僕僕地到了,此時的他已經是十三爺了,還是嘉靖帝御封的第十三太保爺。結果他見到海瑞之後,一下子就跪倒在地,口中喊著“恩公”,一下子就把另外兩個錦衣衛嚇住了。

海瑞很明白,自己這次惹了禍,在情況明朗之前,千萬不要連累到齊大柱:

“以前的事都過去了,往後你在鎮撫司當你的差,不要來找我,找我,我也不會見你。”

齊大柱還納悶自己的兩個手下,為什麼要帶走海瑞,不就是進了一次六必居嘛,何必小題大做?

等到錦衣衛告知他,海瑞在六必居題了字之後,還被黃公公複印後帶走了,就要遞給陳公公。這下子壞了,齊大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由此可見,雖然陳洪管著鎮撫司,實際上齊大柱並沒有把他當成真正上司。

他能找的人只有朱七,朱七作為多年的錦衣衛,又是齊大柱的師父,自然知道情況的嚴重性:

“什麼文章,是口說的還是墨吃紙?”

這個很重要,畢竟口說無憑,如果寫到紙上了,那就真的難辦了,齊大柱還請求朱七去求求上司陳公公,結果朱七回答:

“通天的事,誰敢壓?再說陳公公正巴不得有這個事呢!”

三、

朱七的這句話話中有話,什麼叫陳公公巴不得有這個事呢?

這就得從陳公公的位置講起了,嚴嵩倒臺,徐階已上臺,新的領導班子都換了一遍了,而呂芳還在司禮監當掌印太監。陳洪要上上位,就得做點事出來啊,一切都有條不紊,肯定輪不到他,越出事越有機會嘛。

所以,陳洪拿到海瑞在六必居題的字,一溜小跑就送到了嘉靖帝身邊。齊大柱找徐階也罷,朱七找呂芳也罷,再快,也快不過陳洪,所以奏對剛完成,嘉靖帝先發話了:

“給裕王看病的人進京了,給朕看病的人也進京了吧?”

不用說,嘉靖帝此話指的就是海瑞:

“那個在六必居給朕開丹方的人是誰?”

由於齊大柱一早就去找了徐階,所以徐階也馬不停蹄地趕到了宮裡,本來下午奏對,他上午就到了,此舉當然逃不過嘉靖帝的眼睛:

“你巴巴地趕來,不就為了給這個人說話,為裕王說話嗎?”

這個嘉靖帝,剛吃了丹藥跟打了雞血一樣犀利,硬是噎得徐階說不出話來。

四、

就像楊角風剛才提到的那樣,嘉靖帝自從“大禮議”事件之後,哪是吃癟的主,讓他不痛快,他會不報復,當然得報復:

嘉靖帝更不能容忍的是下面的人竟然揹著自己搞小動作,徐階如此,呂芳也是如此:

“還有呂芳,朱七上晌找你說什麼來了?”

呂芳哪敢隱瞞,只能如實彙報,結果嘉靖帝也敲打起了呂芳,同時也給了陳洪信心:

“鎮撫司提刑司都歸陳洪管,報了陳洪還不夠,還要來找你?”

結果呂芳也罷,徐階也罷,一個勁地給海瑞說好話,同時一個勁地把裕王往外撇出去,惹怒了嘉靖帝。於是他要求裕王把海瑞的字抄寫一遍,刻匾再送到六必居去,看呂芳要接旨意,卻喊陳洪:

“跪在門口乾什麼,這裡你就進不得?”

為什麼嘉靖帝這人狠呢,處處都能體現,言外之意就是你呂芳能做掌印太監,他陳洪照樣可以做,你能進精舍,他陳洪分分鐘就能取代你,看你還胳膊肘往外拐?

五、

陳洪到裕王府傳旨讓馮保去朝天觀,此舉也是嘉靖帝敲打裕王的舉動,朕還沒死,你們別就想著上位。

實際上,自從嚴嵩倒臺,嘉靖帝的這個位置坐的就不穩當了,雖然把“六心居”改成了“六必居”,本來期望大家能六心合一。結果,事與願違,越來越多的表現,告訴嘉靖帝,事實並非如此,這才是他要敲打眾人的原因。

由於陳洪被李妃打了一巴掌,回到嘉靖帝處訴苦,嘉靖帝大怒:

“真是‘十步以內必有芳草’呀。宮裡二十四衙門長滿了芳草,錦衣衛不用說身上繡的就是芳草,現在連朕的兒子孫子院子裡都是芳草。我大明朝真是繁花似錦,綠草成茵哪!”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了,宮裡上下都是呂芳的人了,馮保也是,朱七,齊大柱,甚至海瑞,都成了呂芳的人了。不給呂芳點顏色看看,以後怎麼還鎮得住其他人,於是下令陳洪先回鎮撫司除草。

這個陳洪,一點都沒吸取當年馮保打死周雲逸的教訓,還真去鞭打了朱七、齊大柱和陳二。回頭還以為自己揣摩聖意有功呢,嘉靖帝再次展現高超的馭人之術:

“你是該想想自己的過錯了,朕叫你跟他們打個招呼,也沒叫你把人打成這樣!”

正所謂給一口糖吃,再打一棒子,打一棒子,回頭再給顆糖吃,嘉靖帝此舉可謂一箭三雕:

首先,震懾了鎮撫司和裕王府的人,讓他們明白,呂芳隨時可以倒臺,他們指望呂芳一點都不靠譜,只有忠於皇上,才是最理智的選擇。同時又不能讓大家寒心,所以這個黑鍋甩給了陳洪,是陳洪沒理解朕的旨意,朕怎麼捨得打你們啊?

其次,進一步激化陳洪跟下面人的矛盾,嘉靖帝最怕的不是大家不忠心,而是底下人太團結。此舉只會讓朱七和齊大柱等人恨陳洪,裕王等人更恨他,與此同時,陳洪為了生存,只會更加依賴嘉靖帝,藉助皇權穩固自己的權力。這也為後面,陳洪教訓百官,欺負馮保埋下了伏筆。當然也預示著裕王上臺,陳洪必死。

最後,等於明確告訴裕王等人,朕還是皇上,你們想上位,還早了點!把你裕王的字掛到六必居,就是要看看天下人,是相信朕關於“六必居”的解讀,還是相信你裕王對“六必居”的解讀?

說到底,這是嘉靖帝對自己皇權的再一次捍衛,而且效果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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