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常人生里,说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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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打开方式好像有点不对劲。对于把武汉当作半个故乡的人来说,(我在武汉上的大学),对疫情的关注可能比很多没在武汉待过的人更上心一些,更何况每天在同学群里都有关于武汉的消息。

过年期间,和武汉的朋友交流,说了个词“悲壮”,置身其中的人看着原本热闹的城市,变得空空荡荡,大概会涌上这种情绪。

对于资深球迷来说,今天一大早起来看到无比悲痛的新闻,科比去世。我相信在中国会有无数的科比球迷会难受,对他那场谢幕演出,还记忆犹新,我看着直播平台的观看人数远超所有的决赛,那天刚好也是勇士创造73胜纪录的日子。但是风头远远被科比退役掩盖。

记得非典那年,我还在武汉上大学,刚好我们学校就有一例被感染上了非典,全校封闭了一个月,学生出校门都需要系主任以上的签字才行。那个时候,社交媒体远没这么发达,学校每天会在食堂门口公布各大城市感染非典的人数,我们每天拿着碗筷去食堂吃饭,就认真数数哪个城市又感染了多少人,死亡了多少人。

17年后,换作了每天用手机查看各大城市的感染人数。而这次武汉成了主战场。我很多同学和朋友,还有读者都被围困在这城市。

我所在的城市昨天开始有人在超市里抢购大米和各种蔬菜水果,群里经常看到被抢购一空的超市购物架。我看看家里的储存,至少还可以吃上三四天,但也想看看是不是传说中的那么恐怖。

其实没有,家附近的超市大米充足,市场的蔬菜水果也足够,百果园里的水果和往常一样多。很多只是人为制造的恐慌。自信很多时候来自常识的判断和内心的平静。

在无常人生里,说一句“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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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四天,刚好也是疫情发展最迅猛的四天。心情也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现在可以比较坦然的面对。我想缓解焦虑最好的方法,其实不是逃避,而是行动。

前几天因为每天都刷各种疫情的新闻,让自己有些焦虑,也是人之常情,我相信在武汉的朋友们更会如此,但是焦虑并不能解决实际的问题,所以,我今天还是决定像往常一样的,开始回复树洞邮件,在这里更新。

今天回复树洞邮件的时候,刚好看到一封和疫情有关的来信,她说自己婚外情爱过的两个男人,是医生,这次都从其他城市去支援武汉了,其中一个男人和她说,等他回来,能否给他一个拥抱。人间情义是最难说清楚的事情,要说在道德上批判,当然会说这男人有亏,但是在责任和道义面前,我相信会做得不错。

武汉作家方方,早期成名作《风景》,写了一个好坏难分的人物——七哥。

七哥说生命如同树叶,所有的生长都是为了死亡。殊路却是同归。七哥说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直到死都是无法判清的。七哥说你把这个世界连同它本身都看透了之后你才会弄清你该有个什么样的活法。我将七哥的话品味了很久很久,但我仍然没有悟出他到底看透了什么到底作怎样的判断到底是选择生长还是死亡。我想七哥毕竟还幼稚且浅薄得像每一个活着的人。

虽然在武汉待过四年,但很多对武汉的理解,都是从方方和池莉的小说来的。这是一个很有生命力的城市。

在无常人生里,说一句“我爱你”


3

灾难面前,可以更清楚的认清自己。包括感情和婚姻。就像汶川地震以后,离婚的和结婚的都飙升一样。

人生很短,我不想继续这样生活了,所以有些人会趁着这种觉醒去结束了本来就感情平淡,难以为继的婚姻。人生很短,我不想再失去你了,所以有些人会在灾难面前珍惜自己爱的人。

希望你会对你爱的人说,我爱你

情绪渐渐平稳之后,我会重启这一年的工作。刚好今天阅读到了塞尔努达的诗集。有两首诗,都适合今天的心情,一首是《我爱你》:

我爱你。

我用风对你说过爱,

如沙地上小动物的嬉戏

或暴躁得像鼓鼓的风琴;

我用太阳对你说过爱,

镀金的年轻赤裸身体

为素有单纯的东西微笑;

我用云对你说过爱,

天空支起的忧郁额头,

悲伤涌动;

我用植物对你说过爱,

透明的轻巧造物

覆上突然的羞赧;

我用流水对你说过爱,

光亮的生命蒙上阴影的背景;

我用恐惧对你说过爱,

我用快乐对你说过爱,

我用过厌倦,用过恐怖的词语。

但是这样不够:

比生命更远,

我想用死亡对你说爱;

比爱更远,

我想用遗忘对你说爱。

——《我爱你》塞尔努达 汪天艾译

希望你有表达的对象,说,我爱你。就像我以前写过的文字,柔情的接纳和付出一样重要。你说,我爱你,刚好有个人可以接住这句话,而并不显得沉重,或者承担不起,而是恰好他也可以轻轻的接过你的话说,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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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人生无常,如科比的去世,41岁的盛年。还有很多很多个人战绩和记录,还有全球无数的球迷,当然还有深爱他的孩子和妻子。但就是意外来了。

俄罗斯诗人叶赛宁说,写诗并不难,难的是完整的过完这一生。

在和平年代,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可以更好的掌握自己的人生。但生死我们还是掌握不了。就像我解读过的很多感情案例,就算知道毫无可能,但还是控制不住思念和难受。

那是世间的盐。塞尔努达的另外一首诗歌,适合今天的心情。

愿你的影安息,

愿你寻找别的山谷,

一条河,那里有风

从灯心草和百合花间

裹挟声响,有轰鸣流水

古老的魅惑

那里回声滚滚像人类的荣光,

像遥远时代的荣光。

像它一样陌生,如此贫瘠。

愿你迷恋的伟大热望

在永恒玫瑰的葱郁里找到

一个年少神纯粹的爱

因为这神圣的渴望,此地早已失落,

历经痛苦抛弃,

以自身的伟大提醒我们

存在某个浩大的创造思绪,

让诗人替他讲述荣光,

再用死亡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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