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想跟大家聊聊,親戚朋友借錢那點事兒。
快過年了,相信不管是借人錢的,還是欠人錢的,到這個時間都不好受。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所謂人情,也不外乎一來一往。
小時候物資匱乏,左鄰右舍之間互相借點東西,大家東拼西湊,日子過起來,也就圓滿了。
記得家裡最窮的一次過年,家裡揭不開鍋,母親又不願意拉下臉去借,好在家鄉臨海,去海邊挖了點海蠣去賣,總算對付過去。
底層人民的生活狀態,大多如此。幹一天活,掙一天的錢,過一天的日子。為了生活,只好不停不歇。
但不是所有人都願意這樣生活。
有一項數據顯示,現如今的年輕人,大多數都有提前消費的習慣,當然,欠的大多是馬雲爸爸。
但在一些長輩中,也有這樣的人,他們沒有使用現在這些信用卡之類的產品,而更習慣找親朋好友借錢,特別是那些好說話的親朋好友。
不管是哪種形式,有借有還,才是一個人誠信的表現,在如今的信用社會中,失信的人,寸步難行。
01
劉大爺是我們村一個有名的老賴,用村裡人的話總結他的作風就是:“就沒有他不能借的,就沒有他還得起的。”
想成為一個老賴,也不是簡單的事。
找哪些人借錢不會被催?什麼藉口可以不還錢?什麼時候該躲債主?這都是學問。
一個老賴,必定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或者說,很滑頭的人。
劉大爺的債主,大多是一些比他歲數來老的老人,他父親的朋友兄弟。
只要他舔著臉,到他這些叔叔伯伯家,賣賣慘,叫兩聲叔伯,有點積蓄的老人,總會給他一點。
道德綁架,劉大爺的妙招,屢試不爽。
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麼要找老人借?其實很簡單,這些人,都活不長。
按劉大爺的話說:“賴一賴,他就死了。”
在這種屁大點的地方,一個人的秉性作風,是藏不住的,很快村裡人都對劉大爺疏而遠之。
不才對這樣的人,很鄙夷,也很佩服。鄙夷的是,居然能這麼不要臉,佩服的也是,居然能這麼這麼不要臉。
這也算是一種常人所不能及的本事,豁得出一張老臉去。
02
劉大爺有一個女兒,僅有的一個,叫劉燕兒。
不是不想多生,原因是女孩的媽媽,給劉大爺生了一個女兒以後,發現這個男人真的太懶太賴了,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這在那個年代,是常有的事。
女孩也算爭氣,學習都在中上游,畢業後工作了,也幫著父親還了不少錢。
孩子長大了,劉大爺也算是有一個穩定的大腿抱,雖然女兒給的挺少,好在老人花銷的確不算多。
在我們這的風氣,女孩都會早婚,大學畢業的女孩,怎麼也得二十一二歲了。
劉大爺也開始張羅著這事,把女兒的照片洗了一堆,天天揣在懷裡,去一些茶店喝茶的時候,遇見一些有錢人家,就打聽對方有沒有兒子。
劉燕兒對此煩不勝煩,自從她畢業,聊天列表裡的男孩子越來越多,又不能拒絕,一拒絕那個老賴父親就要死要活。
“哎喲,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還不聽我的。”
“你爸我可就指著你了,你再不聽我的,我可怎麼活啊。”
沒錯,還是拿手的道德綁架,對付你個小姑娘,還不綽綽有餘。
其實,道德綁架太多了,也是會失效的。
不才覺得他是沒有遇到不才這樣的孩子,否則他就會知道什麼叫鐵石心腸。
03
認識的男人多了,總有那麼一個四條腿的蛤蟆。
秦明風家裡其實不算有錢,但也有那麼一點。他是一個富三代,他爺爺那輩還行,但到他這代,也就那樣了。
秦明風一家人常年在外,偶爾才會回老家,探探親,喝喝茶,也是這樣認識的劉大爺,不常在,自然也不大瞭解村裡這些八卦。
拋開家庭不談,兩個年輕人都挺不錯,積極向上,也算般配,很快就談婚論嫁。
到了賣女兒,不對,嫁女兒的時候了,劉大爺心思又活泛起來了。
在我們這的習俗裡,是有嫁妝的,一般是返百分之八十左右,也就是說,比如彩禮給十萬,嫁妝就返八萬。
兩家人坐在一起,開始談彩禮的事,劉大爺突然變得和藹可親又好說話。
訂婚期,好好好;酒席場面,行行行。
劉大爺就提出了一個要求,為了面子,彩禮可以多給點,到時候自己留下兩萬,其他的都當嫁妝返回去。
老人愛面子,大家也都理解,走個形式,秦家也就同意了。
04
當然了,這錢過了劉大爺的手,就長根兒了。
劉大爺的話說是,給女兒做了一份理財,暫時拿不出來。
秦明風也想,反正一家人,錢放在哪都行,只不過這些錢沒辦法拿來週轉,著實有點麻煩。
小兩口婚後的日子,變得緊巴,劉大爺看在眼裡,也只說一句,幫你們年輕人存著錢。
因為劉燕兒是獨女,小兩口也還要給劉大爺一份贍養費。
從一開始的八百,到後來的一千五,劉大爺總有那麼多借口,提高自己的生活費。
除此之外,劉大爺也經常找女婿借錢,借錢的理由也花樣百出。
買電動車,換防盜門,買沙發等等等等,每一個理由都無法拒絕。
但說是借錢,秦明風也從來不敢催。
05
不敢跟岳父提,只好和女兒提,秦明風委婉地跟劉燕兒訴說著婚後老丈人這些訴求,想讓妻子幫忙和老丈人說說,不敢說還錢,起碼別再有類似的請求了。
劉燕兒一聽,也是紅了臉,但也不好意思和父親開口,只好跟秦明風說,以後要是父親還有這樣的要求,就找她,她會給錢。
但秦明風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走了。
不才知道,其實不是誰給錢的問題,只是他這個老丈人,真的太會找事兒了。
一百五十,八百一千,劉燕兒的工資,每個月都會少那麼一點。秦明風看在眼裡,也憋了一口氣。
劉大爺倒是瀟灑得很,聽到一些朋友說,學車了,多方便多舒服,他也心動了。
劉大爺提出要考駕照,劉燕兒聽了都驚呆了,可不管她怎麼說,父親都不動搖這個念頭,甚至掩面而泣,讓劉燕兒為難得不行。
劉燕兒回家後,和秦明風說了這個事,本想秦明風會安慰一下自己,可他只說了一句:“你自己出錢。”就出門了。
06
丈夫態度的轉變,讓劉燕兒很難過,在她看來,丈夫根本沒有把自己和父親看成一家人。
於是,吵架,冷戰,矛盾升級。
不知道是跟丈夫置氣還是劉大爺太磨人,劉燕兒真的給劉大爺出了學駕照的費用。
這邊在吵架,劉大爺在學車,也在看車。
倆口子吵架,秦明風自然也沒有時間去管劉大爺,直到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老丈人,從車窗伸出一個頭,熱情地跟他打招呼。
秦明風氣得不行,一個老人,有錢買車,很明顯是挪用了自家給的彩禮。
回家之後,和劉燕兒又是大吵一架,這一架吵完,兩人也徹底吵出火來,一氣之下,離婚。
說是一時衝動,但婚姻的解體,實際上都是積怨已久。
離婚證剛領完,當天夜裡,劉大爺,就接到一個電話:“老丈人,快過年了,該還錢了吧?”
劉大爺聽到女婿催債,也是愣了一下:“什麼還錢,彩禮?你跟我女兒說去。”
女婿只說了一句:“沒什麼好問的,我們離婚了,你趕緊還錢。”
07
人情世故是一把雙刃劍,一借一還,一來一往,既能讓情感增加,也可能搞崩交情。
與人交往,如果你想君子之交淡如水,那自然要拒絕向別人開口,如此,你才有拒絕別人的理由。
但倘若你認為,親友間就應該互幫互助,那切莫忘記,借人東西,是要還的。
人情世故的事,既然無法周全所有人,就只能周全自己了。
當一個人受夠了人情世故的苦,自然會選擇孑然一身。
愛情、婚姻,實際上也是一種人情世故,它的背後,是兩個家庭,兩個社會背景的融合,這會更難。
在不才看來,秦劉兩家的聯姻,其實更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但對於那兩個年輕人來說,實在有點太過可惜,本來可以交流的問題,他們卻拒絕溝通,只用吵架和冷戰,把矛盾積壓。
矛盾這東西,就像是火藥,你一點點一點點釋放,它就像煙花;你把它藏起來,一顆火星,就是一場驚天爆炸。
好了,今天就和大家分享到這裡~
閱讀更多 廢話達人張不才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