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怎么解释?

狼啸孤月


这句话直白的译过来就是:

觚不像觚,觚啊,唉,觚哟!看到这里有人应该会更蒙圈了,觚是啥?孔子为何作如此哀叹?

首先,孔子哀叹得这个“觚”是一种青铜酒器。盛行于商、西周。《论衡·语增》:“文王饮酒千钟,孔子百觚。”同时也说明在商周时,只有有身份有地位得人才能用觚,表明觚非一般饮器。


黄觚,上海博物馆(第一次见不小心看成了黄瓜,囧)

觚,圈足、敞口、长身、细腰,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口部和底部都呈现为喇叭状。《考工记》:梓人为饮器,勺一升,爵二升,觚三升。而《韩诗》云:二升曰觚。

而到了春秋时期,觚的造型发生了很大变化,与商、西周不同。孔子因此感叹道:“觚不觚,觚哉!觚哉!”因为我们都知道,孔子是很推崇礼教的,甚至到了顽固的地步,比如那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虽然对这句的解读有很多,但不难看出,孔子对于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有点差,尤其是关乎礼教的。所以他才发出感叹:“觚不像觚,觚啊,唉,觚哟!”

现今考古界所通称之为“觚”,是沿用宋人所订之旧名,是否即为古籍中的觚,已无从考证,因为商周之觚铭中皆无自名。

宋代的绘画上将觚作为一种花器,明清时也叫“花觚”。 《红楼梦》里亦有“左边几上文王鼎箸香盒,右边几上汝窑美人觚”的话语,所谓“美人觚”,应该就是“花觚”,因其细腰的造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美人的细腰。


文物考古聊历史


觚不觚,觚哉觚哉。

出自《论语·雍也》。

觚,是一种古代流行的酒器,盛行于商代和西周,用青铜制成,口作喇叭形,细腰,高足,腹部和足部各有四条棱角,容量有说是3升,也有说是2升。

觚不觚:制作的觚不像是觚,像是而又不是,似是而非的意思。

觚不觚,觚哉觚哉,字面上的意思是:觚不像觚,那它还是觚吗?



孔子,是儒家的代表,推崇的是以伦理道德为核心的文化价值观。

而儒家的主要思想架构,主要是由“仁爱”来填充的。随着社会的发展,渐渐地出现了“礼崩乐坏”的局面。孔子认为这种局面是混乱的,面对这样的现象,发出了“觚不觚,觚哉!觚哉!”的感慨。

在他看来,“觚不觚”这类表层符号的混乱,意味着“君不君”、“臣不臣”等等深层价值观念的动摇。因此,他竭力主张以“正名”的方式来重新整顿价值观念和符号体系,并理顺二者之间的表里关系:“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


浪子与侠客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論語·雍也》

注釋

觚:行禮之器,有棱。

譯文

孔子說:「觚已經不是那個觚了,這還算是觚嗎!這還算是觚嗎!」

此章重點是對「觚」的解讀,觚在以前的注釋中有各種不同的解釋,如:

一、酒器。馬融解釋爲「觚,禮器,一升曰爵,二升曰觚。」觚指酒器,容量爲二升。

二、木牘。顏師古解釋爲「觚者,學書之牘,或以記事,削木爲之,蓋簡屬也。」

觚的形制有的說是六棱的,有說是八棱的,都可以在上面寫字。不論幾棱,它都是有棱的。

朱子集注說的很明確「觚,棱也。或曰酒器,或曰木簡,皆器之有棱者也。」

通過觚的形制,可知他的容量爲二升,這樣「觚」也有寡少的意思,目的在於戒人貪飲。當時之人,用觚酌酒,而沉湎無度,觚盛酒雖少,人所飲則不少。言時人不知禮也。酒之亂德,自古所患,故禮說三爵之制。觚失其禮,故曰觚不觚,如言「君不君」「臣不臣」。

「不觚」就是當時不得其制而沒有棱的器具。

「觚哉」指不得爲觚,即算不上是觚。

程子曰:「觚而失其形制,則非觚也。舉一器,而天下之物莫不皆然。故君而失其君之道,則爲不君。臣而失其臣之職,則爲虛位。」

范氏曰:「人而不仁則非人,國而不治則不國矣。」

通過「觚」來比喻天下的器物,也用「觚」來比喻爲政之道。

故作觚不以觚法,觚終不成。人行事而不得其道,則事不成。爲政不以其道,不用政法;則政不成矣。所以孔子會有如此慨歎。


祖述文


觚,古代的酒器和礼器。

“不,造字本义:名词,未经缔结构造而直接使用的树杈上的原始巢居。”——《象形字典》

值得注意的是:“不”如果加上缔结构造就变成了“帝”,“帝”在后世的字义流变中指代帝王;“缔结”则表示两者建立了重要关系。所以,“不”相对于“帝”,缺少的是重要的、根本性的内容,以至于“不”有了否定的含义。

不觚,不是说觚不像酒器,不能用于喝酒,是说觚在改动后违背了礼,不能用作礼器。

“礼”的本义是人们敬拜、侍奉鬼神的活动,这个活动以实现人们的福祉(鬼神的赐福)为目标,其中包涵了人们的合乎鬼神要求的行为规范,这种行为规范正是人们获得福祉(鬼神赐福)的依凭。

“礼”作为人的活动和行为规范,需要合乎鬼神要求,从根本上讲,是需要合乎自然的法则,因为只有这样,人们才会得到想要的福祉。从另一个角度上讲,“礼”制定的依据,是自然的法则。

“礼”关乎自然的法则和人们的福祉,违背礼是会引起天怒人怨的。这也是孔子竭力地去推崇它、维护它的原因。

“哉,造字本义:令人惨痛呼号的天灾人祸,引申为助词:用在感叹、疑问句,表示强烈语气。”——《象形字典》

“觚哉!觚哉!”孔子在此连用两个“哉”,表达的是内心无比的悲痛、愤怒。


王韶斌


讲这句话要结合上文来理解,否则就是断章取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在《论语》雍也篇中:

6•24 子曰:“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

6•25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结合6.24与6.25文字,可知孔子在鲁国给弟子们讲课说到:“齐国一改变(齐国曾为霸主),就变成鲁国这个样子,鲁国一改变,就只有流亡与道路,疲于奔命)。”(这里的道,不是道德的道,是路) 弟子们一听,这是在议论朝政,杀头的大事啊!不知道该不该记下来,于是就问孔子记还是不记。孔子说:记不记(表示惊讶的反问)?记下来!记下来!

觚,有人只知道是礼器,喝酒用的,却不知道觚是笔的别称。在日本把一种职业叫做操觚手,就是现在的书记员,记录员,其职责就是记录领导说的话。由此可知觚就是用笔记下来的意思,觚在这里名词动用。

可笑的是,不知从何时起“觚不觚,觚哉觚哉”,成了酒器不像酒器,并引申为礼崩乐坏。何况谁会拿一个不像酒器的觚来喝酒呢,那不是废品吗?!可见一念之差,天壤之别,孤陋寡闻,贻害苍生!实在不可取。

子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 具有中等以上才智的人,可以给他讲授高深的学问,在中等水平以下的人,不可以给他讲高深的学问。



狼啸孤月


这个内容出自《论语·雍也》。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

孔子说:“觚不像个觚啊,觚呢,觚呢!” 

觚,音gū,古代盛酒的器具,上圆下方,有棱,容量约有二升。后来觚被改变了,所以孔子认为觚不像觚。

在孔子的思想中,周礼是根本不可动摇的,从思想观念到礼仪行为,从井田到刑罚,从音乐到酒具,周礼规定的一切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这里孔子慨叹当时事物名不符实,为一些事物的变化哀鸣。生产力是发展的,世界总的趋势是在一天天进步,器具一类的东西更新在所难免——大概当时的孔子还认识不到这些。在动荡不断变化的世界面前,孔子思想是矛盾的。

一方面孔子恪守周礼,比如在“拜下”还是“拜乎上”(《子罕》第3章)的问题上,孔子是坚持依礼行事的。“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八佾》第7章)这里他又为一些事物的变化哀鸣。你说孔子守旧吧,但他又认同一些变革:“麻冕,礼也;今也纯,俭,吾从众。”(《子罕》第3章)。他反对使用武力,但他又建议国君出兵讨伐齐国“弑简公”的陈成子(《宪问》第21章)。

我的是不是也常常怀旧,特别是年龄越来越大以后,或者面对当前的不如意?


陈广逵


先来看对"觚不觚"的解释,孔子看到一个酒杯与原来叫作"觚"的酒器已经不同了,但是人们依然叫它"觚"。东周时期,礼崩乐坏,各分封诸侯间征战不已,周天子无力阻止,诸侯僭越天子的行为屡屡发生,如《雍》本是天子祭祀祖先完毕后撤席时所唱的诗篇, 鲁国大夫孟孙、季孙和叔孙三家在祭祀时使用《雍》,反映了名分等级的混乱。孔子"觚不觚''的感叹,正是对此种僭越的乱象所发,用于讽刺当时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的社会现实。

其次来看对"觚哉觚哉"的解释,孔子对于"觚不觚"的现象,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他觉得既然东西已经名不副实了,只是徒有虚名,应该赶紧给它正名,使其名实相符才是。"正名"思想即是用来纠正当时社会政治伦理生活中名分等级混乱的现象,明贵贱,别善恶,治纲纪。

实际上,孔子的"正名"主张不仅在古代具有稳定秩序之意义,而且在当代也是如此,尤其是对正处于转型期的当代中国而言,更是如此哦。


东方国学


“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礼乐不兴;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刑罚不中,则民无所错手足。故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于其言,无所苟而已矣。”——(《论语·子路》

觚,是商周时期用青铜制成的酒器,喇叭形,细腰,高足,腹部和足部各有四条棱角,容量为3升。

觚不觚——意思是觚不成其为觚。形容似像而又不像的意思。孔子当年曾讲到——如果觚不做成觚的样子,那么引申开去,国家岂不是君不君,臣不臣了吗!以礼为代表的六艺岂不废弛了吗?!

有诗为证——

【五绝】君行

宥坐策君行,

欹中显智平。

覆虚均可度,

深浅几人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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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荀子·宥坐》记载“孔子观于鲁桓公之庙,有欹器焉。孔子问于守庙者曰:此为何器?守庙者曰:此盖为宥坐之器。孔子曰:吾闻宥坐之器,虚则欹,中则正,满则覆。孔子顾弟子日:注水焉。弟子挹水而注之,果中而正,满而覆,虚而欹。孔子喟然而叹日:吁!恶有满而不覆者哉!”

宥与同右,又与侑同,劝说、勉励的意思,坐同座。古人无桌椅,席地而坐,前面是案几。常用的物品放在右侧,所以,座位右侧是经常关注的地方。宥坐即座右铭。

欹器是很古老的陶器,相当于碗,底是尖的。它有个特点:空虚时只能歪斜地 放着,即“虚则欹”;当注入一半左右的水,就可端正地摆放,就是“中则正”;但注水又不可太满,水太多了,它又会自动侧翻倒,把水都倒了出来,这就是“满则覆”。欹器是对它的俗称,当人们利用它的特性赋予了文化内涵后,又送它一个雅号叫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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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坐所以能成为人们的座右铭是因为它具有很深的寓意:一个人不学无术,腹中空空,就不能自立;只有不断学习、掌握知识,才能立得稳、站得直;学无止境,不能自满,自满就会跌倒,前功尽弃。宥坐本是古代上层人物用来自戒自勉的,但是适于任何人。



诗瘦与诗寿


变,总是不变的。

时代总是在变化,历史总是在发展。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易经》的核心思想就是变,变是不变的,不变是变的。

变,总能引起人们的感伤,或者兴奋。

对于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来说,总是会怀念过去的时光,当然也会感慨时代的变化,乐意或者不乐意,接受总是要接受的。而对于年轻的人来说,变,总是那么新奇。

孔子学易,上知性与天道,下知人道。然而,当时代的大潮来临时,他也总是有些感慨。

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论语·雍也》6.25)

觚,音gū,古代盛酒的器具,上圆下方,有棱,容量约有二升。随着人们生活习惯的改变,觚也许慢慢在被改变了吧?棱角也许没有了,但它作为酒器的属性没有变。

酒杯就是酒杯。

也许是在某一天,孔子想喝点酒了。他端着盛满了酒的觚,慢慢地在手里转着,感慨从心底升起:

唉,现在觚不像过去的觚了。但它就是觚啊!就是觚啊!

孔子也许想起了一件事。一次,子贡提出去掉每月初一日告祭祖庙用的活羊。孔子说:“赐,你爱惜那只羊,我却爱惜那种礼。”

羊也好,觚也好,都在变啊。只不过,去羊之礼,比觚之去棱,其影响大多了。

思想的改变,影响一切。

当年,齐景公问孔子如何治理国家。孔子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齐景公说:“讲得好呀!如果君不像君,臣不像臣,父不像父,子不像子,虽然有粮食,恐怕我连饭也没得吃了!”

然而,如今,君也不君,臣也不臣,父也不父,子也不子。

人心不古了吗?今不如昔了吗?世道衰微了吗?礼崩乐坏了吗?

一切都变了。

孔子不是保守主义者。孔子是乐天派,是乐观主义者。

只不过感伤罢了。

每个时代总是有每个时代的历史,每代历史都有每代历史的精神(南怀瑾)。

文化,就是在这样的历史变化和发展中慢慢积累。

思想之河,历史之河,千年流淌。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该变就变吧。


孔子的学堂


《论语》中大部分内容的解读,经过了两千多年的后人的不断加注疏,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存在着争议了。但即使是是这样,也有不少条文仍然存疑。

另外,《论语》是中国早期文学作品中比较独特的一种文体,即一问一答的对话,有时候就连对话也算不上,晴空霹雳般冒出一句话来,又增加了不少理解的难度。

《论语》以后的文学作品,大都是散文文体,后人理解起来,也容易多了。至少也有个来龙去脉,为什么作者要这样说,或者要这样写,又能够追根溯源。

因此,题主引用《论语》的这句话就是历来争议的一个例子。

子曰:“觚不觚①,觚哉!觚哉!” 此句出自《论语《》(《雍也篇第六·第二十五章》)

①觚(gū, 同孤):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有棱角的酒器,上圆下方,容量二升。不觚:含义不清,也是争议的焦点。综合各种版本的《论语》导读或者注疏来看,这里主要有两种解释:

一、觚在古汉字中和孤同音,是一个通假字,意思是寡或者少的意思,用“觚”(孤)来为酒器命名,原意是劝人少饮酒,不要贪杯,一觚等于两升,应该不少了。

但是,孔子那个时代的人,可能有不少人就是离不开这个杯中之物,成天沉湎于酒中,不思进取,虽用觚饮酒,量亦不小,所以孔子发声深表遗憾,固叹之。

还有第二种解释,是这样的:觚虽然有棱有角(上园下方,但是当时的工匠们还是要将它的一部分人做成圆形,仍然称为“觚”。孔子又发出感叹声,认为名不副实,要为这个酒器“正名”。

因此,也就有人理解成孔子在借以讽刺朝廷的政事,也就是所谓“礼崩乐坏”,或者后人在诗歌里面写的“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或者僭越的社会现象吧!

不过,依闲看秋风看来,这两种理解都难以成立,都有点儿牵强附会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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