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再强也是臣子,刘贺再差也是皇帝,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被霍光废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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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理说,刘贺已经是皇帝了,他说的话就是圣旨。霍光只不过是一个大臣,他必须要听刘贺的安排。可是为什么,霍光一句话,说废刘贺,就轻而易举地废了呢?

(刘贺剧照)

我认为,霍光之所以能够轻松废掉刘贺,有以下一些原因。

一、刘贺无势力。

在汉武帝的儿子孙子中,除了刘贺以外,还有十个选择对象(一个儿子九个孙子)。而霍光之所以最终选择刘贺,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刘贺是独一人,没有兄弟姐妹,也就是说,他没有什么势力。

刘贺没有势力,霍光要废黜他,只要把他给控制起来就可以了。否则的话,刘贺如果被废,他昌邑封地的兄弟们,必然会举兵反抗。这样事情就闹大了,霍光就不好收拾了。

事实上,刘贺正因为自身没有势力,所以,他在被立为皇帝那天起,就一直在培植自己的势力。他先是把昌邑的旧臣都带到京城去,并准备封他们高官,让他们替换原先朝廷中的那些大臣。接着,他在进京的过程中,也进行大肆封赏,想要培植自己的势力。

尽管他在做这些事情,但毕竟刚刚做,还完全没有根基。而霍光正是看出了他这个苗头,所以先下手为强,把他给废黜。所以才让他只当27天皇帝。如果霍光下手迟了,让刘贺皇帝当个一年半载再行废黜,肯定就来不及了。

(霍光剧照)

二、霍光有理由。

霍光想要废掉这个不听话的刘贺,可以说煞费苦心。为此,他找到了充足的理由。有哪些理由呢?

一是刘贺干了“罄竹难书”的坏事。《汉书》记载:“受玺以来二十七日,使者旁午,持节诏诸官署征发,凡一千一百二十七事。”也就是说,在这27天,刘贺派了很多使者出去,向各地征召东西来供他吃喝玩乐。前后有1127起。什么叫“罄竹难书”?这就叫“罄竹难书”。古代都是竹简做的书,要多少竹简,才把这一千多起坏事写得完。

我们今天看起来,觉得霍光说的这个话很不靠谱。但是,正是这么个庞大的数字,让霍光的话具有足够的说服力,让他废刘贺有充足的理由。

事实上,刘贺派出的这一千多个使者去各地做的事情,真的是搜刮东西吗?我觉得很难说。很可能是刘贺以此和全国各地取得联系,以此壮大自己的势力。而霍光把这件事反着解释,认为是刘贺征集货物吃喝玩乐。他这样一说,别人也就相信了。

二是刘贺当皇帝前出现了很多不吉利的事情。刘贺当皇帝之前出现了很多不吉利的事情。比如,《汉书》记载:“又见大白狗冠方山冠而无尾,此服妖,亦犬祸也。”大白狗戴方头巾又没有尾巴。这个预兆很有意思。白狗戴人头巾,预示刘贺不是皇帝命而当了皇帝。(为什么是白狗?如果我们想一下刘邦斩白蟒的故事,那头蟒也是白色的,大约就明白了),这只狗无尾,就是刘贺没有后续,自然该被废。除此外,还有许多乌鸦飞进刘贺的王宫,刘贺的王座上出现血迹等等。

霍光在这里想说的是,刘贺被废,其实并不是我要废他,是上天要废他。他在没想皇帝的时候,上天就降下征兆警示我了,只是我出于公心,依然立他为帝。谁知道他实在扶不起来。没有办法,只好废掉。

(上官太后剧照)

三、太后很支持。

刘贺是皇帝,他的权力当然很大。但是,皇帝的权力再大,还是得听太后的。因为汉朝是“以孝治天下”,这也是一种皇权制约机制。

霍光作为大臣,他自然没有权力废立皇帝。但是,太后有权力。只要太后认为皇帝实在荒唐,要废了他,也就废了他。

所以,霍光在废立废帝这件事的时候,除了收集大量的证据外,接着就是奏请太后裁定。

当时的太后是汉昭帝的妻子,也就是上官太后。上官太后是上官桀的孙女,但同时也是霍光的外孙女。既然她是霍光的外孙女,这个刘贺又和她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她为什么要护卫着他呢?所以,上官太后毫不犹豫就同意了。

因为有以上三个保障,所以尽管刘贺是皇帝,霍光想废他,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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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简单,废掉皇帝就是一个高难度动作,危险性极大,稍不留神就是一片腥风血雨。霍光废刘贺前,实际上已经做足了功课,即便这样,行动的那一天,还是一次充满凶险的赌博行为,不过他成功了。

那么,霍光都做了哪些准备工作,政变那一天,又发生了哪些事呢?

大范围调动军职,牢牢控制军权

西汉时期,地位最高的是八位名号将军,从高到底分别为:大将军、卫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前将军、后将军、左将军、右将军。其中大将军由大司马兼任,其余七将军不一定都有人担任,常常出现空缺。

将军们只有在战时,凭皇帝的符节才有权调动军队,平时只有日常管理权限,根本指挥不了军队。那么霍光在没有符节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做到控制军队呢?

控制八将军!只要八位名号将军是自己人,无论皇帝将兵权授予谁,都是霍光说了算。

就在这一年,右将军张安世被提拔为车骑将军,水衡都尉韩增被提拔为前将军,水衡都尉赵充国被提拔为后将军,其它名号将军空缺。

张安世是汉武帝时期老资格的官员,资历连霍光都要逊色几分。霍光为了拉拢张安世,在汉昭帝始元元年提拔他为光禄勋(九卿之一),事实上,这次政变前十天,霍光就已经和张安世达成了一致。韩增和赵充国都是中级别官员,这次提拔后,也成了霍光的拥趸。

四年前,霍光还做了一个重要的人事调动,任命以中郎将范明友为卫尉,度辽将军。度辽将军是杂号将军,但卫尉这个职位很敏感——负责未央宫宿卫,也就是皇帝的警卫团司令!官职虽然仅仅是九卿之一,实际上却掌控者皇帝安全问题。

所以,一般情况下,新皇登基,第一个人事安排就是撤换卫尉,比如汉文帝进京当天,就任命代邸旧臣宋昌接任卫尉。刘贺显然警惕性不够,卫尉竟然还放着霍光的心腹范明友。其实范明友还有一个身份——霍光的女婿!

如此一来,霍光牢牢掌控了军队系统,虽不足以长保安全,应付临时之变绰绰有余!

武力胁迫大臣们低头顺从

在取得张安世的支持后,霍光又得到了丞相杨敞的支持。这也不奇怪,杨敞曾经给霍光做大将军府长史,正是在霍光的一手提拔下,才出任丞相之职。

居中穿线的是大司农田延年,霍光团队核心中的核心!事实上,霍光产生废黜刘贺的念头后,第一个商议的对象就是田延年。田延年就是个“王大胆”式的人物,他大大咧咧地说:“您是国家柱石,刘贺不适合,您就请太后出面另择新君呗!您这么做完全是效法伊尹!”霍光的主意由此拿定。

于是霍光以开会为由,召集三公九卿、诸将军、列侯等高官,以及大夫、博士等重要的内朝官,汇集未央宫。等人到齐了,霍光直奔主题:“昌邑王行昏乱,恐危社稷,如何?”

众人如同被扔了一颗炸弹,都懵了,“惊愕失色,莫敢发言”。田延年腾地跳离坐席,按剑在手:“今天讨论的事必须立刻有结果,哪个敢迟疑彷徨,别怪我的剑不认人!”

这事太突然,大臣们懵劲还没过去,又被人刀架脖子表态,你说谁敢反对?即使想反对,也来不及想对策呐!被逼之下,众人哗跪倒一片:“我们都听大将军吩咐!”

威逼群臣赞同,其实是政变前的“热身”,本质上就是武力劫持了众大臣,为霍光政变的合法性背书!

抬出皇太后这面合法的大旗

接着,众人在挟持之下,拜见了皇太后上官氏,这个皇太后其实就是霍光的外孙女,时年约十七八岁。

对上官太后来説,霍光既是她的亲人,又是她的仇人。娘家全族,除了她母亲霍氏,以及一个遗腹子,全部被霍光杀光!我们没法揣摩,小太后对外公的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但此时,她必须作为外公的棋子,替这场政变的合法性盖章。

上官太后传令刘贺拜见。刘贺丝毫没有闻到危险的味道,他在二百多名昌邑国带来的臣僚护卫下,大摇大摆进了承明殿。刘贺刚一迈进大门,两边的宦官,咣当一声紧闭大门,把刘贺吓了一跳!

这是要干嘛?为什么把我的随行都关在门外?

霍光慌忙跪倒:“奉太后诏令,昌邑群臣门外等候!”

刘贺舒了一口气:“你们轻一点不行吗,弄出这么大动静,吓死宝宝了!”

快刀斩乱麻,不给刘贺反应的时间

刘贺入瓮了。张安世在殿外,立刻行动,一群羽林卫刀光闪闪,瞬间将刘贺的随行人员捆了个结结实实!

刘贺这才发现事情不妙,责问霍光:“我的随从犯了什么罪,为什么要捆他们?”霍光都懒得回答,催促他快去见太后。

刘贺战战兢兢来到太后跟前,心立刻凉了!只见大殿内数百名卫士,铠甲鲜明,刀剑出鞘。大臣们分列两旁,或幸灾乐祸,或眼神迷离,刘贺瘫坐在地!

霍光一套组合拳,快刀斩乱麻,打了刘贺一个措手不及,龙椅还没坐热就被没收了。跟随刘贺那二百多昌邑国臣僚,全部被押往刑场砍头,临死前,他们齐呼:“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咦?看起来就在霍光准备对刘贺下手的同时,刘贺们也在商议如何剪除霍光了,只是在犹犹豫豫之间,被霍光抢了先手!难怪霍光要迫不及待地废黜刘贺,只怕晚一点,失败的那个人就是霍光。

十几年后,刘贺和一个叫孙万世的小官员聊天,也透露了刘贺其实已经准备对霍光动手了。孙万世问刘贺:“当初你为什么不坚守在宫中不出,直接派人斩杀大将军,反而束手就擒,交出了皇帝的印玺呢?”刘贺说:“是的,确实错过机会了!”

这段话侧面也验证了刘贺是有行动计划的,只是没想到霍光比他来得快,激变之下,刘贺懵圈了,什么应变措施都没有使出来,就乖乖投降了。

刘贺跟霍光相比,就是只童子鸡,自己盘算着对付霍光,从来不对霍光可能采取的行动做预案,连自己起码的安全防卫都没有,这不分明给霍光送大礼嘛!

其实只要刘贺稍微警惕一点,不孤身拜见皇太后。甚至勇敢一点,就在现场他还是有胜出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是凭印玺当场撤换将军!

按照军队制度,军士们不认人,只认印符,谁有印符就听谁调遣,印符就在刘贺的身上,他可以当场任命新的将军,分化群臣集团。除非殿中军士都是霍光的死党,否则就存在军士倒戈的可能!哪怕能拖延时间也好,时间拖得越长,对他这个合法的皇帝越有利!可惜刘贺没做任何努力就缴械了!

霍光豪赌成功,刘贺只能怪自己太衰了!


寻根拜祖


刘贺虽然是皇帝,但只是由藩王进京;霍光虽然是臣子,但是有“挟天子以令不臣”顾命大臣的身份,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并不罕见。

分别言之,刘贺虽然是皇帝,但是只是各方利益博弈的结果,并非是大家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选,只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临时选择。这和太子不同,太子从立为储君开始,就在东宫开府,有东宫三辅和太子冼马等辅佐,在皇帝在世的时候就积蓄力量,丰富羽翼。而刘贺以地方藩王的身份,在中央基本上没有根基。再加上他自己作恶多端,不学无术,花天酒地,在厉害上很多权臣连天子、太子都能废立,废一个不成器的藩王有什么问题?

霍光则不同,一者他是皇帝任命的顾命大臣,有废立之权;二来在与另外一名主管帝国经济顾命大臣的政治斗争中,霍光大获全胜,权倾朝野,掌握战略主动权;第三霍光是外戚,有太后的支持,还是霍去病的本家,有政治资本。在汉武帝在的时候,卫青、霍去病或许会被压制,但汉武帝一去,还有谁能制他呢?杨坚代周亦是如此。


青年史学家


身为皇帝的刘贺,登基不到一个月就被以霍光为首的臣子废黜,这在中国古代史堪称一个颇为新奇的事。霍光势力再强大,也是臣子;刘贺再弱小,名义上仍是君主。为什么霍光可以轻易将其废黜呢?

除开刘贺与霍光之间势力强弱的对比外,霍光能以臣子的身份将身为皇帝的刘贺废黜,最主要在于刘贺在登基称帝时,并没有完成称帝的全部程序。换而言之,在制度上刘贺这个皇帝其实不合法的。

按规定,汉代皇帝在即位时,都必须到“太祖”庙里去向汉高祖刘邦之灵禀报自己登基之事。这一仪式也叫“告庙”。只有履行了这一道程序,才算完成出任皇帝所需的全部礼仪,成为人神共认的汉家皇帝。

一般来说,汉朝新皇帝的“高庙”仪式,是在登基典礼之后很短的时间内举行。可是刘贺在登基二十八天后,仍然没有完成“告庙”仪式。这或许是霍光等人有意为之,但这一手无疑给了霍光废黜刘贺一个很重要的理由。

刘贺的皇帝身份在制度上是不合法的,这对于刘贺集团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加上霍光以上官皇后的身份做掩护,势力庞大的他废黜一个在程序上不合法的皇帝,自然是轻而易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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