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首:关于小诗《假如,我的心能这样》


往事回首:关于小诗《假如,我的心能这样》


有位朋友友刚才告诉我说,已经看到,我写的小诗《假如,我的心能这样》和另外一首忘了标题的小诗,在刚出版的(今年第五期)《读者》(原创版)发表了。

于是,我上街找了处报刊亭,买回了一本这一期的《读者》(原创版)。

我从来不是什么的“诗人”也没想过要当什么“诗人”,但当年却疯疯傻傻地写过好几大本子诗。因为那恰好是一个诗歌泛滥的“桃花汛”时代,大凡认得几个汉字的年轻人,似乎百分之百的都在读诗、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都在写诗。大环境如此,我自然也就随了大流……

《假如,我的心能这样》,就是“随大流”的结果之一。这首小诗写于1979年底,第二年——也就是1980年,这首诗还曾闹出了一点小小的“动静”……

1980年春天,《山东文学》第三期“青年诗页”专栏,集中发表了几十篇全国青年诗人的诗作。我的组诗《绿色的歌——献给八十年代第一个春天》,也忝列该专栏,且以头题发表。

诗歌编辑桑恒昌先生在寄来样刊的同时,给我写了封热情的鼓励信,并鞭策我今后多写些诗。我在复信中,讲到了自己当时的心境:虽然“文革”已然过去,但种种余悸余恨余伤余痛,犹历历在心耿耿然挥之不去……我当然希望自己能从那些灰色的阴影中彻底挣脱出来,但一时怕也不易办到……

就在这封回信中,我随手写下了《假如,我的心能这样》这首小诗,目的只是为了表明自己当时的那种心境。没想到,桑先生竟然把它从我的信中摘出,誊写到了稿纸上,并填写了编辑意见和发稿笺,打算在《山东文学》上予以发表。

后来,在稿子送审时,这首小诗被时任《山东文学》社长的王希坚同志(王愿坚先生的胞兄)给卡下了。

不久,山东省的一些文学刊物编辑和部分诗人,在济南开了一个小型座谈会。我当时恰好在济南,诗友于艾平带着我溜进了会场,使我得以坐在角落里,悄悄旁听。

王希坚同志的重点发言中,不点名地把我那首《假如,我的心能这样》,当成了“思想不健康”的反面典型,进行了严肃批评;苗得雨同志也在发言中,对这首小诗的“艺术性”表示了否定性意见(有趣的是,我的一首写于七十年代的小诗,今年居然在“中华得雨杯短诗短文征文大赛”中获了奖还收进了集子里。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山不转水转”?一叹!);但也有以孔孚老师为首的那么与会者,却毫不含糊地表态说,《假如,我的心能这样》是首好诗,无论从思想性还是和艺术性上看,都是好诗!

结果,天生喜欢激动的文人们,为此争了个面红耳赤。

事后,王希坚同志的发言,在《山东文学》上刊出,《假如……》自然再也没机会出笼了;不过,我的其它若干首风格与《假如……》相近的诗,却由在那次会上结识的毕四海作主,以“横笛偏吹”为通栏名,整页整页地发在了由他主编的文学刊物《抱犊》上(说实话,当时我还真的私下发过些“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之类的慨叹来着)——这些诗,是毕四海向我约的稿,后来他在来信中跟我说,“橫笛”本来就是“偏吹”的嘛,要是竖着吹,就是簫啦……

很庆幸认识毕四海这样的编辑。前两年,从报刊上得知,四海的长篇小说荣获茅盾奖。真为他高兴!不过这也是意料中事,因为金子,早晚都会发光的。

还记得当年孔孚老师,曾多次邀我去他府上喝茶品诗,吃饭饮酒(当时,孔老师头上还没有戴大得吓人的“中国当代山水诗人”的桂冠,甚至还没有大部头的诗集出版。但那会儿他的诗歌却已然扬波天下了)。他常常把自己已发表和未发表的诗,一首接一首地读给我们听,兴奋得就像个孩子……

如今孔老师已作古多年。回首往事,不禁令人嘘唏。

事隔四分之一个世纪,小诗《假如……》终于在《读者》(原创版)发表了。嗯,时代终究在发展,社会毕竟是进步了……

2005年10月8日写于杭州

2020年1月30日校于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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