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小说、精神分析与中日关系,一篇疫情期间的读书散记


网络小说、精神分析与中日关系,一篇疫情期间的读书散记


西闪/文

今日阳光甚好,情绪也有所好转,打算写写最近读书的几点感想。

然而近来读得最多的,除了烦人的新闻,却是网络小说。我将这类读物视为电视连续剧的替代品,不用动脑,还能舒缓心情。有时候,我觉得它比电视连续剧更方便——看剧我得坐在屏幕前,既费神又费眼,不像看Kindle,拿得起放得下,轻松自如。

不过也有底线。太糟糕的网络小说实在难以卒读,就算风评颇高的作品,都得读了再论。猫腻的《间客》飞快翻完,《将夜》到后半部分完全受不了,《择天记》读了一个开头根本没法看,他新近的《大道朝天》有些看头,可惜待续。

“小白文”不可读,侮辱身心。据说,与猫腻并称网文四大文青的作者还有烟雨江南、烽火戏诸侯、愤怒的香蕉。烟雨江南的没看,烽火戏诸侯的《雪中悍刀行》读了几十章就放弃了,文笔担不上“文青”二字,倒是香蕉一写七八年仍未结尾的《赘婿》我还没撒手,饶有兴致。网络小说固有的毛病《赘婿》并不缺少,但这部小说在描写人物心理方面还是有过人之处的。尤其是几个女性角色很出彩,须知愤怒的香蕉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作者。


网络小说、精神分析与中日关系,一篇疫情期间的读书散记


撇开这类消遣,正经读的一本书是李永晶的《分身:新日本论》。

2019年底,我的几位师友就在大力绍介这本书。钱永祥先生觉得此书极好强烈推荐,梁治平老师也说很好,我立马下单买到,又见腰封上刘苏里、刘擎二人的荐语,更加相信此书价值。只是年底忙于写2019年读书总结,无暇开读。

过了新年,刚读《分身:新日本论》的绪论,武汉接二连三的疫情就抢占了注意力,读书的心情大坏,只好看起了网文。

不过一篇绪论让我也琢磨了很久。一般来说,好的作品在开篇之处讲究要言不烦,但是李永晶的这篇绪论在文字上却有些啰嗦。


网络小说、精神分析与中日关系,一篇疫情期间的读书散记


这种啰嗦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我寻思良久。想来有这几方面的原因。

首要原因当然是必须。万事开头难,作者要开辟一条论述日本精神的新路,必然要在立论之初多下工夫。他要说明日本之于中国/中国之于日本的重要性,要概述中国与日本的历史纠葛,还要讲清楚自己的视角和方法的必要性和独特性,不花笔墨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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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东西放在开篇里讲,的确有把事情搞复杂的嫌疑。比如,在绪论里讨论思想、观念、精神、欲望、认同、等诸多概念,读者能消化得了吗?何不徐图之呢?有时候作者显得贪心了。

当然,我绝对不是说此书不好。恰恰相反,我认为《分身:日本论》意义不凡,值得我认真地读下去。只是在写作技巧上我另有看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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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创始人


读完这篇绪论我还有一个古怪复杂的联想。当年,福山的“历史终结论”借自科耶夫,科耶夫的观念改造于黑格尔的历史哲学。李永晶的思路与福山略似,而黑格尔的历史哲学又经过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Psychoanalysis)的改造,颇有借尸还魂的意味。偏偏一门心思想成为自然科学的精神分析学如今早已被自然科学摒弃,也被现代医学摒弃,为何它在人文科学领域还有如此强大的诱惑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啊!

算了,还是好生读书吧,莫要胡思乱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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