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宋在當時的世界是怎樣的存在?

​這裡重點談談高麗、安南、佔婆對宋朝的態度,順便提下日本。這些國家與宋朝基本是和平往來,對宋朝的態度有好的有壞的,有搞笑的也有虐心的。

什麼遼金元就不說了,基本是純虐心,大宋從“奉之如驕子”,到“敬之如兄長”,到“事之如君父”,最後乾脆到大都報到去了,一代不如一代。哪怕宋跟西夏之間,也是要倒貼錢給歲幣的。

陳寅恪曰:華夏文明,造極於宋。

然並卵,仰慕華風的高麗國民卻不大買帳,他們認為宋人很髒,不講衛生。“高麗其俗潔淨,至今猶然,每笑中國人多垢膩”。宋朝根本就不像今天的小資宅鬥劇《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裡邊美化的那麼優雅、整潔,處處體現出中產階級的精緻品位。相反,在出使高麗的徐兢看來,《知否》裡的畫風更接近於現實中的高麗社會。高麗當時的衛生水準,搞得徐兢都不好意思了,為了國體,不得不養成好習慣:“故晨起必先沐浴,而後出戶”。

當然,在文化上,高麗從王族到貴族精英階層無不沉迷華風,甚至有模有樣的學起王安石的變法。只是隨著宋朝軟弱的原形日益顯露,高麗對宋的態度,也經歷了一個高開低走,一路下行的過程。

宋太宗在位初年,國勢蒸蒸日上,很有做一番大事的雄心,為了讓高麗出兵配合自己收復幽雲的夢想,居然派使者去高麗搞赤裸裸的武力恫嚇,高麗王給嚇得半死------能不嚇嗎?大唐帝國的回憶仍在,遺威猶存,想當年高麗開國太祖王建,統一朝鮮,削平群雄,環顧半島,虎視何雄哉?可笑的是,中國還處在五代十國的分裂混亂期,南邊一個小國吳越,仗著航海優勢,冒充中原王朝,狐假虎威的向高麗傳旨,一副君臨天下的姿態,就把王建這一代雄傑唬得一楞一楞的,畢恭畢敬,誠惶誠恐,左一個臣,右一個臣的俯首聽命狀。

如今中華一統,新興的宋王朝正朝氣蓬勃,宋太宗自信滿滿,一幅“國家兵力雄盛,聊舉偏師,便可驅馳數千裡外”的自負,如此氣勢,漢唐開國之初都所未有啊!再看看宋太宗派出的使者,底氣十足,對人家國主的語氣,簡直跟高太尉吩咐下人差不多:你敢違命?嘿嘿。。。。。後果你會懂的:“天子怒,一日大兵東出,先誅不用命者。。。。王其無悔”,“天兵東下,無以逃責!”

這是拿牛刀來嚇雞嗎?

高麗的守成之君能不尿一襠嗎?

趕緊哆哆嗦嗦的掏出幾萬兵馬,配合大宋攻遼。那時候的高麗,真心實意接受大宋的冊封,奉大宋為宗主,行大宋之年號,對他們來說,宋和大唐一樣,就是他們的天,在尊奉天朝的大是大非面前,哪敢有半點猶豫懷疑的餘地?

只是,可惜啊!雍熙北伐最終讓太宗這個文青一手給搞糊了,從此洩氣。反倒把小弟賣到半路上,遼國反過來不斷報復高麗,高麗慌了,一再跑到北宋乞兵,當初是我為了給大哥你兩肋插刀,現在出了事,你大哥總得罩著小弟不是?可大宋自己還向遼國賠款、割地呢,讓它替你出頭?想多了。“厚禮其使而歸之”。

高麗這下真傻了,一下子像是沒了孃的孩子,去找大宋叫求救,一再吃閉門羹,這才對這個新天朝產生了懷疑。萬般無奈之下,只好向那個“禽獸之國”的遼國去稱臣,捏著鼻子向遼納貢,年號也從大宋的年號,改為奉遼國年號。

與宋朝在高麗心中地位不斷下降相反,高麗在宋朝的地位卻不斷上升。宋朝從原來居高臨下的俯視小弟,改為降尊紆貴,反過來討好高麗。 高麗使者在宋朝享受的待遇級別,從原先的小弟,升到等同於西夏使團,最後一躍為遼國使者的規格,“待高麗之禮特厚”。要知道,遼國在北宋面前的地位,那就是半個上國,所以每次高麗使團一到訪,如同上國使者駕到,宋方配備了盛大的儀帳、衛隊前呼後擁,為了怕高麗使節休息不好,一路到處大建賓館亭園,勞民傷財,沿途百姓不堪其苦,紛紛逃亡。就這樣大宋還意猶未盡,對高麗使團每次要另行賞絹一萬匹。許多士大夫都看不下去,比如大文豪蘇軾兄弟,就極力反對如此鋪張浪費的討好高麗,有失大國體統。順便說一句,蘇東坡的聲名在高麗文壇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如雷灌耳,高麗豪門望族之家,還以軾、轍來給孩子取名。

但政治歸政治,如今的高麗看北宋,很有點像亂世的李清照看她那膽小怕事、懦弱退縮的丈夫趙明誠,滿心的失望與鄙夷,當初出於共同的文學愛好,共同的興趣,夫妻間相親相愛的濃密,在嚴酷的生存現實前一去不返了。

何況高麗畢竟還是東北亞怪物房裡混出來的角色,真把他往絕路上逼,他可以把遼國的侵略軍打翻在地,讓遼國現一現偽強國的原形。又怎會再寄望於文弱得像個女人一般的宋朝來保護?所以,遼國得勢就委蛇於遼,金國來了就向金彎腰。要說那時的大宋,也真出息,跟著高麗一起彎著腰甘心做大金的臣子屬國,高麗扭頭瞟了瞟曾經的大哥,想當年自己是如何誠惶誠恐認你做老大,滿心巴望著又一個新大哥罩著呢,今倒好,跟自己比肩事主,真是百感交集啊! 只有一個冷冷的白眼送過去。別看大金腳下,他們尚且還算難兄難弟,但沒多久,高麗混得還比宋高出了一身位:蒙古來了。

面對殺人不眨眼的世界級征服者,高麗國王乾脆來了個以身相許,做了人家的女婿,被蒙古胖女人天天家暴。可受氣歸受氣,高麗卻還有一般好處:咱上了蒙古的賊船,還可以拿宋朝當出氣筒啊!

於是,傳統的君子之國對大宋也不君子了,變得和夷狄一樣,沒有做禽獸吃人的膽量,至少也敢無賴一把。原本在高麗很受歡迎的宋朝商人, 竟莫名其妙被高麗官員鞭打,虐待。 甚至發生了高麗官員不給錢,一次強掠宋商6000匹絹的流氓事件。宋商直接破產,也只能委屈的向高麗有關機構上訪,然而,背靠的是這麼一個祖國,又怎能指望外國衙門給你公道呢?效果自然是並卵。

好了,大宋在高麗的內心世界裡是怎樣的存在? 大夥自己想想看吧。

再說說越南,如果古代朝鮮算是“小中華”的話,越南則以“南天中華”自居,只要看過今年越南春晚的人,都會為兩國文化的同質度感到驚訝。沒準還以為這是國內哪個地方臺的戲曲春晚呢!要論受中華文華浸染的程度,不要說朝鮮比不上越南。全世界都沒有誰比得了越南。

但典章制度、節氣節日、迷信崇拜、婚喪習俗、詩詞歌賦、文化教育上的同心同俗,仍不足以改變“南天中華”在政治上的桀驁不馴--------這才是越南學中華學到骨子裡,甚至青出於藍的地方。

怎麼個青出於藍? 越南向所有中華以外,他夠得到或夠不到的鄰國,什麼佔婆真臘老撾暹羅三佛齊爪哇馬六甲亞齊甚至中南半島最強大的緬甸,統統派了使者,意思就一個:我是南天中華,當然就是你們的老大,還不乖乖過來做我的舔狗?向我進貢,做我的藩屬。

瞧一瞧,看一看,就越南擺的這副中華上國的架式,那個讀書讀傻了的呆頭鵝朝鮮能比嗎?

在朝鮮看來,做“小中華”首先要忠於中華,以做中華的“孝子”為自豪。在越南看來,做南天中華,首先得有“範兒”,得學出中華帝國的威風來,君臨四方,不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至少也得混個南霸天吧,不然我學個什麼勁?

------說到這我都慚愧啊,越南學我中華還真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這麼小的本錢也敢有那麼強的心氣。要是越南有大宋那個國力規模,遇上遼邦、金國,絕對不會犯怵,八成得被他揍成嘴歪眼斜,就是蒙古大元來了,打不贏也惡狠狠從它臉上咬幾塊肉下來。

自打從五代脫離以來,越南對中原王朝的態度也是“逆子”,經歷了抗宋、抗元、抗明、抗清的一系列戰爭。所有大一統王朝,都跟越南打過。同別的中國王朝作戰,越南人雖嘴上叫著打勝了,但心裡還是藏著個逼數:從來只有別人打到咱家裡砸東西的份,“我國與北朝交兵多矣,南帝以前,勝敗不常。。。。然皆敵至其(我)國,不得已而應之,勞逸之形殊,主客之勢異”(《大越史記前編》),佔了主場作戰之利,也付出主場交兵的沉痛代價,畢竟國家太小,沒有一次首都不淪陷的,比如對蒙元,越京河內就被屠了五次。越南人甚至在對地廣人稀,經濟文化遠遠落後的南鄰小國佔婆的戰爭中,也被人家攻破過三次首都,還死了一個皇帝。

唯獨對宋朝的戰爭,越南霸氣十足,首先發難,主動打到宋朝境內,橫掃廣西,自謂擺出“堂堂之陣,正正之旗,十萬橫行,深入客地,破三州之眾,如振稿然”,還屠了廣西南部首府性質的邕州(今南寧),可憐的廣西,成了越猴們的作樂場,縱情燒殺淫掠,所到之處,男人被砍死,女人被。。。。。這場浩劫給宋朝造成20萬的人口損失,“兵民死者十餘萬口,擄婦女弱小者七萬八千口”,差不多讓當時的廣西損失了一半人口。這一規模,大大超過七九年我國對越自衛反擊戰給越南帶來的損失。

更氣人的是,它們還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宋朝連追殺的膽都沒有,越軍不僅“在境無敢攖其(鋒),還師無敢躡其(我)後”,最後在北宋調來的最精銳部隊----西軍的報復性進攻下,還保住了首都。這是對中國曆代王朝的戰爭中,堪稱空前絕後的紀錄,被越南人視為“曠事第一武功”。當時的越南大將李常傑,由此被越南人歷代追崇為“上等福神”。難怪越南猴子上世紀七十年代敢發出“打到南寧過春節”的叫囂,都是大宋給它們給慣的,讓它們自命不凡了一千年。(不就是埃塞俄比亞打敗了帝國主義裡邊最差的意大利嗎?)

所以,相比於高麗, 越南與宋朝的政治關係,是最平等,形式上的宗藩色彩也最扯淡的一個。 別看宋朝軟弱,對於天朝上國的架子還是挺端著的,絕不輕易放棄。比如對當時已露過鋒芒的日本。日本孤懸海外,唐朝之後,向來比較孤傲,不理這個,也不搭理那個,為了跟大宋交好,好容易曾拉下一次臉,由大宰府出面,派使團到寧波“贈送土產”,卻被宋方以日本沒有呈上自認藩屬國的國書而被冷冷的拒之門外,紮紮實實送了日本一個閉門羹。對日本這類小國,宋朝執著於天朝的虛榮,而最體現這一儀式感的關鍵,就是文書內容是否合體,對宋朝皇帝的稱呼是否擺得夠高,而自己身段是否擺得夠低。

可是,宋朝在越南面前,端不起什麼架子。“宋人因我方強,思以恩義撫柔之”。對於越南人在外交禮儀文書上不太把上國當回事的做法,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自是貢聘之儀,文書之式,皆不苛責,唯恐忤其意以生邊患”。到了後來,越人得寸進尺,更加“放肆”。外交國書中,甚至連本國國主的名字也不列了,覺得你宋不配,只寫草草列幾個大臣名字,國印用的是體現獨立對等的“南越”國印。再後來,膽大包天,國書只用越南自己的中書門下的印,拿這個破級別去跟宋朝皇帝打交道,等於無形中矮化了宋朝的地位,這若在別的王朝,是絕對的大逆不道,搞不好抓起文書一把砸到越南上,“你特麼是想死?!”立馬興兵致討。最不濟,也會把越使一頓臭罵,抓起來吃幾頓牢飯。但唯有“宋人皆不能詰”,只能自我解嘲拉倒。

越南對宋朝很囂張,但越南南邊還有個印度文化的馬來種國度佔婆,對大宋倒是恭順很多。三百年來,雖說佔婆屢受越南欺負,幾乎滅國,卻從來得不到宋朝的保護,但佔婆挺虔誠,依然堅持以稱臣納貢的屬國姿態事奉大宋。其實原因挺簡單:“吃人的嘴短”。佔婆疆域狹長,內地多山,道路崎嶇,“土皆白沙,可耕地絕少”(《嶺外代答》)。吃飯基本靠沿海的幾個港口,以海貿立國。宋代中國旺盛的市場需求,巨大的進出口規模,養活了東南亞很多小國,特別是佔婆和三佛齊。佔婆的國家收入大部分依賴同宋朝的直接貿易、轉口和對來往宋朝借道佔婆的各國商船的納稅。宋朝先進的文化水平,也保證了宋人移民在佔婆的地位。雖說佔婆人對周鄰“性兇悍,勇於戰鬥”,慣於劫掠外人,但唯獨對宋代中國人,十分禮遇,華人移民在佔婆同於上等人、高收入群體。哪怕文化、技能一般,也能輕易獲得很好的工作,“閩人附海舶往者,(佔婆)必厚遇之,因命於官,諮以決事”。即使他們水平低下,多是些狗頭軍師,或者代替佔婆起草官方文書,同祖國打交道,文章寫得狗屁不通,照樣地位優越。宋朝的男人,是令佔婆女人趨之若鶩的搶手貨,意味著身份等級的提升。有個叫王原懋的泉州人,在崇尚科舉的大宋沒學到別的本事,就因為懂得佔婆語言文字,跑到佔婆碰運氣,一下便走了狗屎運,做了佔婆國王的翻譯,還娶了佔婆的公主,後來歸國時,已是身家百萬貫的富豪。而且,宋朝相比佔婆,除了經濟文化遙遙領先,軍事技術也讓好戰的占人自認是戰五渣。南宋的福建有個低級武官因海難漂到佔婆,看到占人同鄰國真臘戰爭打得很吃力,雖說真臘軍人多是裸身,沒有盔甲,主戰武器只有粗製濫造的長矛、刀盾,甚至連弓箭都沒有,就因為人多勢眾,佔婆還長居下風。於是教佔婆人打仗的技能,特別是把騎兵作戰的本領教給他們。其實宋軍本身少馬多步,特別是那個福建小軍官,何曾見識過大金鐵浮圖、柺子馬的陣仗?騎戰就是個二把刀,卻也讓佔婆人大開眼界,而且效果立竿見影,戰局大為扭轉,把真臘揍得連滾帶爬,最後攻克了真臘京城吳哥。占人更加把宋人視若神明,正因為這裡中國人吃得開,不少宋軍士兵苦於軍役,也成批往佔婆逃亡。一些不得志的官宦家族,比如張邦昌,他的侄女張採也嫁到佔婆,生活二十年,看來婚姻生活挺美滿。宋朝本身當然更是佔婆人眼裡的樂土,移民的首選之地。占人最愛去大宋的海南島三亞(當時叫吉陽軍),直到今天,海南島還有一個回族群體,說的是一種叫“回輝話”的語言,據說祖上就是宋代移民過來的佔婆人。

宋代文明也讓這個崇奉溼婆教,精通梵文的印化婆羅門社會漸染華風。佔婆國家也開始採用宋朝的歷法與官制,建立起一套官僚機構,不僅有一批“郎中、員外、秀才”之稱的文官。而且社會中出現了一批學儒家經典,祭孔聖人,每年三月三過“上已節”,寫漢詩詠漢文的“秀才”群體。宋末,國亡於元,有位叫沈敬之的老儒生,流亡於佔婆,向佔婆乞兵復宋。跟真臘、安南打仗都吃力的佔婆王哪敢招惹強大的蒙古人?只好婉拒。沈敬之悲憤去世後,佔婆王為了安慰宋人移民,特地作了首輓詩。中國文獻《濯纓亭筆記》全文收錄這了首漢詩:"慟哭江南老巨卿,春風飄泊為傷情,無端天下編年月,致使人間有死生。萬疊白雲遮故國,一杯黃土蓋香名,英魂好逐東流水,莫向邊隅鳴不平"。這首詩總體看看是中中之作,遣詞用句不乏亮點,肚裡真得有點漢文化的墨水才行,至少今天的中國人沒幾個達得到吧。明朝學者曾看過此詩,稱歎佔婆“彬彬乎聲名文物,匹於朝鮮,超於日本遠矣!”


趙宋在當時的世界是怎樣的存在?


吳哥石窟中的佔婆人形像,可見12世紀的佔婆人外觀相當漢化了,扎著漢式頭巾,留著類似漢人男子的頭髮,又經過占人自己的“改良”,重疊的波浪式秀髮,將佔婆戰士的臉寵襯脫得清秀帥氣

當然,由於宋朝在政治軍事上的軟弱不振,佔婆也不可能一直那麼絕對友好,自從那個福建軍官教會他們騎兵作戰之後,他們就湧入海南島大買馬匹。由於湧入海南的人佔婆人太多,嚇得瓊州地方官員關閉了城門。佔婆人白來一場,氣得大掠海南島,還擄了一批宋民回去。宋朝也不敢出兵報復,只是消極的關閉市場,搞“經濟制裁”。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場影響惡劣的事件發生僅兩年後,熱衷於來宋朝做生意淘金的日本人,也公然在大宋領土上行兇,一個叫藤太明的倭商,在寧波活活毆死本地商人鄭作,宋朝官方竟然連懲治之膽都不敢,僅僅將兇犯交由日本方面自行處理了事。日本國內對宋人,也再也沒有往常對唐人的尊重,除了各種條令嚴格限制宋商,而且當地貴族、官員經常借宋商的鉅款不還,為此逼得宋商上吊自殺。日本地方武士後來更明火執仗,公然焚掠宋商聚居地,宋朝當局也只能裝聾作啞。

宋朝所鑄錢幣,因鑄幣技術先進,在遼金夏高麗成了硬通貨,各國都紛紛用各種手段套取宋錢,號稱“一國所鑄,四朝共用”。而實力大增的日本商人也加入這場貨幣獵取戰,重點搜刮宋錢,嚴重加劇了宋錢的外流。不過,這對於動輒送錢割地甚至送江山來的說宋朝來說,也就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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