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静夜思》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首太白先生的《静夜思》,不知是因为简单好记、通俗易懂,还是因为此诗代表了一方游子对乡愁的最直白的阐释,反正是引起了一千多年来亿万人的共鸣。太白先生的诗性、才情自不必说,这也不是我等小辈尚有资历去评论其无论在文学上、哲学上的成就的。

正因为这首家喻户晓的诗,至今还同感着多少仕、农、工、商、游对故乡的怀念。以至每每思亲之时,便毫无迟疑之感而朗朗出口而吟,都已经到了不加思索的地步了。然而一直以来关于它的创作时间和创作地点的考证,虽历经十几个世纪,迄今却没有一个可完全使众人信服的定论。詹瑛先生在对《李白诗文系年》时也对此诗不着一字;郁贤皓先生在《李白选集》排时间顺序时说:“此诗乃客久而思乡之辞,疑作于‘东涉溟海,散金三十万’之后的贫困时期”,但究竟作于哪一年,却没有具体说明。我想,这是两位学者出于对学术的严谨所致,对《静夜思》的年系考究显得十分谨慎,而不敢妄下结论。后来张一民、王彩琴两位合撰了《李白〈静夜思〉作年及作地新考》一文,在文章最后得出结论为:李白《静夜思》一诗的写作时间是唐玄宗开元十四年(公元726年)九月十五日左右。李白时年26岁,其写作地点在扬州一旅舍。其《秋夕旅怀》诗当为《静夜思》的续篇,差不多为同时同地所作。事至此时,对于《李白〈静夜思〉作年及作地新考》中两位作者对《静夜思》的作时和作地都作了非常明确的论断。

然而,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此文章既被批得体无完肤。其中有人提出了众多疑点:有说《静夜思》既是李白“客久而思乡”、“陷于贫因”时所作,他在开元十二年(724年)秋才出蜀(郁贤皓先生《李白出蜀年代考》),怎么可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李白就会有“客久而思乡”、“陷于贫因”之说?有说《李白〈静夜思〉作年及作地新考》作者之所以断言李白生病的唯一证据应该只是凭《淮南卧病书怀寄蜀中赵徵君蕤》一诗,但关于这首诗的作时和作地,并没有人详细考证过。就算依据此诗中的李白重病卧床,他又怎么会有精力于深夜作诗呢?还有人说《秋夕旅怀》的作时,詹瑛先生认为是在乾元元年(758年)所做,并引萧士语曰:“此诗太白作于窜逐之后乎,收到身在遐荒,心怀旧国,词意悲悽哀哉”!与开元十四年相差三十多年,不知《李白〈静夜思〉作年及作地新考》作者所据为何?再有,诗题有“旅怀”二字,可以看出李白作此诗时与卧病在床时的心境是不相符合的。


重读《静夜思》

首先,我们还是再温习一遍静夜思的最为普遍的注释:“在静静的夜晚所引起的思念。照在“床”前月色产生的朦胧,我怀疑是地上起的“霜”。“举头”望着天上的明月,想起故乡的忧伤让我低下了头。” 请诸位注意作者注释中加引号的字,因为这些字不只关系到太白先生做此诗的意境、时间和地点,也关系到作者对此诗的理解论点能站住脚与否。在讲述之前,作者需得与诸君们先探讨这首诗中的几个字和一些关于中国古代长江以南的建筑考史,方能对此诗的作时与作地有一个比较认同的解释。下面要说的字为:第一个字为“床”,第二个字为“举”,第三个字为“望”,第四个字为“低”。

先说“床”字,床的基本字义是:1、供人睡的家具;2、像床的东西;3、量词,用于被褥;4、井上围栏。床一直是此诗中历年来各文学大家们所争论最多、最激烈的地方。经过长时间的辩解,“床”也就有了五种说法,在此作者就引用现有的已得出结论的五种使大众都信服的说法:“第一种说法指井台。已经有学者撰文考证过。中国教育家协会理事程实先生将考证结果写成论文发表在刊物上,还和好友创作了《诗意图》;第二种说法指井栏。从考古发现来看,中国最早的水井是木结构水井。古代井栏有数米高,成方框形围住井口,以防止人跌入井内,这方框形既像四堵墙,又像古代的床。因此古代井栏又叫银床,说明井和床有关系,其关系的发生则是由于两者在形状上的相似和功能上的类同。古代井栏专门有一个字来指称,即“韩”字。《说文》释“韩”为“井垣也”,即井墙之意;第三种说法即“床”即“窗”的通假字;第四种说法为“床”取本义,即坐卧的器具,《诗经·小雅·斯干》有“载寐之牀”,《易·剥牀·王犊注》亦有“在下而安者也。”之说,讲的即是卧具;最后一种说法是:马未都先生等认为,床应解释为胡床。胡床,亦称“交床”、“交椅”、“绳床”。古时一种可以折叠的轻便坐具,有马扎功能类似于小板凳,但人所坐的面非木板,而是可卷折的布或类似之物,两边腿可合起来。现代人常为古代文献中或诗词中的“胡床”或“床”所误。至到唐时,“床”仍然是“胡床”。”再说第二个字“举”,举基本字义为:1、向上抬,向上托;2、动作行为;3、发起,兴办;4、提出;5、推选,推荐;6、全;7、古代指科举取士;8、攻克。“举”在此诗中太白先生所取的意思作者认为是第一种字义的意思,具体原因待作者后面一起解释。第三个“望”字其基本字义有:1、看;2、拜访;3、希图,盼;4、人所敬仰的,有名的;5、朝着,向;6、月圆,农历每月的十五前后等。这个字在太白先生的诗中作者以为是取的第一和第五种意思。原因同上。第四个“低”字,基本字义有:1、与“高”相对;2、等级在下的;3、俯,头向下垂;4、卑贱等。作者认为太白先生所取的为第三和第四种基本字义中的意思。


重读《静夜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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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诸位想解开上面的迷团,还要劳烦诸读者不要嫌作者啰嗦,因为我们还要再牵扯一点与此题无关但与此诗关系非同的话题——中国扬州的民居建筑艺术。常识中,我们都把民众居住的建筑称为民居,是人类步入文明社会发明的最基本技艺之一。其出现较早、分类繁多、风格迥异,且还与地域、生活习惯和季节有非常之大的关系。若要说清整个中国的民居发展及演变情况,没有几十万上百万的字数是难以讲清的,在此作者就只说说扬州的民居建筑艺术。

在唐朝之时,中国的民居建筑艺术由商周、秦汉的基础下形成一种雄伟、大气之感。所以中国的民居结构在唐朝也多多少少受其国家强盛的影响而在建筑面积上少了之前朝代的古拙、窄小,而变得宽敞、明亮起来。且其建筑艺术更在中国人对宇宙观、自然观、环境观、社会文化观等等的影响下形成秀丽、朴雅、多彩等具有江南地域性特色的建筑群体。说到宇宙观、自然观、环境观、社会文化观,其中最能体现出来的就是民居住户在修建居所时房屋的方位以朝向讲究。不用说,这早已是所有中国人都有的一种对民居可以说是潜移默化了。

中国的民居在方位与朝向上,一般的也是最为普遍的有两种:一是坐西朝东,二是背北面南。此是为何呢?这正是中国建筑艺术中的精髓之一。在中国古代,可不像尔今这般夏时有空调、冬季有暖气的幸福,可以把四季的气温控制于适宜人们舒适生活的范围内。唐朝的先人们少了对客观环境的因素左右,只知于主观意识中创造条件,那就是以房屋的朝向来尽量的避免因季节、气候、风向所引起的人在生活上的伤残。大家都知道春夏之时因气候原因,所刮的主要是以东南风为主的季风,而当秋冬之季到来时,人民所要抵御的就是西北风的侵扰了。所以,为了避免少受西北风的袭略,古人们就把房屋的朝向做了合理的、科学的调整,这不得不说是中国人们智慧的一种具体体现。

好了,现在对解释此诗的所有条件与论点都具备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对此诗做一个全方位的、深入的理解了。对于此诗的理解,作者是从空间、时间、地点上来解释。先说空间,空间很简单,就是在中国的唐朝。时间,这也很简单,因为在关于对此诗的许多论文之中都已经讲明了,作者只是想把此问题讲述的更为算是准确吧。那就是从此诗来看,太白先生作此诗应该是在秋季三个月中的一个月中的中旬。理由如下:

一、于中国古代旦凡是抒发思乡之情的一般都是在秋季,秋季在中国有两个大的节日——重阳和中秋,这两个节日也往往是引发众多文人墨客对故乡表达思念之情的一个高发时候。

二、这两个节日之所以能延续几千年,除了是因为可以有一个寄以思乡的情结外,从天文学来说,中国的秋季是月亮最圆、最明、留空时间最长的季节,作者曾一度认为,月亮对重阳和中秋这两个节日的产生和持续提供了重大的因素。

所以,从太白先生对月的描述来看,此诗做于秋季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这可以从“疑是地上霜”句得到答案(且秋霜冬雾也属一个季节常识)。诸位试想,如果月色没有达到一定的明亮程度,作者就不可能把月色比喻成霜了,大家也知道霜在有形有色的情况下一般也呈白色。而一月之中月色最明亮的时候当然是在每月的中旬。

解决了时间上的问题后,接下来便是解决太白先生作诗地点的问题了。对于此诗在地点上的争议,主要的有两个主流意见,即屋内和屋外。然面,更让大家哭笑不得的是,关于对屋内屋外的争论也是只因为一个字之争,那就是“床”。作者是比较倾向于屋内这一观点的。对于此作者想以三个方面作为解答:

第一为生活习惯,在缺少娱乐项目的唐朝,主要还是以农业社会为主,所以在作息时间上,到晚上六七点钟一般都应该是熄灯睡觉的了。我想太白先生应该也不例外的,如果有例外,那就一定是有他人在旁,并与之同饮酒共作乐,如此才不会早早休息。从太白先生放荡不羁的性格上来看,如有他人在旁,那是一定少不了酒的(不然也不会有诗、酒双仙的雅称了),饮酒后的李白也是绝不可能写出如此带有浓郁私人情感的诗来的(这可以从太白先生的诸多著作中得到答案)。且从月光的强弱分析中,我们还可以看出太白先生作此诗时应该是在比较夜深的时间段。在没有电灯的唐代,毕竟秉烛夜游的性趣只是有限的冲动之举,即是鲜有的举动,而太白先生又是一人所处,那就多半是在屋内了。

还有就是从诗中几个字的分析,作者认为此诗是作于屋内。最能体现于屋内的字就是“举头望”三字。举头很简单,就是一抬头的一个动作而已,但是对“望”字就不只是一个动作那样看似简单了,作者认为这个“望”字还有“寻着一个地方看”的意思(也就是前文所说的望字的基本字义的第五种意思)。如果太白先生在作此诗时正处于屋外,也就跟本就用不着刻意的寻着朝一个方向举头望了,“举”与“望”都是动词,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显得重叠?当然,也有人说太白先生在作此诗时是坐于旅馆井旁的吊床上,如果真是坐于吊床之上,那人的身体一定是呈一定倾斜度的,就算当时的月亮方向与太白先生所处的床的方位不同,不便于太白先生观赏月亮,需要寻着月亮的方向“望”,但也用不看刻意的“举头”吧?且在吊床上还可以睡呢。

再有就是从建筑特色方面的分析。诸位应该没有忘记文章前面作者关于对建筑上的一些建筑知识的简述,既然关于建筑,我们就不能忽略一个建筑上的基本元素,窗。一般来讲,在中国的民居建筑中,开窗的方位主要是以东、南方为主,西、北方为辅,于西北方开窗也主要是为了与建筑群相对称而开,其实际开窗的用途与意义较东南方的窗少。这一样来,通过太白先生在此诗中的用字——“举头望”,我们可以猜测出太白先生当时所居住的房间应该是一间坐东朝西的旅馆中朝南开窗的屋子(之所以作者推测是一间坐东朝西的旅馆,是因为根据中国的民居建筑结构而言,坐东朝西的房屋在其左右开窗,也就是南北面。背北面南的房屋其窗当然就在东西方向了),只有这样,才会既满足了有必要的“举头”,又与寻着一个方向“望”不相冲突,用字也不会重复。

但是,这样一来,问题又出现了,那就是如果此诗是太白先生在屋内所作,那又如何衔接住下面的“疑是地上霜”呢?对此,作者也有两个解释:

其一、懂建筑的朋友应该知道,在爱迪生没有发明电灯泡之前,为了增加房屋内的透光性,我们的先人们发现了一种“亮瓦”,用通俗的话说就叫“琉璃瓦”。也就是笑傲江湖中林平之的祖先把其祖传绝技藏于此中的那个东西。这种瓦不论是太阳光还是月光皆可以从外到内被传导入屋。当早早上床睡觉的太白先生由于思念故乡所致,从睡梦中醒来时,看到从琉璃瓦中透射而出的月光映照于床前,朦胧之意正像秋天的霜。于是太白先生便起床行至窗边,非常自然的就接到“举头望明月”了。

其二、我们也可以直接的认为太白先生居住房在一间南面开窗的房间中,当他一觉醒来时,看到窗外的月光正照于离他床不远的地上,睡眼朦胧的太白先生就把此比喻成了霜,于是起床到窗边“举头望明月”。这也与太白先生诙谐、幽默的性格相照映。

最后,我们来总结一下此诗的最终含义。第一句的“床前明月光”是太白先生单说月色的(并没有说到月亮,这只是形),第二句是太白先生对月色的进一步深化(此句深刻了月色的意),第三句的“望明月”三字体现了太白先生对月亮本体的观望。尤其是最后一句中的“低”字,把太白先生由对生活、未来的“望”的积极转向了对现实、对仕途的“低”的内心最真切之感爱的消极。到此,最后一句诗太白先生自然而然就把我们引向了形而上学的人类的卑微的冥思苦想之中了。

对于青莲老先生的这首佳作,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对此诗的作时与作地的考证研究,都只是局限于这二十个字,以诗中字的意思来推测或揣摩太白先生当时作诗的时间、地点与他当时的心境。而没有去把地域和生活习惯作为考证的其中一个研究因素。作者以为,这是不全面的,也是不合理的。当然,现在我所叙述的观点也并非正确,这只是本人出于对太白先生的一直以来的无限敬佩之情中对此首小诗的一种个人观后感及一些只针对此诗的个人私话,唯希望能以此“砖”引出更多的“玉”。方才不辱老先生在天之灵。


重读《静夜思》

李太白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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