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龍圖智斬魯齋郎

齋郎,官名。屬太常寺。北魏已有太常齋郎、祀官齋郎,均為七、八品的小官。唐代太常寺所屬郊社署有齋郎一百十人,無品級,供郊廟之役。宋代也有此官,員數無定。

包龍圖智斬魯齋郎

魯齋郎是個好色之徒。除春秋祭祀,供職京師,陪伴皇上外,平日閒居老家鄭州,四處遊山玩水,尋花問柳。

京城附近許州地方,有個姓李的銀匠。魯齋郎一次到許州閒逛,聞得許州城裡的李銀匠手藝精湛,妻子張氏年輕貌美,遂起霸佔李妻之心,並暗自生出一條毒計。魯齋郎令隨從持一把跌漏銀壺,來到李銀匠的銀鋪,讓李銀匠修補。待李銀匠補好後,魯齋郎口蜜腹劍,誇李銀匠手藝好,令隨從賞酒三杯,給銀十兩。李銀匠不知是計,趕忙謝賞。魯齋郎命李銀匠將妻子喚出拜見。李銀匠只得將張氏從屋裡喚出。魯齋郎見張氏果然秀麗,便逼張氏陪他飲酒。到此時魯齋郎才兇相畢露,對李銀匠言道:你已經喝了允親酒,又收了聘親銀,我和娘子也喝了定情酒,我要領娘子回鄭州去了。李銀匠急忙攔阻,兩個孩子也抱住母親不放。魯齋郎令隨從拳打腳踢,將李銀匠打倒在地,還將兩個孩子推倒地上。魯齋郎命隨從取出繩索,將張氏捆綁,口塞棉花,頭蒙紅綾,架出門外,塞進轎中。

李銀匠急忙領著兩個孩子到許州衙門喊冤告狀。州官懼怕魯齋郎的勢力,以一無訴狀,二不屬許州管理為由,將李銀匠重責二十大棍,趕出衙門。可憐李銀匠兩腿被打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李銀匠拖著傷腿,領著兩個孩子,四處尋人寫狀,竟無人敢寫,都說魯齋郎是皇上身邊的人,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李銀匠萬般無奈,只好將兩個孩子留在家中,託鄰居照看。自己忍著棒傷,直奔鄭州衙門告狀。誰知,鄭州衙門早已被魯齋郎買通,反誣李銀匠偷盜,將李銀匠關進大牢。又派差役趕到許州,將李銀匠的兩個孩子趕出家門,不準鄰里收留,將李家財物掠去,銀鋪查封。兩個孩子無家可歸,流落街頭,只能靠乞討度日。幸遇包公外出訪察民情,路過許州,將兩個孩子收留,答應帶他們去鄭州尋找父母。

包公率領隨從和兩個孩子趕赴鄭州途中。夜宿於廟,又遇兩個孩子,躺在廟裡。包公細問端由。原來,兩個孩子家在鄭州,父親張圭,母親李氏。清明時節,一家人去郊外陵園祭掃祖墳。一個孩子被園外飛來一粒彈子打得頭破血流。張圭、李氏一面替孩子包紮傷口,一面罵道:是誰瞎了眼,把彈子打在我家孩子頭上。卻不曾料想,那打彈子的人競是魯齋郎。

魯齋郎仗勢欺人,打傷孩子後,不但不賠禮,反說張圭、李氏罵他,是對他不敬。對他不敬,就是對皇上大不敬,命隨從將張圭、李氏捆了,帶回府中。將張圭投進大牢,欲佔李氏。李氏不從,被逼服毒。兩個孩子找到魯府,哭著喊著要見父母,被魯府家丁持棒追趕岀鄭州城外。白日乞討,夜宿破廟,挨餓受凍,病倒廟中。包公一面令人救治,一面又安慰四個孩子道:“我定為你等做主,為民除害。”包公心想:祭祀大典臨近,此案必須從速辦理。若等魯齋郎回到汴梁見了皇上,再拿他定罪,便困難了。

包公到達鄭州當日,立即派自己的隨從去魯府捉拿魯齋郎,並尋找張氏、李氏下落,命鄭州衙門將李銀匠、張圭從大牢放出。包公在鄭州大堂坐等,差役陸續回報:魯齋郎及隨從一併拘到,並查明張氏被奸佔,李氏被逼死。包公當即命差役將一干人犯和證人帶上公堂,先由原告李銀匠、張圭訴說冤情,後傳一干證人作證。包公當堂審明:魯齋郎強搶兩家民婦,霸佔張氏,逼死李氏,誣良為盜,製造冤罪,封門驅子,害得李銀匠、張圭兩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四個孩子流離失所險些喪命。事實俱在,證據確鑿,罪行嚴重,按律當斬。魯齋郎拒不認罪,言道:“你要斬我,只怕皇上不肯啊!”包公將趨炎附勢、瀆職枉法的鄭州、許州州官革職聽參。命人將魯齋郎打入囚車,押回京師處治。包公一路尋思,要想在祭祀大典之前取得皇上御筆親批斬決魯齋郎的摺子,須得想個良策。

包龍圖智斬魯齋郎

包公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回到京師後,包公連夜趕寫外出訪察奏摺,在各地奸紳惡吏欄目後,又添上“於許、鄭二州境內,察得‘魚文郎’一犯,殘害百姓,強搶婦女,逼死人命,罪大惡極,擬斬決”。第二天早朝,包公呈上奏摺,皇上看過,當即批了一個鮮紅的的“斬”字。包公拿到皇上御批,回衙後即在“魚”字下面添上“日”字,“文”字下面添上“而”字,這樣,“魚文郎”便成了“魯齋郎”。包公命人提出魯齋郎,宣讀聖諭,綁赴刑場,立即處斬。

再說仁宗皇帝發現魯齋郎幾天不來宮中侍奉,便詢問其下落,有太監稟報,說魯齋郎已被包龍圖斬首示眾。仁宗皇帝大怒,命太監速傳包拯見駕。包公早有準備,將皇帝親筆御批的罪狀呈上。仁宗皇帝見那鮮紅的“斬”字確係自己的手筆,恍惚回憶起自己曾在一份罪狀上批過“斬”字。至於是哪個人的罪狀,他已記不清了。既然自己御批“斬”字,當然怪不得包拯,再看那狀上所列之事,確屬十惡不赦。於是自找臺階,反而對包拯加以慰勉:“包卿執法如山,不負朕意,理當嘉獎。”包公當然順水推舟,謝恩退出。

後來皇上又另選了一個品行純正的人做了齋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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