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成為正義的殉道者,要麼變為踐踏正義的罪人

要麼成為正義的殉道者,要麼變為踐踏正義的罪人

凌厲的檢察官可以發現嫌疑人的行為漏洞和致命弱點,然後做為案件破綻口從而發現事情的真相。實現每一個案件的正義,最終才能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

個人正義和社會正義從來不是一碼事,那麼精英群體檢察官們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個人正義而背叛社會正義?

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

日本電影《檢察方的罪人》裡就展示了一個在個人扭曲正義的驅使下失控的檢察官的故事,在一個殺人案件裡他沒有站在真相的一邊,而是變成了一個清理敗類的“清潔工”。

插播一則新書廣告,劉哲檢察官的第二本新書《你辦的不是案件,是別人的人生》已經正式上市,贈給我的書已經放在家裡,但是離家多天還沒有正式開始拜讀。

記得劉哲檢察官曾寫過“檢察官是個什麼官”?檢察官代表公權力對觸犯刑法的人進行調查和公訴,他們代表了這個社會的正義力量,但是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七情六慾之下他們關於正義的選擇是不是也在發生改變?

《檢察方的罪人》中通過一個神秘的檢察官女助理的嘴說出了一名驚人的判詞:“島國檢察官裡面怪人佔五成,冷血混蛋佔三成,兩成好人”,這無疑是令人驚懼的狀況,這樣的群體能為國為民伸張正義嗎?

最上和衝野都是檢察官中的佼佼者,二人也是兩成好人中的代表,二人對正義都有屬於自己的內心確信,然而,一個新發殺人案和一樁陳年舊案讓二人所持的正義觀念碰撞出了驚雷。

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

最上毅與黑道聯手,一石二鳥將殺害老夫婦的殺人犯騙出來直接槍殺了,然後又想用司法手段將多年前姦殺少女的人渣送上電椅。最上不是孔武有力的007式的人物,他殺人前會有恐懼的本能嘔吐反應,射擊時會慌亂無措,但是他還是在報復的驅使下成為了殺人者。

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

年輕資歷尚淺的衝野一開始不敢質疑和挑戰最上的權威,當發現自己愛戴的前輩犯下殺人的罪行時,他無法堅持捍衛正義,甚至不能像檢察官女助理一樣直話直說。後來他相信的正義使他無法控制又無法自處,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他出賣同事、出賣整個檢察局體系,衝野超越法律的做法與最上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正義在罪與罰的夾縫裡沒有得到真正的伸張。

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

曾幾何時,一度認為正義就是唯一正確的方向,是每一個人馬首是瞻的真理。但是正義不是自然規律,正義觀念萌芽於原始人的平等觀,屬於倫理學與政治學的範疇。不同的社會和等級的人們對於正義有不同的解釋。做了法律人之後發現,正義是一個複雜的系統,在這個系統中存在訴不準,判不準,辯不準。

混沌狀態下正義不能自行水落石出,混沌狀態下更需要正義。正義不是唯一性的,正義只是相對的,司法系統有盲區,總有陽光無法照到的死區。

證據不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它需要辦案人員去尋找,至於如何尋找從哪裡去找其實是源於內心的預判,這種預判受多方因素影響,其中包括價值觀念和正義感。

法不容情,但是法也離不開情,至少操控法律工具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可能是一部絕情的法律機器,每一個案件也皆摻雜著情與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認知和判斷標準,能力又是保證認知得以實現的硬件。

一切關乎選擇,我們可以選擇站在高牆的一邊,更應該選擇站在雞蛋一邊,但是誰是高牆誰是雞蛋一直是需要認知和判斷的,高牆有時不是高牆的樣子,雞蛋有時也不是雞蛋的樣子,多數時候識別需要能力和正確的態度。

正如劉哲檢察官的新書書名錶達出的核心價值觀念一樣,《你辦的不是案件,是別人的人生》。

你是要報復犯人嗎?這是衝野對最上的質問,也是對自己內心正義的拷問。最上有收藏法槌的愛好,但是一櫃子的法槌也未能加強他內心正義的力量,殺人者就是殺人者,沒有什麼更為崇高的區別。最上利用職務之便嫁禍於人,親手實施殺人惡行,他違背了信仰的司法正義,自己的正義改變了自己與別人的人生。

正義是眼盲的,但正義不是心盲的。正義女神朱斯提提亞是一矇眼女性,矇眼,因為司法依靠理智,不靠誤人的感官印象。法律人群體比普眾更有伸張正義的強烈渴望,法官根據證據進行居中裁判自由心證;律師為委託人維護程序正義並且依法進行維護和抗爭更為直接;法律人群體中檢察官揹負伸張正義的壓力更大,他們也是處在正義困局裡的人。

程序正義與實質正義一直都在尋找那個神奇的平衡點,但是一直都不是簡單的站隊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一個不在乎過程的人,結果也不會太好。過程是曲折而漫長的,中間被人為左右的因素影響,正義早已被迫走了很長的彎路了,實質正義是罪犯伏法,但是程序正義卻可以讓無辜者免受傷害。不遵從程序正義,結果很難正義。

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好與壞的明確分界線,涇渭分明只是一種理想狀態。正義總是被非正義包圍著、滲透著,正義要麼成為正義的殉道者,要麼成為正義的踐踏者。

檢察官不是復仇者,法律人不是流水線工人,也不是買賣關係中的小商小販,正義也不可以討價還價。法律工作者應該追求情懷,但情懷不是可以複製的標準。

法律保護秩序,不免也會保護“敗類”。雖然沒有人喜歡敗類。公共律師方在法庭上獲得了勝利,律師們的慶功會很是隆重,但慶功會一結束,知名律師白川雄馬走下講臺後對身邊人說到:“松蒼太討厭了”。觀者也會感覺松蒼很噁心,影片中有一幕令我印象深刻,就是在審訊室裡衝野和松蒼兩人那一大段嘶吼式的對話,衝野大吼道:“生下你這樣一個罪人你的媽媽也變得邪惡,把你這樣的畜生帶到世界上來你的媽媽也一樣有罪”。

沒有人百分百說謊,沒有人百分百說真話,也沒有百分百的正義。檢察官是一個職業群體,自然有其相同的職業屬性和個性特點,檢察官們形成的不是一個圈子,而是一個陣營,最上顯然是有罪的,衝野也有可能成為未來的最上。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比任何蛛絲網還細密複雜的網絡,人性是極為複雜的,即使在檢察官與嫌疑人之間也是影響與被影響的關係,在調查與被調查的互動過程中,最上也會表現出茫然和恐懼,最上是相信出生日期決定一個行為特性的人,這一點令人細思極恐。如果法律人貌似理性,而內心深處卻是一個神棍,那麼正義怎麼會實現。

影片中也涉及到懲治未成年人犯罪問題,松蒼曾是16歲的少年犯,強姦殺人後只被特殊教育了5年就獲得了自由,但他沒有因為社會和法律的寬容而成為一個好人。

通過隻言片語對最上父輩的“英帕爾戰役”與“白骨之街”的側描,影片中透出了些許的反戰思考。每個人都走在白骨壘成的街道,最後每個人也會墊在白骨的街道上成為路基。

當你凝視深淵,深淵將回以凝視。檢察官是與魔鬼打交道的人,如何不被魔性反噬確實考驗人性。扭曲正義的人不能成為正義的化身。世上存在的是做了好事的人,與做了壞事的人,檢察官相信正義追求真相,比親手實施懲罰變成劊子手更為重要。

這個反映島國檢察系統的電影拍得有點兒借鑑意義,別人家的縮影可以引發我們的思考。電影無限開放式的結尾是因為關於正義是個滔天主題,什麼答案都會顯得促狹。

法律人不是騎牆者。要麼成為正義的殉道者,要麼變為踐踏正義的罪人。國家公權力的行動是以正義之名,檢察官,他們辦的不是案件,而是別人的人生,當然也包括自己的人生。

法律人,我們辦的不是案件,是整個社會的公平正義。

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
要么成为正义的殉道者,要么变为践踏正义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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