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论诗谈爱国

《由论诗谈爱国》

明人鄙薄宋诗,而清人却推崇宋诗,尤其是”江西派”。可以说,宋诗颇尝过世态炎凉或者市价涨落的滋味。钱锺书先生曾谓—

这些旧事不必多提,不过它们包含一个教训,使我们明白:批评该有分寸,不要失掉了适当的比例感。假如宋诗不好,就不用选它,但是选了宋诗并不等于有义务或者权利来把它说成顶好、顶顶好、无双第一,模仿旧社会里商店登广告的方法,害得文学批评里数得清的几个赞美字眼儿加班兼职、力竭声嘶的赶任务。整个说,宋诗的成就就在元诗、明诗之上,也超过了清诗。我们可以夸奖这个成就,但是无须夸张、夸大它。

钱先生学贯中西,我尤其佩服。论诗如此,爱国也应如此。新冠疫情,暴露出了我们在发展过程中的若干问题,同时也再一次向世界展示了我们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强大的号召力、敢于牺牲与奉献。对于这两点,网络舆情鼎沸。我不想怀疑任何一方的爱国热情。但是我想说:爱国要理性。爱国即不等于一味地歌功颂德,也不等于过度地批评!对于成就我们必须承认、表扬、歌颂,问题也必须要正视、批评、改正。唯有这样,社会才能健康发展。

我们绝不能为了批评而批评,更不能一味地激进地推到重来。历史上,国人尤擅如此。我欣赏著名历史学家钱穆“温情与敬意”的历史观。我们不能对本国历史抱有一种偏激的虚无主义,即视本国已往历史为无一点有价值,亦无一点足以使彼满意。

我们不能自认为现在我们处于历史最高点,也不能将当身种种罪恶与弱点一切诿卸于“古人”,因为我们也是身处社会“过去”之“参与者”!疫情的发生,绝不可全推在政府头上。毕竟,百姓饮食之恶习,也是病毒进攻人的途径。政府做好公共事务,我们个人也要尽公民的社会责任。

或许,理性的爱国者不好做,自古不受人待见者多,比如大文豪苏轼。苏轼反对王安石的新法,因为它在实行中损害了百姓利益。同时,苏轼也反对旧党对改革派的恶意诋毁报复。苏轼夹在新旧两党之间,一生郁郁不得志。但是苏轼得以“文忠”谥号,备受后世文人推崇。

理性爱国,绝不是“中间派”、“骑墙派”,它是“中庸”的表现!中庸就是“无过不及”。

子曰:“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久矣。”

20200212晚间儒乡子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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