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斬金棕櫚,再奪小金人!這個韓國大叔憑什麼創造歷史?

昨日,第92屆奧斯卡頒獎典禮正式舉行。由韓國導演奉俊昊執導的電影《寄生蟲》一舉斬獲最佳影片、最佳國際電影、最佳導演、最佳原創劇本四項大獎,開創了亞洲電影在奧斯卡上的新盛況。

作為2020年奧斯卡最大贏家的《寄生蟲》,此次不僅在韓國電影史上實現了“韓影零突破”的歷史性跨越,更是成為92年來奧斯卡歷史上第一部獲得最佳影片獎的非外語影片。不僅如此,奉俊昊也打破了李安所創造的兩座最佳導演、一座最佳外語片獎的亞洲影片衝奧史。

先斬金棕櫚,再奪小金人!這個韓國大叔憑什麼創造歷史?

《寄生蟲》

而在此之前,《寄生蟲》已經拿下了最頂級的幾大電影獎項:金棕櫚最佳影片大獎,金球獎最佳外語片。先斬金棕櫚,再奪小金人,奉俊昊憑藉《寄生蟲》橫掃國際各大獎項,連韓國總統文在寅也發文表示,“向世界證明了韓國電影的力量。”

先斬金棕櫚,再奪小金人!這個韓國大叔憑什麼創造歷史?

這個創造歷史的韓國大叔,到底有何魅力?

今年51歲的奉俊昊畢業於延世大學社會學專業,上學期間參與校外的電影社團,以編劇和導演的身份拍攝短片《白色人》,首次觸電執導影片,畢業後進入韓國電影學院學習,後執導了短片電影《鏡頭裡的記憶》和《支離破碎》,並且擔當過照明、攝影、場記等多個工種。

2000年,憑藉長篇處女作《綁架門口狗》而出道,該影片圍繞一隻狗的安危敘述故事。影片圍繞給我們展開了一副千禧年前後韓國社會的眾生相,影片裡呈現出的荒誕、邊緣人物視角、現實擔憂等,後來都成為奉俊昊電影的標誌性元素。這部片子口碑爆棚但是卻票房慘淡,當時的觀眾對他的風格還並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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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綁架門口狗》

而三年後,奉俊昊用一部驚悚懸疑片《殺人回憶》驚豔四座,這部電影改編自曾經震驚全韓的京畿道連環殺人事件。影片敘事方法很特別,既有藝術片的緩慢悠遠,又有商業片的溫馨與懸疑,打破了類型片的敘事套路,最後的開放式大結局更是給人當頭一棒,令人回味無窮。作為一部犯罪題材的影片,對懸疑的設置和拿捏頗具大師水準,而陰沉壓抑的氣氛營造,亦堪比大衛·芬奇的《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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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回憶》

《殺人回憶》包攬了2003年韓國電影青龍獎和韓國電影大鐘獎的大部分獎項,讓奉俊昊聲名鵲起。同時,也正是從這部影片開啟了奉俊昊和男主演宋康昊的緣分。宋康昊在《殺人回憶》中也奉獻出了影史中經典的一幕。

這之後,奉俊昊就開啟了拍一部爆一部的模式,2007年,奉俊昊又導演了《漢江怪物》,影片藉助美國《指環王》特效公司的團隊製作,刷新了韓國電影的票房記錄,同時也初步打開了奉俊昊的全球影響力。美國《variety》高級評論家賈斯汀評價:“《漢江怪物》好像受到了斯皮爾伯格的影響,但是我覺得就算是斯皮爾伯格也不能製作出這麼出色的電影。”

2013年韓美合拍片《雪國列車》上映的時候,奉俊昊的大名就已經享譽北美了,這也是韓國電影真正走向全球的開始。《雪國列車》是奉俊昊講述的最無情的一個故事,以夢幻的手法化解人類的醜惡,這便是奉俊昊導演的魔力。這是奉俊昊導演又一部兼具故事魅力和深度寓意的秀作,影片的驚異程度讓人再次對導演萌生敬意,韓國影迷驚呼:“像《雪國列車》一樣的影片短時間是不會再出現了。”

奉俊昊在昨天奧斯卡頒獎禮四次登上領獎臺,他感慨道,“當我年輕時學電影,有一句話一直刻在我心中,‘最個人的東西就是最有創造性的東西。’”奉俊昊執導的電影一直有著自己強烈的個人風格,在電影創作上邊,他不受外界影響,一直去做自己的東西,用自己的想法去執導。將自己認為應該表現的東西,恰當的進行演繹。

人物

無論是此次橫掃無數獎項的《寄生蟲》,還是之前口碑爆棚的《母親》、《殺人回憶》等等,奉俊昊影片中的主人公大都是社會底層人物,人物性格飽滿立體,反傳統角色設定。不賦予人物神性,徹底迴歸人性,這也是奉俊昊電影壓抑感的來源,不動過分惻隱之心,不會給人物過分善意。

在他的電影裡似乎沒有人能獲得幸福,他所說的電影和人物與我們日常相近,而情節本身又極其吸引人,所以能夠產生非常強大的共情效果,令觀眾產生強烈的代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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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蟲》

奉俊昊表示:“從哲學的觀點,道德混亂的概念總是讓我著迷。”他常在社會混亂的面貌下,安排底層角色面對困境的掙扎,讓他們一步步邁入危險。在《母親》中,媽媽為了證明兒子的清白,鋌而走險,她對兒子的愛超越道德常規。影片最後,夕陽下,幫弱智兒子掩蓋罪行的母親,像個弱智一樣在大巴上無端端起舞,輕鬆的音樂讓人感到窒息。當主流類型片前仆後繼謳歌底層的善良時,奉俊昊看到善良背後更為隱秘的算計。誰說底層一定是善良的?正因為他對小人物有著更為深沉的愛和憐憫,所以才對真實的他們有著敏銳的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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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

細節

或許是源於奉俊昊社會學的專業背景,奉俊昊執導的電影選取的很多都是與生活貼近的故事題材,挖掘現實生活本身的戲劇性,來影射社會現實。 他在電影中表現的社會現實並未脫離地面,毫無“生氣”,而是讓觀眾都感受到了真實。比如,在電影《寄生蟲》中,為了打造出無業遊民金基宇一家住在地下室,不見陽光的殘舊感。燈光要偏綠,牆壁要有破損、廁所要有汙跡、傢俱要有磨蝕。為的就是令觀眾隔著屏幕,都能嗅到那股“發黴的味道”。

先斬金棕櫚,再奪小金人!這個韓國大叔憑什麼創造歷史?

《寄生蟲》

在延世大學社會學系就讀期間,他就發起電影社團,投入大量時間精力去研究電影,一部片子看幾十遍,一遍一遍地拉片分析,直到可以背出電影裡的鏡頭。在奉俊昊的電影裡,底層人民在階級衝突的裹挾下,其悲劇性似乎無法避免。這種悲劇性來源於奉俊昊對生活的細緻觀察,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就像是用顯微鏡在觀察故事中的人物和事件。”

現實

奉俊昊的電影像是好萊塢體系中運作的反好萊塢影片,有著電影工業出品的特質和成熟度,有著類型片的敘事外殼,也同時站在文化反思和“作者電影”的立場抨擊類型模式,超越傳統類型片而獲得一種獨特的個人風格。不論是野心之作的《漢江怪物》,還是迴歸人性探討的《母親》,奉俊昊總有一種將社會議題“電影化”的能力,實現了“作者電影”與大眾文化生產的某種嫁接。

和一向能得大獎的“文藝藝術片”不同,奉俊昊以擅長拍類型片著稱,他的電影總是充滿極具衝擊性的感官效果和商業片式迎合大眾口味的技巧。奉俊昊類型片高級的地方在於——他在玩轉類型片元素的同時,也將自己對韓國曆史的反思,對韓國人苦難的關切,融入其中。你看到的是個人命運在時代鉅變中被拉扯,被撕裂的悲劇。這種悲劇的根源,既有歷史,政治,社會之因,也不乏主觀選擇。

奉俊昊曾說,“我認為導演的工作,就是在反映他或她所處的時代。”在日益兩極化的社會當中,貧富對立、無可避免的衝突,成為《寄生蟲》的創作養分。奉俊昊通過“寄生”這一形式,將幾乎沒有交集的窮人和富人連接在一起,用一個奇特的角度窺探了天上地下兩種人生。用他獨特的創想把階級差異、收入不公的社會話題處理成了懸疑驚悚的劇情。

先斬金棕櫚,再奪小金人!這個韓國大叔憑什麼創造歷史?

奉俊昊

縱觀他的幾部長篇作品,奉俊昊以他的冷峻和精確,忠誠地履行了資本主義社會田野觀察者的角色。他試圖講述的時代命題,具備強烈的現實根基,或者說,他以他的熟練和精確,讓商業電影和類型片具備了強大的作者屬性和藝術深度。

奉俊昊總是笑著說道,“我知道不少影迷和學者愛過度解讀我的電影,對我來說,我不會刻意地往電影中增加什麼深刻的藝術性。”可是他的電影總有一種魔力讓人去剖析其中的道理。他的電影精細又粗魯,真摯又愉快,只要是奉俊昊來製作的話,就會引人注目。

參考:

青石電影《追溯奉俊昊過往成就:31歲一炮而紅,34歲拍出韓影第一,51歲封神 》

人物《過不過譽,奉俊昊都站到了那裡》

Sir電影《呵呵,韓國第一不就是個「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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