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是豪橫?老舍用這詞形容過兩個人,和《新世界》裡說的不一樣

徐兵自編自導,孫紅雷、張魯一、萬茜、尹昉、胡靜、李純等明星主演的電視劇《新世界》正在北京、東方兩大衛視熱播。主創團隊下了很大功夫,還原了1949年初的北平城,無論是高度還原的街道場景,精良的服化道,還是各方勢力的人物關係、三教九流的生存環境和性格面貌,都展現得精細而又耐看。可能有些觀眾都發現了,劇中很多角色都說到一個詞:“豪橫”,徐天說柳爺豪橫,金海說徐天豪橫,鐵林說馮青波豪橫,小耳朵說金海豪橫,幾乎人人都豪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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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豪橫”張口就來,幾乎每集都出現好幾次,根據字面和語氣來理解,豪橫大概就是現在“牛掰”“霸道”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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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問題來了,豪橫的準確意思是什麼?老北平人真的那麼言必語豪橫嗎?要解開這個疑問,就必須翻書了。萬事不決查字典,新華字典標註有三個意思,一是仗勢欺人,強暴蠻橫。二是猶豪放,爽朗有力。三和字典一樣,性格剛強有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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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翻譯軟件看看,豪橫還有不屈從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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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豪橫並不存在純粹的褒義或貶義,如果用在壞人身上,就是蠻橫,用在好人身上,就是有本事有骨氣。詞條下面還舉了一些例子,基本上都是出現在古文中,現代幾乎沒有,只提到老舍的小說《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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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老舍是描寫老北平的大師,像《我這一輩子》《茶館》《四世同堂》,與《新世界》題材非常相近,如果北平人常說豪橫,他的小說裡也會反覆出現。那麼,老舍是怎樣用“豪橫”這個詞的呢?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搜了老舍的十幾部小說,多數都像這樣,查無此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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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駱駝祥子》和《四世同堂》裡面一共出現過四次,這其中兩次是虎妞用來抱怨祥子固執,一次是劉師傅表示自己以前有骨氣,還有一次很可能是錄入錯誤,畢竟是網上搜來的小說,不怎麼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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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得出兩個結論,一是北平人並不怎麼說豪橫這個詞。第二,老舍筆下的豪橫,多半指的是比較底層的人,為了所謂的志氣強撐。比如說《駱駝祥子》裡的情節,祥子本來沒多少家底,非得買車,不聽勸,氣得虎妞直哭,說他“真豪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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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老舍的標準,那麼《新世界》裡面,做事有腦子的都不應該算是“豪橫”,比如沈世昌,老謀深算,見風使舵,再厲害也不豪橫;馮青波精神扭曲、鐵林唯利是圖,以及華子、燕三之輩,都是拖家帶口混口飯吃,豪橫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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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算來,真正豪橫的只有兩個半人,金海,豪而不橫,平時做事很嚴謹,可是一旦認準了理跟誰都敢幹,算半個豪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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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見誰懟誰不怕捱打的徐天,金海讓刀美蘭傳話讓他別犯渾,他就偏偏犯渾,正是豪橫的典型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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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就是小耳朵,大概是毛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專治各種不服,打不過也幹,和金海乾的你死我活,後來竟然開始佩服對方,非要坐牢,名副其實的《新世界》第一豪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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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言這個東西,不一定誰先說的就是對的,《新世界》的厲害之處,就是重新定義了“豪橫”這次詞,看完電視劇,大家再看到牛掰霸道的人,多半會脫口而出這個詞:豪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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