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專家線上援助兩週,這些“心結”被解開

錢江晚報·小時新聞通訊員 阮芝芳

“我們的心理援助服務上線已經十幾天了,效果還是非常明顯的。”浙中醫大二院臨床心理科主任陶明教授,自從牽頭開通全國心身援助熱線後,他幾乎每天都會電話接待七八個尋求幫助的市民,常常拎起電話就超過大半個小時。

為響應黨中央、省委、學校等關於開展新型冠狀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緊急心理危機干預工作的號召,隨著疫情的嚴峻形勢,有著三十多年黨齡和非典、汶川大地震等大疫大災心理援助經歷,經驗豐富的陶明教授,憑藉專業的敏感性,向所在黨支部建議立即組建公益性心理援助組織。

在支部書記徐彬,臨床心理科黨員醫生陶丹紅、石敏、鄒瑩的支持下,集結來自全國20家醫療機構的30多位心理專科醫生,搭建了全國心身健康援助服務熱線平臺,開通24小時免費援助熱線。

“抗擊疫情,公眾心理危機干預被提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包括支援武漢的醫療隊伍裡,也不乏心理醫生的身影。”陶明教授說,當前,做好醫護、市民的心理危機干預,對打贏疫情防控阻擊戰同樣不可或缺。而在他援助人群中,既有武漢一線醫護,也有身邊普通市民,不少問題都比較典型。於是,陶明教授將這些大家關心的問題和應對方法進行了羅列,希望對更多的人有所幫助。

心理专家线上援助两周,这些“心结”被解开

陶明教授義務為市民做心理諮詢服務

醫護人員:最擔心自己被感染

陶明:做好科學防護,學會釋放壓力

“接到醫護的電話不多,可能還是大家都比較忙。印象深的有兩個,都有比較典型的應激反應。”陶明教授說。

其中一位是武漢某醫院發熱門診的護士小張(化名),負責給發熱病人登記和體溫檢測工作。小張說,因為每天接觸發熱病人,心裡很怕,擔心自己被感染;每次倒班下來,覺得很累,很困,但是總是睡不踏實,一有動靜就驚醒。幾天下來,焦慮和失眠導致小張很困擾……於是,她撥打了全國心身健康援助熱線,求助正在線的陶明教授。

另一位是杭州周邊地區某醫院急診科醫生。他總是擔心自己被感染,對防護措施不放心。擔心口罩夠不夠,護目鏡有沒有全到位……慢慢出現了心慌、胸悶等症狀。

針對醫護出現的這些心身變化,陶明教授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首先是鼓勵有心理援助需求的醫護和他聊聊天,給自己一個傾訴的渠道。

其次是給出針對性心理干預。陶明教授總結了幾點:一是告知當下最科學的公共防範措施。要引導大家做好正確的防護措施,消除內在不安和擔憂。二是幫助釋放壓力。比如適當的哭、喊;做做“蝴蝶拍”(具體做法可以在網上搜索到);上班或回家途中的戶外活動也有助於釋放壓力,對於長時間處於室內擁擠場所工作的人尤其有效;每天抽一部分時間聽聽音樂,看看書,做些感興趣的事。三是如果實在堅持不下去,要向科室領導彙報,建議調整崗位。

最後是肯定使命感、責任感。肯定醫護付出的同時,引導大家認識到站好每一班崗,嚴防死守疫情蔓延,是對社會、對集體和個人有著積極而又重要的意義。

普通市民:最關心自己中招了嗎?

陶明:有些症狀可能是焦慮引起的

“不只是醫護人員的心理問題,普通市民面對疫情的心理問題也不少。”陶明教授說,諮詢電話中,絕大部分都是來自普通市民,主要表現為“疑病”和“強迫性恐懼”。

什麼是“疑病”?陶明教授說,簡單說就是檢查顯示“沒有異常”,但仍不能打消顧慮,陷入焦慮症狀。比如,昨天就有一個來電話諮詢的高中生。小王(化名)這段時間出現了一種奇怪現象,和人相處時就想咳嗽,一個人時就沒有症狀了,懷疑是自己中招了。由於過分緊張,書看不進,連著幾天都沒睡好覺,於是電話求助了陶明教授。

另一種較多的情況是“強迫性恐懼”。比如外出時即使戴著口罩也總覺得很不安全,依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自從疫情爆發以來,家住杭州某小區的周大伯(化名)就幾乎沒出過門,連窗戶也不敢開。偶爾一次買菜,在小區電梯裡碰到有鄰居進來。雖然帶著口罩,周大伯會不自覺地開始憋氣,直到自己離開。周大伯說,這段時間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手心會出汗,晚上睡覺還會失眠。

像這樣的情況來諮詢有很多,懷疑自己發熱了,感覺胸悶、心跳快了……其實,這些症狀可能是焦慮引起的。焦慮情緒往往也會讓人呼吸急促、胸悶、睡眠障礙,這些身體反應又和肺炎的某些症狀描述相似,這讓人們加倍焦慮。於是,有些人陷入“症狀—焦慮—加重症狀—越發焦慮”的惡性循環。

陶明教授說,對有疑病、強迫性恐懼的諮詢者,他常常強調三點:

第一是穩定情緒,讓諮詢者對自己的病症有個初步瞭解;

第二是科普疾病相關知識,全面瞭解新冠病毒的傳播特點,症狀表現,避免誇大或“凡事皆有可能”或“防不勝防”的思維模式,減輕他們的心理壓力。

第三是糾正誤區,指導科學的防控方式。尤其建議宅在家,主動開展一些室內活動,如做健身操、學習瑜伽和冥想,或是與家人聊天,或收看電視新聞等等,讓自己的日常活動不減少,室內生活更豐富,感受信息更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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