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注 ,做勇敢的自己!
前不久,日本援助物資裡的詩詞火了。
日本捐武漢:“山川異域,風月同天。”
日本捐湖北:“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日本富山捐遼寧:“遼河融雪,富山花開;同氣連枝,共盼春來。”
日本舞鶴捐大連:“青山一道雲同於,明月何曾是兩鄉。”
01 在善意上磨銳的鋒刃
在沉重的疫情中,日本物資通過詩詞給予了大家溫柔而美好的告慰。兩國文化同根,詩詞,給大家帶來獨有的觸動。
然而不久前,長江日報發文《相比“風月同天”,我更想聽到“武漢加油”》,讚揚“加油”的同時,驚心動魄地踩上一句:
“奧斯維新之後,寫詩是殘忍的。”
核心概念就是:災難面前,“加油”比詩歌更嚴肅,更適合。
此文一出,引起了各家媒體的口誅筆伐,甚至央視新聞都發文《這些文字,和“山川異域,風月同天”一樣美》,對“加油”和“風月”都表達感恩。
不難理解《長江日報》引發的眾怒。
對援助口號的吹毛求疵,無異於將柔軟的善當作磨刀石。輕飄飄的一紙文字,是懸在愛之上的刀刃寒涼。
02 人類生來對美的共鳴
當援助的詩歌被稱作“殘忍”,令人心驚的,是字裡行間無從尋覓的同理心。
《長江日報》的觀點概括起來其實很簡單:風月是對苦難的消解。
乍一看很有道理。
批判的人可以舉出很多高級的概念,諸如“泛娛樂”、“解構”、“語言的根脈”等等,如同前不久給挖掘機起名“嘔泥醬”的諸多批評。
事實上,這些本是對“拿災難開玩笑作梗”和“表達善意更親和的方式”偷換概念的小把戲。
不必引用誰的觀點,也不必丟出什麼高深的理論。
只是很多人忘了,人們對詩歌的青睞,本就源於我們生來對於“美”的追求和秉性。
怎樣的引據與論證,都無法越過我們看到援助時發自內心的微笑。
詩歌的善意不必多言,進一步,聊聊詩歌的力量。
詩歌是無用的嗎?
我想起微博上轉載的一段視頻,是深夜中,一位老人戴著口罩,邊走邊演奏手風琴。
那是一段蘇聯的歌謠:
“喀秋莎站在峻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微博評論中提及了某文章記錄的故事:
二戰結束之後,一個記者在德國街頭採訪,他拉著來往的人問:
“每天無盡的轟炸和死亡,你是如何熬過了戰爭,熬到明天?”
其中有一個人想了想,回答他:
“因為明天還有富特文格勒的音樂會。”
這同樣,也是詩歌的力量。
遠從山頂洞人遺址中埋葬的獸牙與石珠,近至古今中外的繪畫、音樂、詩歌、影視……
這些並不帶來火把或麵包,但那是人文的力量——從古至今都是一場人類給予自身的關懷。
批判“風月”的人,遺忘了在“美”之下,純良互通的人性。
03 敬畏文字的力量
文字工作者應該敬畏文字力量。
新媒體的興起,是監督更有力量、表達更自由的表現,同時也是文字影響力增強的推動力。
媒體人——尤其是身在影響廣大的媒體,更應當清楚自己所掌握的力量,當有與之匹配的格局與良心。
那般大的媒體,卻發出如此不合時宜的比喻,輕則引起民憤,重則外交事故,如此文章,著實添亂。
而另一面,龍應臺在此間發出的是對“加油”的嘲諷:
“集體的語言貧乏、草率、粗糙,甚至粗暴。”
之後被證實,這些詩詞事實上出自在日的中國人。
借援助的詩詞,當作貶損他人的武器,以身為作家的影響力發出,會帶來怎樣的影響我們不得而知,但過去那麼多新聞反轉的事實,我們可以想象。
不論是嘲諷“加油”的“粗糙”,抑或對“風月”的批判,都是一種自以為是的傷害,每一個字都是善意不可承受之輕。
更重要的是,身在其中的我們,知道輿論監督、知道網絡暴力、知道文字有多麼大的力量。
我們更該意識到,身處文字傳遞的一環,更應學會對文字的慎重和敬畏。
04 智識何以矇住純良?
《長江日報》的文章很有知識內涵,也有很不錯的文筆,作者無疑是優秀的知識分子,是當下諸多聰明人的縮影。
知識豐富的人往往有著更高的視角,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人們往往更容易相信這類人的觀點與認知。
因此,知識分子的肩上有著更大的責任,而不該被賣弄知識的優越感矇蔽了基本的感同身受。
在那麼多高級而深奧的詞句裡,有批判群眾的“烏合之眾”、有攻擊時事的“利維坦”、有嘲諷言論的“人格低幼化”……
哪怕在物資捐助這樣溫柔的新聞下,依然不少陰陽怪氣的聲音:
“別人都會風月同天,有些只會武漢加油。”
“厲害!比武漢加油強!”
“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有的人幼稚不幼稚。”
想起電影《驢得水》中的銅匠,本是普通話都說不清的老實本分的人,在接受了教育之後反而充滿了憤怒和戾氣,不顧一切地想要報復一切。
人們在批判苦難被消解的同時,實則將善意消解,近似於一場電影般的黑色幽默。
無論如何,“風月”也好,“加油”也罷,善良從不是用來攀比的。
不同的形式之下,是同樣的溫度,閃著一樣的光。
山川異域,風月同天。
春終將至,天必將明。
<strong>武漢,加油!
<strong>中國,加油!
閱讀更多 青年不畏 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