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戴著口罩眼鏡起霧拿著話筒的阿拉斯加,片片。
一轉眼,我已經悶在家裡半個多月,快長出蘑菇了,亟需刺激玩意兒提提神,相信大家的感覺也都和我一樣。
那麼今天,我就給大家介紹一部tvN新出的懸疑驚悚韓劇,《謗法》。
這部劇由《釜山行》的導演編寫劇本,《鬼客》原班人馬參與拍攝。
剛剛上線兩集,豆瓣開分8.1,這個分數看似平平無奇,但考慮到豆瓣不待見恐怖片的一貫尿性,《謗法》算得上一部佳作。
故事的主角阿珍是一名充滿正義感的新聞記者,立志為弱勢群體發聲。
今天她又接到了一通求助電話,求助者是全市知名IT企業Forest的前員工。
這位員工原本在公司工作勤勤懇懇,堪稱996中的模範代表。
結果先是被公司無故開除,又被公司會長老秦帶人暴打成重傷。
阿珍原本打算結合這位員工的口供,寫一篇新聞稿,揭開老秦醜惡的真面目。
卻被收了Forest公司賄賂的上級歡哥壓了下來。
不僅如此,歡哥還拿著Forest公司偽造的證據,歪曲事實。
他們發表了對受害員工不利的虛假新聞,將受害者誣陷為商業間諜。
受害員工也因此精神崩潰,第二天就因酒駕死於車禍。
看到這裡有人會問了,這劇裡好像也沒啥靈異恐怖元素啊?
別急,厲害的來了。
阿珍不死心,決定繼續追查Forest的醜聞。
正好有個熱心網友找到她,稱自己掌握了老秦的“真面目”,希望和阿珍談談。
可到了約會地點,等待著阿珍的卻是一個半大小姑娘。
她叫小白,說自己是個謗法師。
我特地去查了查,所謂的謗法,在《佛學大辭典》中的解釋是“誹謗正法(也就是佛法)之略。”
我們可以把謗法理解為詛咒或者巫術,那麼謗法師也就是實施巫術的巫師。
阿珍當然不會相信一個小屁孩的中二言論,但小白立即提出用謗法證明自己。
要是阿珍有什麼想殺的人,只要能提供他的照片,漢字姓名和貼身物品,就能實施謗法。
知道名字和相貌就能殺人,像不像曾經大熱到被封禁的動漫《死亡筆記》?
阿珍突然想起她的上級歡哥,堪稱草菅人命作惡多端的帶惡人。
也沒多想,就把歡哥的姓名,照片以及隨手從他桌上順來的鋼筆帽都給了小白。
小姑娘拿著筆帽沉吟片刻,然後……然後看起來啥也沒發生。
但此時此刻,剛下班的歡哥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裡把自己扭成了一條人肉麻花,死相極其慘烈。
原來小白真的會謗法!
老秦也真的不是人,這並不是一種修辭,他其實早就被惡鬼附身了。
老秦身上的惡鬼和小白大有淵源。
小白的母親是個小巫婆,當年老秦請小白的母親降神(可以理解為招來好運)。
結果非但沒給他降什麼好神,反而請來個惡鬼。
事後老秦帶著打手將小白的母親活活打死,小白僥倖逃過一劫。
這十年來,小白也不是沒試過為母報仇。
但是老秦的照片、漢字名和貼身物品她一樣都沒有,這才想著請人脈廣又充滿正義感的阿珍幫忙。
歡哥的死驚動了老秦——剛完成PY交易,交易對象就死於非命,死相還特別慘烈……
換誰都覺得不對勁,老秦卻沒有選擇報警,而是立刻聯繫上了公司供養的巫婆。
沒錯,這家IT公司居然花大價錢養著一個巫婆。不僅如此,公司大大小小所有決策,也都是由這個巫婆算出來的。
她用跳大神的方式,在歡哥墳頭蹦迪,真就查出了小白留下的謗法痕跡,估計很快就能找到小白。
一場正邪對決已經拉開序幕。
這部《謗法》用短短兩集的篇幅,把整個故事的世界觀介紹完畢,主要人物也都悉數登場,信息量之大令人咋舌。
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記住這麼些人,普通觀眾可能會陷入閱讀《百年孤獨》第一章般的困擾——這都誰和誰啊?
好在這部劇的演員全都是熟臉。
首先是飾演小謗法師小白的女演員鄭知曉,眼熟吧?前不久剛見過吧?
她曾出演過奧斯卡最佳影片的《寄生蟲》,在片中飾演富人家庭的女兒。
不過礙於情節安排,當時她在全片中沒什麼出彩表現,全程呆若木雞。
不過在《謗法》裡,她換上一頭秀氣短髮,滿滿的男孩子氣,悽苦的人設背景給了她充分發揮演技的空間:
眼神是盡是謗法師視人命如草芥的冷漠,但遭遇校園暴力、或是提及往事時又有幾分楚楚可憐。
飾演女記者阿珍的演員嚴志媛,曾在電影《素媛》中飾演素媛的母親。
她的演技就不必多說了,大家看過原片的都懂,“快速共情,極其催淚”。
而《1988》中沉默寡言的德善老爸,這次居然演了個大反派,偏偏還演得特別變態,笑得我毛骨悚然……
單論演技,這部《謗法》也絕對值得一看。
而作為一部打著驚悚標籤的劇集,《謗法》能不能嚇倒胃口越來越刁的觀眾?
眾所周知,在恐怖片中營造恐怖感,其實是一場玩弄知情權的遊戲,因為人類的恐懼往往來源於未知。
我們就詳細解讀一下歡哥被殺的一場戲,看看《謗法》是怎麼用鏡頭語言營造恐怖感的:
身為觀眾的我們,已經知道小白那邊施展了謗法,歡哥多半活不過今晚,這就給營造恐怖感增加了難度。
我們看看導演是怎麼做的:
首先,歡哥加班到半夜,辦公室早已空無一人。
但鏡頭除了歡哥本人的特寫,以及中遠景外,還多了一個背後窺視的視角,我們稱之為“殺人魔視角”——
好像背後有人暗搓搓盯著歡哥。
歡哥以為有人搞惡作劇,衝著空曠的工位吼了一句,無人應答。
此時鏡頭並沒有急著切回去,而是在工位的視角停留了三秒,讓寂靜發酵成不祥的氛圍。
這時歡哥頭頂的日光燈閃爍起來,我們觀眾此時已經帶入了歡哥的角色,和他產生共情,感到害怕。
此時導演抓住了唯一的未知點——謗法。
我們對謗法其實近乎一無所知,儘管我們知道他會死,但我們不知道他會怎麼死
恐懼源於未知。
當你順著歡哥的視線向遠處望去,本以為鏡頭虛焦的部分會出現什麼恐怖畫面時,歡哥的脖子卻突然被不明力量扭曲。
這一幕可謂完全超出觀眾的預期,觀眾們的安定感被完全打破。
之後歡哥的整個身體都被巨力扭斷,導演的惡趣味又顯現出來了:
鏡頭在歡哥的局部特寫和遠景間來回切換,遠景的視角從平視轉為俯視。
一方面,凸顯謗法之力的強大,另一方面強調畫面縱深,給觀眾一種歡哥被困在無法逃脫的囚籠裡苦苦掙扎的無力。
導演給這份掙扎加上一個時間——兩分鐘,歡哥在鏡頭前被扭了足足兩分鐘……
我枯了,你們呢?
這還不是這部劇最恐怖的地方。
導演嫻熟而帶有惡趣味的拍攝技法中,包裹著東亞民俗文化的內核。
不同於《鬼客》裡巫師、司祭和刑警協力對抗邪惡力量的主線劇情,《謗法》將目光從天主教的神魔,轉向了東亞地區的民俗傳說。
依附在小白身上的“降神”,應該是來自日本的“犬神”,玩過《陰陽師》的讀者老爺們,應該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不過這個“犬神”可不是遊戲裡的生性正直的鐵憨憨。
據說犬神是狗死後留在世間徘徊不去的魂魄,可以附在人身上,使人發燒,產生幻覺,精神失常。
Forest供養的巫婆用跳大神的方式,算出小白使用的謗法,這一幕出現在第二集的末尾,和開頭歡哥的離奇死亡形成呼應。
長達5分鐘的跳大神,和《鬼客》第一集中海邊祈福如出一轍,癲狂的舞蹈和刺耳的噪音嚴重破壞了觀眾的安定感。
所謂“越民俗,越恐怖”,這一點我們在國產電影《中邪》中深有體會。
香港鬼片中隨處可見的神婆,民間故事裡的冥婚、養蠱、湘西趕屍……這些民俗早已成為我們無法忘卻的噩夢。
民俗以及民間傳說,好像天然具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其中大多數是以訛傳訛,也有一小部分來自七大姑八大姨言之鑿鑿的口述。
明明情節荒誕不羈,但很少有人站出來質疑它,更多的聽眾們會選擇避而不談,甚至把它們當做談資,大肆傳播。
這也就是各種“民間傳說”,“鄉野詭事”能夠大行其道的原因,一傳十十傳百,越穿越玄乎,彷彿親身經歷的真人真事。
《謗法》選擇把東亞民俗作為構建靈異線的主演元素,真的絕。
目前《謗法》剛出了兩集,留下了諸多伏筆:
既然會長身上附有惡鬼,那他為什麼不用惡鬼施行謗法,反而依靠女巫的力量?
一大一小兩個女巫隔空鬥法,最終鹿死誰手?
白珍熙最終能否揭開Forest公司背後的秘密?
對劇情感興趣又不敢自己看的觀眾老爺,不妨點一下右下角的在看。
要是在看人數超過3000,我就壯著膽子穿上紙尿褲,把這部劇做成視頻。
今天就說到這裡,我去換條幹淨褲子。
拜了個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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