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我看藝術評論

聞是:評論也需要學習:

楊瓊:我看藝術評論

我看藝術評論

 古人對於藝術作品的評論(嚴格說應該叫評點),貴在隻字片語,而不做長篇大論。究其原因,除了與本民族的文字的表達方式有關外,更重要的是中國的理論家們(不僅僅是理論家,應該說是傳統的所有文人都如此)不重視“立言”的作用。誠然,中國人不重視“立言”並非其不能,而是不願為。對中國文人來說,“立言”並非攜泰山而填北海之壯舉,乃折枝之小類。古人云:“太上有德,其次立功,其次立言。”可見,“立言”歷來是不怎麼被人重視的。由此,文人便熱衷於用簡練的文字來表達思想了——即便是複雜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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鏈中的心

  白話文的興起和西方藝術批評形式與方法的“引進”,致使中國的藝術評論在中西之間徘徊了許久,事實上,到目前為止,我們的藝術評論(在其他文化領域亦如此)的方式方法更多是走“拿來”的路子。西方批評方法的引入讓國中理論者頓然迷失了自我,儼然一個語無倫次的孩子。毫無誇張地說,20世紀的中國藝術批評家們已經基本上成為西方宏大理論的俘虜。現在該是讓他們從這一世紀的俘虜中解放出來的時候了,儘管我們還不敢說時機完全成熟(事實上,所謂的成熟與否都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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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立籠子

  最近,有人提出,中國的藝術評論應該回到古人曾經走過的路子上來。一者可構建純粹的中國式評論模式;二者可以把複雜的幾千甚至上萬字才能說明白的內容簡單(簡練)化,以便於快餐文化時代的閱讀。對於這樣的問題,我也不敢妄下結論。畢竟,中式批評原本針對的就是傳統藝術;而對於從西方“引進”的油畫或其他藝術樣式是否亦然,有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再者,對藝術的傳統的評點方式亦要求評點者具有相當高的駕馭文字的能力;同時對文字欣賞者的要求自然也大大提高了,而這二點或許是我們當下藝術界需要補課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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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外,學院式的要求無疑也極大限度地抑制了藝術評論的自由發展。一件或幾件作品乃至對藝術家的看法有時是無須長篇大論來“讚美”的,但作者往往為了合乎論文的所謂標準或規範而不得不絞盡腦汁,杜撰或美化出一些莫須有的文字來。中國人歷來就善於學會謙虛做人(實質上是偽裝)和讚美別人的——不怎麼喜歡揭別人的短。因此,在說到他人時多是撿好聽的話兒說。這好似把“拿來”的東西大大地進步了一番,變成中國評論界自己的發明了。古人評點作品只關乎作品本身,略帶一些藝術家之秉性。今天我們寫評論有時候連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翻出來了。這難道不是莫須有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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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迷的美元符號

  更有甚者,藝術家為了自身的提升,總是喜歡付出點代價請人來御用的。俗話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得了人家的好處,總不能不替人家說好話的。筆者就收到諸多幫忙打廣告的個人或公司,專做個人形象或藝術品推銷之工作。我本只是一個自學繪畫一年多的愛好者,卻被大大地讚美了一番(著實大大地滿足了一下虛榮心),說有專業團隊可以幫忙提升知名度,只需支付多少銀子就可以了。甚至還有出售所謂頂帖機的,能成千上萬倍地提高博客、論壇、帖子的點擊率和點擊量,乃不失為一種實用的推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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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務男到手機被帶上手銬

  今天,我們盤點藝術作品,在極大程度上(甚至全部意義上)是盤點藝術家的名氣。作品論平方尺賣的事實證明了不管作品是新鮮的蛋糕還是發黴的饅頭,藝術家的通行證便是可口的飯菜。這時候,我們的藝術評論家們便患了嚴重失語症似的,即便說話也不清楚了。而另一頭,一旦藝術評論者被冠於著名學者、教授等頭銜時,他(她)儼然便掌握了藝術作品的生殺大權——一種權力話語永久誕生了。

  長期以來,藝術家就生活在這樣的藝術界而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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